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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塵飛

第三回 貪食生亂術(shù)法現(xiàn) 天驕奇談修士顯

玉塵飛 天下大白K 3645 2020-08-19 15:39:33

  龍頂池潭

  “呼”

  一陣狂風(fēng)從東際山邊吹來,地上青草齊齊倒伏,玉塵飛仰頭一望,眼見著一巨鳥正朝這邊飛來。

  那巨鳥雙翅伸展開來,約摸五丈,幾個翅撲,落在池潭上空盤旋,一片陰影落在池潭小島頂上,遮住了旭日初升散發(fā)的光輝。

  玉塵飛凝住目力,一抹淡藍(lán)將要從眸底浮上。

  “哎??!”

  一聲驚呼傳來,卻見那巨鳥一個俯沖,落入山澗半崖掛藤生長的紅漿果叢里。玉塵飛暗叫一聲,不好!幾十個起落后,落至崖邊。

  只見那巨鳥雙翅收了半盞,雙爪扯著碗口粗的掛藤,吊掛在崖壁上,重喙不停啄食著漿果。

  忽然,數(shù)十根突掛長刺的黑色藤蔓條,沿著崖壁,破開掛藤,從崖底迅猛地攀上來。不過三息,升至巨鳥身后,那巨鳥渾然不覺,重喙仍然啄食著紅漿果。

  “呀!你這貪吃鬼,趕快飛離這里!”陰暗的澗谷里,巨鳥背上的一道白衣人影,猛地一抓鳥背上的翎毛,連聲急呼。

  “嘀——!”

  巨鳥一吃痛,響哩的鳥鳴回蕩在澗谷里。

  玉塵飛見著巨鳥剛伸展翅膀,黑色的荊棘藤蔓襲向雙翅處,幾記鞭鳴聲回響,荊棘藤蔓繞上幾圈后,其上突長的密麻的黑刺,破開羽毛,扎入鳥翼,死死勒住巨鳥雙翅。

  巨鳥雙翅猛地吃緊,鳥頭順勢朝下往,只有爪子死死的抓住掛藤,倒掛在崖底,荊棘藤蔓收緊,就要將巨鳥往崖底拖拽。

  那鳥背上白衣人躍出,起身踢在崖壁上的一塊凹陷處,定住了身子。

  “梨花漫天”

  忽然,一股濃白霧氣自那道身影流出,彌散開來,山澗里頓時寒氣森森,寒霧屯集,濃白一片。玉塵飛只覺顱頂一陣寒意竄入髓海,經(jīng)絡(luò)連著心腑陣陣顫栗。

  只見那身影旋轉(zhuǎn),越旋越快,一身白衣盡數(shù)化白于無色。絲縷寒氣析出,漫天四濺飄蕩,霎時,迷蒙的霧氣升騰,凝練收縮,化出一片片晶瑩的梨花瓣,向著藤蔓襲來。

  一片透明的花瓣落在襲向白衣身影的黑色荊棘藤蔓上,“刺啦”那荊棘藤蔓瞬間被“花瓣”撕扯著斷裂,緊接著兩片、三片落在上巨鳥雙翅的荊棘藤蔓上,瞬間被扯帶著碎成幾段。

  玉塵飛心中一驚,大叫道:“夢瑤!不能將它斬斷??!”

  見那碎成幾段的荊棘藤蔓落在空中,似有感知齊齊依附在崖壁上,幾次呼吸間,生長出數(shù)十丈,再次向巨鳥和白衣人影襲去。

  那巨鳥剛抓住掛藤,直起身來,喉嚨里一陣鼓動,噴出一團(tuán)七色琉璃火,襲向黑色荊棘藤蔓,但荊棘藤蔓挨著火便著,蔓條搖晃間,就要往崖底退去。

  沒想到連點一大片,無數(shù)黑色藤蔓燃起火光,發(fā)出焦烤的木炭味,照亮了山澗里的漆黑。巨鳥掙脫了束縛,雙翅撲閃著,飛出崖澗,盤旋在半空上。

  “山里不能放火燒林啊!”

  玉塵飛也不敢怠慢,雙手合握,靈氣如浮光流藍(lán),現(xiàn)于掌心,雙臂一時湛藍(lán),虛有虛無的靈氣波動傳出,瞬間漫至手臂。

  “控龍化風(fēng),去如颶嘯”

  玉塵飛輕喝一聲,藍(lán)暈漸漸凝時,拳身處藍(lán)暈化為猙獰龍首,半臂隱現(xiàn)鱗尾龍身,絲絲風(fēng)吟之聲傳入其中;揮動兩臂,二龍扭動著精鱗龍身,脫離了手臂的束縛。

  兩條丈長的藍(lán)暈光龍快速交織,變幻身形,直至龍身完全沒入影中,汩汩颶風(fēng)從中升起,沖入燃起的藤蔓幾團(tuán)火內(nèi),風(fēng)助火勢,一時間火芒大盛。

  玉塵飛心中一凝,卻見那兩龍纏繞間升起的颶風(fēng),竟然借勢包裹著火焰,越出崖谷。

  “噗嗤”不過一息,風(fēng)里的火焰便燃燒殆盡,只剩一團(tuán)灰燼。玉塵飛散去術(shù)法,龍相颶風(fēng)蕩然無存,其內(nèi)包裹的灰燼盡數(shù)散于地上。

  “哇——啊——!”

