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卻始終不見母親和姜沖尋來,花鹍心里隱隱有些覺得,或許他們已經(jīng)遭遇不測,不然這么多年為何沒有消息。
有一天的午時(shí)末刻,花鹍與覺明、覺緣、覺鏡三位師兄正要去演武房練功,突然看到不遠(yuǎn)處有一個人,在那里鬼鬼祟祟的。
覺鏡一指看那人說道:“你們看那個人不是大師兄嗎?看他樣子有些奇怪。”
覺緣望了一眼說道:“就是大師兄?!?p> 覺鏡嘀咕道:“大師兄東張西望的,是要做什么……”
“別管他的,我們趕緊去練我們的功……”覺明說完推了一把覺鏡。
花鹍等四人無心去理會覺濁的反常舉止,徑直走去練功房。
三個月后。
一天做完早課,辰時(shí)初刻,專門為方丈送早膳的跛腳老僧,與往常一樣,拿著粥和饅頭等朝方丈禪房走去。
跛腳老僧把齋飯送至禪房門外,他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門,方丈的聲音從里屋傳來:“進(jìn)來吧……”
跛腳老僧推門進(jìn)去,把早齋放到方桌上。隨后低聲說道:“請方丈趁熱吃……”
然燈方丈聽后,抬頭一看,今天的跛腳老僧低埋著頭,臉色蒼白,給人一種冷漠的感覺,也未加細(xì)想,只是向他揮了揮手。
跛腳僧隨即退出禪房。
晨時(shí)末,伙房的燒火僧,在伙房后面的柴房發(fā)現(xiàn)了跛腳僧的尸身,立時(shí)驚呼:“快來人呀……”
恰在這時(shí),覺浪帶著一眾師弟訓(xùn)練跑步,經(jīng)過伙房附近,聽得有人呼喊,聞聲趕來。
覺浪走上前,仔細(xì)查看跛腳老僧尸身,斷定是被人用重手法,在他背后偷襲,一掌斃命。從尸身僵硬及冷熱程度判定,跛腳老僧在今天卯時(shí)末,辰時(shí)初遇害。
覺浪一看事情不簡單,于是讓兩個師弟趕緊去稟報(bào)方丈,再去兩人向各堂院長老報(bào)告。
前去向方丈稟告的弟子,在禪房外便喊道:“啟稟方丈,跛腳老僧被人殺了?!?p> 然燈方丈一聽,欲從蒲團(tuán)上站起來,突然感覺有些暈沉,隨即坐了回去。同時(shí)伴有肚腹絞痛,一陣惡心欲吐,想說不能,立即明白自己有中毒癥狀。
兩名弟子在禪門外,未聽到方丈答話,急忙邁步進(jìn)了禪房,方丈雙目微閉,正凝神靜氣,嘴角已有鮮血溢出。
兩名弟子急忙上前扶住方丈問道:“師祖,感覺怎樣?”
方丈沒有睜眼,也不回答,只是用手輕輕揮了一下。
兩名弟子明白了,其中一個說道:“師兄,你在這里照顧師祖,我立刻去請師父來……”
片刻后,破塵大師與然眉等長老首先趕來。
眾僧見方丈緊閉雙眼,似是暈了過去。
破塵立即上前,站到師父身后,左手扶住方丈左膀,右掌托住后心。
然眉上前抓起方丈手腕,把脈一陣后說道:“方丈師兄中了苗疆卸毒,趕緊把我們的解毒百靈丹拿來?!?p> 于是,丹藥房長老立即轉(zhuǎn)身出門去了。
這時(shí)大家就開始議論分析:苗疆卸毒,是一種無色無味劇毒,施毒者可以不留痕跡地讓人中毒。
方丈應(yīng)該是用齋或飲茶,在不知不覺間服下的。
下毒之人為什么要專挑方丈下手,難道他有什么企圖?
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簡單。
送齋的跛腳師弟在柴房遇害,那說明今天一早送齋人是個冒充的。
大家議論紛紛,這時(shí),然眉說道:“破戒,你立即帶各堂院弟子,對全寺搜查,看能不能抓住嫌疑人或者找出些蛛絲馬跡?!?p> 破戒剛出門,丹藥房長老便趕到,迅速將兩粒百靈丹放進(jìn)方丈嘴里,再喂了些清水。
隨后跟來了花鹍、覺濁等幾名“覺”字輩弟子。
覺濁搶在花鵑之前雙膝一跪哭說道:“師祖,您這是怎么啦?他們?yōu)槭裁匆獙δ露???p> 花鹍也跪下喊道:“師祖,您快睜眼看我呀,我是徒孫覺亮呀……”
兩個徒孫哭喊一陣,仍不見方丈有所反應(yīng),覺濁突然側(cè)身就朝花鹍胸上打了一拳,同時(shí)嘴里說道:“這都怪你……”
花鹍冷不防被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眾僧感到莫名其妙,然眉立即呵斥道:“覺濁,放肆,打覺亮做什么?”
覺濁一聽,氣哼哼地說道:“十年前,他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子,跑來少林寺,求師祖收留,才有今日之禍?!?p> “來歷不明?覺亮,你小小年紀(jì),到底是什么來路?”然眉非常嚴(yán)肅地看著花鹍問道。
“我……我……”花鹍結(jié)巴起來,不知從何說起。
“不說是吧……破塵,你是他師父,你說說吧……”然眉轉(zhuǎn)向破塵大師。
“師叔,這事不急,還是先讓方丈醒來再說吧……”
破塵說完這話,額角上已在溢出微汗。大家知道,破塵一直在為方丈輸送真氣,助他早些灰復(fù)意識。
又過了一陣,方丈終于悠悠醒來,半睜雙目,看著眾僧。覺濁首先驚喜地喊道:“謝天謝地,師祖總算是醒了……”
方丈沒有搭理覺濁,只是眼珠轉(zhuǎn)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到花鹍臉上,有一種十分復(fù)雜的表情。
花鹍見師祖看著自已,急忙貼近方丈,伸手握住方丈右手,嘴角動了動,卻半晌沒說出聲來,片刻后才說道:“師祖,您要快點(diǎn)好起來……”
又過了一陣,破戒帶著覺浪等一些弟子回到方丈禪房。
眾長老及樓閣大師,見破戒來到,不約而同地問道:“你們可曾抓住嫌疑人?”
“人是沒抓到,一時(shí)半會也查不出嫌疑人,只不過在搜查中,我們在東邊一處塔林中,發(fā)現(xiàn)了一張人皮面具和一封信函。”破戒說完就將兩樣?xùn)|西交給了然眉。
大家并不對那面具感性趣,都知道那是用來偽裝跛腳老僧的,只想知道那信函內(nèi)容。
于是,然眉展開看了一眼,隨后遞給覺浪說道:“給大家念念……”
覺浪接過念道:“今日給少林寺小懲,限爾等在三日之內(nèi),將法號為覺亮的和尚遣出貴寺,倘若不從,它日必將大禍臨頭。?!?p> 欲知后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