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聯(lián)誼那天,巧上了七夕,集體活動是下午兩點開始的,活動室里,我不停地看著表,大家都沉浸在互動中,新面孔與舊面貌間的摩擦,活動的第一環(huán)節(jié)是順時針方向的自我介紹。
我在六點鐘的方向,目測著前面大概有多少人,在低頭看看手里的表,我知道時間根本不夠來到我這里,就算每個人只有一分鐘的時間。
時間終于來到那個點,我安靜地起身,輕輕推開那扇玻璃門,在這場聯(lián)誼活動上銷聲匿跡了。
三年真的能改變很多,潛移默化著,不知不急著,不論是一個人還是一座城。我再一次踏上了旅途,去了那座小城,目的明確著。
客運遲到了一刻,明明是兩小時的路程卻硬生生拖到了六點,還好是在這樣子的七月,我下車時,四周還是一片通明。
背包是紅色調(diào),三年前買的,說來也真是搞笑,真就像是一時興起,我什么都沒有準備,就這樣簡簡單單的來了場說走就走的“再見”。
走出車站,我小跑了有段距離,鏡頭拉遠,待著對焦中心,車站模樣在我手機里一遍遍留下痕跡,跟我兩年前來時的好像,卻又不是記憶中的那樣。
我是打的去的酒店,其實并不算遠,起步價范圍內(nèi),可我想都沒想就在車站前的馬路上搖了一輛出租,這是我此行的第一輛乘載,也是唯一的一次,后面的那兩天,基本就是靠腳力的了。
運氣說不上多好,這幾天江蘇確實熱的流油,這樣的天,搭配著高溫假,是可以像其他同事一樣窩在房間吃著雪糕吹著風的,可我還是堅定地買了去那里的票。
我打了呂行給我的那串號碼,在那間一個人的房間里,在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城市里。
“我不是要你幫我一個忙的嘛?”
“你說!”
“我來了,已經(jīng)到了,你能不能幫我……”
“不行,她是不可能見你的!”我話還沒說完,她的回答就已經(jīng)將我終結(jié)在半途。
“呂也,你能不能成熟一點,你這一聲不響的過來算哪樣?”
“呂也,你來干什么?她根本就不想見到你,你們倆沒可能,你現(xiàn)在過來什么意思,早干嘛去了?”
“我想見她了……”我失落地自說著。
“趕緊回去吧,今天沒車了那就明天回去,以后再也別來了!”
……
我聽了好多,好像也明白了原來此行多有意義都是我的自以為,聽著聽著,又感覺自己在她們眼里是多么的一文不值。
好在這三年我也不是原地踏步著,至少在心里承受方面,生活跟工作堅固了我很多,電話掛斷話,失望當然是有的,但臉上硬是拉扯著笑容,我告訴自己,沒關系,真正有意義的事情,哪會那么容易。
天色已晚,窗外已亮起燈火,我拉上窗簾,簡單一番收拾后,出門溜達去了。我在蘇寧易購買過一杯奶茶,之后漫無目的逛了一圈,隨著涌動的人潮。
今天是七夕,大街上成對的很多,我倒顯得格格不入。
我不是路癡,來過一次的地方腦袋里就會勾勒出它的輪廓,美食街我上次去過,順著那次埋下的輪廓,我又來到了那個地方,一番更熱鬧直接撲面而來??粗鴿M街的美食,我差點都忘了自己此行是帶著怎樣的目的,鐵板魷魚、燒烤、奶茶、醬汁小海鮮、關東煮……每樣我都點了些,光羊肉串,我就點了三家不同的。
本想著吃點本地特色的,但想想一個人下館子吃龍蝦總不太好的樣子,索性就放棄了這個選項,畢竟自己之前在家里已經(jīng)過過蝦癮。沒想過喝酒,也不敢一個人在外面胡亂嘗試。
可那家啤酒店就那樣開在龍蝦排擋們的前頭,一家只做啤酒的店,長這么大我還沒試過。
啤酒,應該沒什么大不了的吧,上個廁所就完事了的,又不是白的。帶著這樣的想法,提著我的下酒菜,我就那樣走了酒屋。
“喝點啥?”服務員不出意外的是個女生,偏胖的那種,妝容下的她雖談不上絕美,但可以說得上好看。
我看著酒單上的名字,其實心里還沒拿定主意,“黃啤……”
“黃啤沒了?!?p> “額,那好吧,就白啤、黑啤、果啤,這三種各來一份!”
“好的,黑啤有點苦,果啤口味偏甜,確定三份不一樣嘛?”
“嗯!”“一個人喝嗎?”
“喝酒難道不能一個人喝嗎?”我笑著應答著,她也笑了。
是啊,難道一個人就不能喝酒嘛?出了酒館,腳步向北,走出這條街后右轉(zhuǎn),前走,路口左轉(zhuǎn),又一路口,右轉(zhuǎn)向前。
我沒有導航,跟著感覺走,悠哉游哉地來到體育館前。感覺如果真的能有那么準確,我還挺希望它能告訴我,她在哪里?這是這三年里我離她最近的,我走進了那座小區(qū),慢步在樓宇之間,我知道的,知道她在這里,在其中的某一棟,可我怎樣都不能再近一步了,不知不覺中,時間已經(jīng)來到第二天。
我想我是累了,索性挑了一處路牙坐了下來?!八豢赡芤娔愕?,別想了!”看著手機所剩無幾的電量,仰起腦袋,氛圍到了,可惜我不抽煙,要不然,真就是絕配。
我又在她的城市停留了一晚,無作為的一天,沒找到那家烤豬蹄的店,也沒有見著她人,其實我內(nèi)心最深處已經(jīng)知道并且接受了這樣的結(jié)果,可就是想多等等,盡我期限的多等等。
第二晚,我又來到了那家啤酒屋,今晚是昨天的雙倍,后來店里來了兩個本地的男孩,三人簡單喝了幾杯,酒量看上去一般,這是我第一次跟這座城的人喝酒。
我是第三天走的,第三天下午,她巴不得的,所以我真就走了,隨手攜回了三包龍蝦調(diào)料。
后來的那些日子里,我總是向她分享著自己每天的見聞,而微信那頭就像是失聯(lián)的馬航,一點回應都沒有。
我仍舊不疲倦著,就算她沒回我消息只要一看到那個頭像,那個備注,我就很知足的。
是啊……
如果當時,現(xiàn)在我們也應該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了……
是啊……
曾經(jīng)那個我用一根棒棒糖就能帶走的姑娘現(xiàn)在要的是巧克力……
是啊……
消息沒發(fā)出的那刻,第三人稱落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