  突然,半空中白衣人發(fā)出一聲慘叫,斥下所呈氣旋也變得慘淡異常,那白衣身影依舊沒有控制住身形,恍然從空中掉落,玉塵飛趕緊騰空接了一把。

  “額……塵飛哥,我回來了!”

  玉塵飛的眸子不由地落在了懷里一襲白蕾碎花云袍服的小姑娘身上。見她垂珠眸里,慌恐留著露白,光潔的額頭掛著汗珠,如細(xì)注巖水流過下頜。

  墨黑長發(fā)上一根紫色發(fā)帶隨意束著,無風(fēng)自動。雖是驚慌失色之下,雙腮緋紅,但涵煙眉里藏著的淺淺笑意,別有一番溫暖意喜之感。

  “呵,夢瑤,你這術(shù)法施展的,威力甚大,天旋地轉(zhuǎn)得連你自己都暈了?。 ?p>  懷中女子名為東方夢瑤,乃是東方日出的獨生女。

  夢瑤落在地上,臉色緩和,長長呼出一口氣:“呼!這是外公剛教我的術(shù)法。這要是外公施展起來,可是將一座山頭的松樹林,碎成了木渣?!?p>  “你還說呢?!這荊棘藤蔓,不能砍斷,越砍越瘋長,而且沾火就著,水潑不滅!唯一克制的就是齊云山千仍崗的巖石,你忘了嗎?差一點,就出大事!山里放火,可不是門規(guī)處罰就能解決得了??!”玉塵飛擺擺頭,沒好氣地說道。

  “我剛學(xué)會,用力不純啊!我原本是打算碎成渣渣的,沒想到只碎成幾段,幸好有你?!?p>  山里發(fā)火,引起山火可不得了。想到這里,夢瑤也是心驚膽顫,連連拍著胸口,又突然望著玉塵飛,連連點頭說道:

  “不過你對《云龍方相功》的術(shù)法的控制力越來越強,竟能夠以風(fēng)藏火,火力不外泄。沒我督促你的日子,你也沒有松懈,不錯不錯!”

  “你——好了!你不是去你外公那里了嗎?怎么半個月,就回來了呢?”玉塵飛被這話噎住了氣,罷了問道。

  “對啊,本來外公留我再待幾天的,可今天是新弟子上山的日子,我就借故趕了回來。嘻嘻!”夢瑤揩了額頭上的汗珠,只露出半點月牙。

  “虧你還記得的!”

  山腳下幾年前架設(shè)的高壓電傳輸塔下,過百半矮人影攢動。只見為首兩位身著素白云紋長袍的少男少女,相視一望,掏出一塊雕有飛龍出云紋的玉牌,往空中一送。

  玉牌通體閃動著翠光,照在石壁上,一條龍影浮現(xiàn),兩條龍影相纏在一起,前方一片崖壁陡然模糊,緩緩冒出一扇布滿返青枯藤的石門。

  龍祖山

  一派群落宗務(wù)殿后,從崖上冒出的梧桐樹,遮住了峭壁下的一方閣,閣廊擺有一臺石桌。

  東方日出面含微笑,正看著新上山的弟子一行,掀起茶蓋,呷了一口茶水。

  “風(fēng)師兄,有何要事,須大清早來龍祖山?”

  一桌之隔的風(fēng)舒天愁云浮在眉梢,腰間環(huán)帶一抹,數(shù)個竹簡浮在半空中。起手一揮,雷光芒動間,數(shù)道紫色靈氣所化的寸長小龍從指尖冒出。

  一一鉆入竹簡之中,丈長紫龍鉆出,頭尾合抱,交游凝成一道法幕,行行文字顯現(xiàn)上來,道:“門主,這些門派的訂單頗為不正常?!?p>  東方日出正思疑,一望凝在空中的文字,眉頭漸漸起凝,蒙上一浮紅光,開口道:“叫上江靈師弟,一起去齊云山?!?p>  菩提樹上幾片葉子又是凋零,輕落入池潭中,消融不見,枝杈上冒出的嫩芽已是探出了尖。

  “葉落生葉,葉生落葉,又是一年。也不知道今年又有多少人上山修煉?”

