“別!別殺我!你不能殺我!”慕正可一邊后退一邊對著江塵大喊。
如果現(xiàn)在有燈光,就能看到慕正可眼中放大的瞳孔。
那是極致恐懼的情況下才會出現(xiàn)的神情。
“不能殺你?我為什么不能說殺你?”江塵一腳踹在了慕正可的腿彎處,慕正可應(yīng)聲而倒,直接跪在了江塵面前。
“我爸是蛇王!我是蛇幫未來的主人,你要是殺了我,我爸絕對不會跟你善罷甘休的,他一定會殺了你的!”慕正可歇斯底里地對著江塵喊道。
“而且慕菲青已經(jīng)死了,你現(xiàn)在殺了我就是與蛇幫作對,你要是放了我,我一定會在我爸面前多說你的好話,你跟慕菲青的合作跟我也一樣能做,怎么樣?”
為了顯得自己的態(tài)度誠懇一些,慕正可跪在江塵面前,抓住了江塵的褲腿,仰著頭看著江塵。
在慕正可看來,剛才他們那么猛烈的子彈,慕菲青絕對死于非命了。
江塵掏了掏耳朵,一腳把慕正可踹開了,轉(zhuǎn)頭對慕菲青道:“你們倆真的是一個(gè)爹一個(gè)媽嗎?騙人的吧?”
慕菲青從房間里走出來,她依舊穿著高跟鞋,鞋跟在大理石的地板上敲擊出清脆的聲響。
這一聲聲的清脆聲響,在慕正可的耳中聽來,這就是他死亡的喪鐘。
“慕菲青?你沒死?!這怎么可能?剛才那么猛地火力你竟然沒死?!”慕正可不敢相信地大聲喊道,驚訝讓他都顧不上自己摔倒后的疼痛了。
江塵對著慕正可又是一腳踹了過去:“哥們都說了,我保護(hù)的人就不會死!你當(dāng)我說話是放你嗎?”
這次江塵的力氣很大,慕正可被踹到了墻上,他緩了好一會才終于緩過氣來,他剛要對著慕菲青大聲喊叫,忽然他的聲音似乎被誰掐住了一般。
因?yàn)槟秸筛杏X到自己的兩只手腕上纏繞上了兩條冰涼的東西,而且那兩條東西還在緩慢地往上爬。
這種冰涼的觸感讓慕正可的寒毛都乍了起來,血液在那一瞬間都凝固了。
慕正可緩緩地把頭轉(zhuǎn)過去,就看到他的臉兩側(cè)高高地豎起了兩個(gè)身影。
那兩條身影還在對著慕正可的臉頰吐著信子。
這兩條冰涼的身影除了金銀小蛇還能有誰?
慕正可怕蛇,從小就怕。
雖然慕菲青從小與蛇為伍,并且蛇幫以蛇為吉祥物,但是對于慕正可來說,蛇是可憎的動物,是可怕的狡猾的動物。
并且小時(shí)候慕正可因?yàn)橛H眼見過蛇幫里的成員被蛇咬死,從那之后他就對蛇產(chǎn)生了陰影。
所以被金銀兩條小蛇纏繞住的慕正可直接呆滯了,連喊叫都不會了。
“你說,我要是用他送給我的金銀小蛇咬死你,再把你的尸體給他送回去,你覺得他會是什么反應(yīng)?”
慕菲青的臉上閃過殘忍的笑意,她把仇恨當(dāng)成了蠟燭,燃燒著支撐自己的性命。
聽到慕菲青的話,慕正可才有了一些反應(yīng),他的額頭滲出了冷汗:“不要?dú)⑽摇瓌e……別殺我……”
慕正可的聲音很小,他生怕驚動到旁邊的兩條小蛇。
“呵呵,我當(dāng)然不會殺你,至少現(xiàn)在不會殺你?!蹦椒魄嗟男β暿譂B人,“你要是死了,我跟他之間的事情,可就沒有那么好玩了,就算你死,我也要讓你死在他面前?!?p> 親眼看著蛇王費(fèi)勁心力要保護(hù)的慕正可死在蛇王面前。
光是這么想一下,慕菲青就覺得渾身舒暢。
慕菲青拿出手機(jī)來撥打了一個(gè)電話,不到兩分鐘的時(shí)間,就來了十幾個(gè)人,直接按照慕菲青的吩咐,把慕正可的雙腿雙臂打斷,然后抬走了。
目睹了全程的江塵只是挑了挑眉,什么都沒說。
慕菲青裹了裹衣服,對身旁的另外兩個(gè)人說道:“去那個(gè)房間里給杜決明收尸。”
那兩個(gè)人點(diǎn)頭說道:“是!”
說完就走了。
江塵道:“杜決明都背叛你了,你還要給他收尸?都說你心狠手辣,我看也不盡然啊?!?p> 慕菲青淡聲道:“誰說給他收尸就是安葬他了?我要把他的尸體淬了毒后再給蛇王送過去?!?p> 江塵只覺得后脖頸一涼:“別人說的果然不錯,不管惹什么人都不能惹女人,女人真是太恐怖的生物了。”
外面?zhèn)鱽砹司崖?,喧鬧的人聲中,警笛聲十分明顯。
“走吧,我們先下去總比讓長官們看著這一地尸體好得多。”說著,江塵率先往電梯方向走去。
“他是我最親的人?!?p> 忽然,在江塵剛轉(zhuǎn)過身沒多久,他身后的慕菲青忽然說道。
江塵的腳步?jīng)]有停下,繼續(xù)往前走著:“一片真心喂了狗,越是這種親人背叛自己,越是不可原諒?!?p> “是,他確實(shí)不可原諒,可我又忍不住想,是不是我做錯了什么?”慕菲青忽然說了這么一句話。
這不怪慕菲青會這么說,她從小到大沒有得到過多少關(guān)愛,唯獨(dú)一個(gè)杜決明陪在她身邊,因?yàn)樯咄醯膰?yán)厲和偏心,杜決明在慕菲青的身邊幾乎扮演了父親的角色,給了慕菲青包容,也給了慕菲青任性的權(quán)利。
有好幾次,蛇王要對慕菲青下手,都是杜決明據(jù)理在蛇王面前為慕菲青求情。
直到現(xiàn)在,慕菲青還沒辦法相信今晚發(fā)生的一切。
江塵嘆了口氣,頓住腳步,轉(zhuǎn)頭看向了慕菲青,嗤笑著說道:“是啊,這一切當(dāng)然都怪你,誰讓你一出生就得不到蛇王的喜愛呢?誰讓你沒有阻攔住慕正可的出生呢?誰讓你那么笨連杜決明有異心都察覺不到呢?這一切要不是因?yàn)槟?,根本不會發(fā)生!”
慕菲青死死地咬住嘴唇,然后盯住江塵,抬起手掌來對著江塵的臉就要扇過去。
只是被江塵眼疾手快地?cái)r住了。
“怎么?這是被我說中了事實(shí),惱羞成怒了?”江塵冷笑道。
“江塵,你就是個(gè)混蛋!我是發(fā)神經(jīng)了才會跟你說這些!”慕菲青對著江塵大聲喊道。
江塵聳了聳肩:“我不知道你發(fā)沒發(fā)神經(jīng),但我確定,你絕對腦子有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