  “我記得去年有四百五十人,今年左不過這個數(shù)。聽爹爹說,以前宗門鼎盛時期,弟子上山最少也有上千,還分內(nèi)外門,這一甲子來也是沒落了——都是這打仗鬧的,要不然門中也不會這么蕭條。”

  玉塵飛和夢瑤一同望向山腳下,壁崖深深塌了半面,一半茂密的樹林,一半爬滿青綠樹藤,山溝里只剩下幾根殘缺的石柱仍還立著,看似翠綠的生機下掩埋著樓閣倒塌所遺留下來的殘垣斷壁。

  抗戰(zhàn)時期,雖說秉著一貫不與世擾,避世修行之道;但國家興亡,無數(shù)修士只身前往戰(zhàn)場,只為守住這大好河山。

  染血的慘勝付出的是一條條人命的犧牲,可又有誰人知曉他們這樣一群人……

  玉塵飛不勝唏噓,略有感慨:“我輩修士修行倚依靈根,你看宗司出版的刊物上介紹,還與甚遺傳DNA有關(guān)?!币慌膬ξ锎?,取出一冊厚厚書刊,封面左上兩個行楷大字——《山海宗觀》。

  下方中央注有“宗司言部——百曉堂編著”。

  翻找一會,他攤開一頁給夢瑤看,見標(biāo)題:《修士靈根與遺傳DNA的關(guān)系》——作者黑三金。

  “喏,就是這個?!?p>  “現(xiàn)代分子生物學(xué)的研究證明,基因調(diào)控和決定著一切……”

  夢瑤順眼看過去,只覺頭暈?zāi)垦#鷣y翻了幾頁,她突然發(fā)現(xiàn)什么,興奮勁上來了,看著玉塵飛道:“我倒是喜歡看這個!”

  “《東方修士——四大天驕揭秘》——作者黑三木著。

  “移花宗花弄月,據(jù)傳她出生之時攜有異香,香煞滿屋。雖為隆冬時節(jié),萬籟俱靜;但剎那間,枯木逢春猶再發(fā),叢間萬花爭先放,花香交染移花宗主山,宛如初春四月天。

  八歲時達(dá)至納靈八脈,被門內(nèi)破格列為傳承序列?,F(xiàn)年十七歲時已至筑基建方,修煉移花宗秘法——《移花接木》第三層,據(jù)說被宮內(nèi)宗老視為最有可能修煉至第九層者……

  “縱傀宗周長東,據(jù)傳他四歲時遭逢大難,近乎垂死。其母跪于豐都山十殿閻羅前七天七夜,后病不治而愈,八脈竟皆然貫通。

  現(xiàn)十八,已達(dá)筑基化寶,縱傀宗秘法——《四鬼之術(shù)》修煉至第四階段‘魎行夜法’,門中同輩之內(nèi)未有敵手,被宗內(nèi)譽為最有可能將‘羅殺七化’修煉至大成者……

  “神農(nóng)谷姜炎,據(jù)傳她五歲入藥道,得到《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靈性傳承,通曉全篇藥性,一年后煉制二紋元丹,拜入魁隗氏門下,得全宗之力栽培;

  十歲時煉丹引出丹香,現(xiàn)年十五已至筑基化元,成為谷內(nèi)最年輕丹師,不出意外祭典后,傳承《歸元陽符經(jīng)》,成為谷主最有力候選……

  “飛龍谷司空化汲,現(xiàn)任谷主司空山之子。據(jù)傳他出生之時,飛龍谷內(nèi)方圓千里萬獸齊齊嚎叫,皆伏身朝拜,谷內(nèi)宗老稱奇啟命算卦,為罕見獸王體質(zhì),一生獸源福澤深厚:

  六歲宗門試煉,扔入飛虎澗,親手屠殺納靈八脈靈獸。七歲修煉《萬獸靈法》,烊淵一只罕見遠(yuǎn)古幽炎獸竟認(rèn)其主,被稱為最有機會得谷內(nèi)獸王鞭認(rèn)可,現(xiàn)年十七已達(dá)筑基化元……”

  玉塵飛信口念道,不過每念一條,似有停頓幾分,眸中瞳光隨即黯淡幾分,夾著墨漆書紙上的手指多了幾分氣力,慢慢皺卷起來,顯然他的內(nèi)心有些焦慮。

  盡管他身負(fù)天靈根,天賦不差,但與這些自幼在宗門培養(yǎng)的人,修為還是有著不小差距……

  “好啦!我們不說這些了,讓你看看我的新寵物?!?p>  “你又養(yǎng)啥了?”

  玉塵飛皺眉,攤手?jǐn)?shù)兩指道:“兩年前你從青然山里抓了三只虹鼠,半個月不到,兩只公鼠爭風(fēng)吃醋大打出手,一死一殘,剩下一只母鼠殉情自殺,吞了一百來顆葵瓜子;

  一年前,你從澗溪口抓了五只蚯魚,每天喂師父煉剩的藥渣,虧它們還能堅持十天才集體殉道,魚肚朝天;

  三個月前,你見到玄葉長老養(yǎng)的鳶尾雀,心血來潮,討要兩只,結(jié)果一天不到,倆鳥瘋似的互啄,最后鳥毛都不剩一根,魂歸西天。

  還有歇龍山穿山麟甲、龍祖山的三齒巖兔、齊云山的松毛貂、魂山的寒鴉……這都三十幾條命了,夢瑤你做的孽也不少了???”

  “哼!人都有長命短命,禽獸還不都一樣,我養(yǎng)的那些天生短命,怪得我!趕明兒我找玄明爺爺學(xué)一下相面之術(shù),以后找些長壽的養(yǎng)養(yǎng)?!眽衄幥文樢慌?,冷哼一聲。

  “得了吧!到時候還不是我收尸,給它們?nèi)霘毎苍?,念往生咒超度?!?p>  玉塵飛唇畔泛起苦味,大打擺手,回想起那些生前頗有靈性的小東西,心頭也是不落忍。

  “嘀——”

  只見夢瑤吹起脖子上掛著的碧綠如玉的三寸玉哨,尖利的哨音響動起來。半空中盤旋的那東西,聽到召喚,幾經(jīng)盤旋,緩緩降落在地上。

  玉塵飛仰頭一望,這是一只靈獸巨鷹。

  鷹頭鳳尾,顱頂離地足有五丈身,雪白的絨毛長在腹下,背脊兩翼似點綴著碎藍(lán)寶石。

  尾部一簇火樣紅的翎毛里,三根鳳尾長翎伸出,宛若如眼,熠熠光暈飄忽間,似著了火般,冒出火樣的焰花。

  “哎呦!小冉,不要鬧了!”

  鳳尾三翎鷹半展著翅膀,用翎毛輕掃過夢瑤的臉,夢瑤怕癢,不禁躲過,嬌笑連連:“我給它取了個名字,東方冉,好聽不?”

  “這次去昆侖山,我趕著回來,外公喚來它,載著我飛得可快了,我從昆侖山回來幾千里之遙,不過一天一夜,還會起風(fēng)弄霧,不用怕被人看見??上魈炀鸵w回去,不然陪我玩幾天也好??!”

  “你外公還好嗎?”

  “他老人家你又不是不知道,整天除了煉藥,侍弄藥圃,就是打坐,還總逼我吃些苦得逼人的藥。你知不知道我在山上有多苦,到現(xiàn)在滿嘴都是苦味??!”

  幾個苦字冒出,夢瑤苦上眉梢,張嘴呸了呸,欲作嘔狀。感受到她身上泛起的靈氣強盛幾分,玉塵飛白了她一眼。

  “你啊!身在福中不知福?!?p>  鳳尾三翎鷹似是聞人語,眸中流過一抹火光,喉嚨拱起,噴出一團(tuán)拳頭大小,交融著赤、橙、黃、綠、青、藍(lán)、紫的七彩琉璃火襲向玉塵飛。

  “戰(zhàn)龍于野,道窮玄黃”

  玉塵飛斜眼見著,雙膝彎曲,縮倒在地,掐印念訣,起手藍(lán)霧起暈,一條五寸小龍在霧中生成,雙掌拍地,五寸小龍鉆入地下。

  起手一提,地面微震兩動,一條土相丈長龍從地里鉆出,于半空中化動,混元穿梭,化生太極之象,擋住七彩琉璃火,一股灼熱順勢留在頭頂三寸之地。

  夢瑤輕哼了一聲,道:“哼,叫你說我,小冉會噴火的!”

  “希望它能活到過年吧!”

  鳳眼三翎鷹又是一團(tuán)琉璃火噴出。

  “又來,這大鳥真記仇??!”

  玉塵飛嘴里忙著,起手藍(lán)色靈氣泛濫,土相長龍游動而來,混元穿梭,化生太極之象之時,擋住七彩琉璃火。

  噴,七彩琉璃火撞來,碎成煙火點點,散在空中。

  夢瑤腳尖點地,身如飄絮,越上鷹背,撫摸著鳳尾三翎鷹頸上的翎毛,道:“乖,小冉啊!帶我們?nèi)R云山啊?!?p>  “塵飛哥,你也上來?。 ?p>  玉塵飛散去術(shù)法,土相長龍龍相潰散,不過剎那化為一灘泥土,歸入大地。

  “這鳥是公的嗎?”

  玉塵飛也不客氣,起身縱空,一個騰越落到鷹背上,腳下軟乎的羽絨毛倒也舒適,索性學(xué)著夢瑤盤坐著。

  “小冉,咱們走!”

  “唳”一聲嘹亮的禽啼劃破長空,向著西邊一座與碧云齊平的山頭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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