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幾年,她過得很開心,和他相處的這幾年,她發(fā)現(xiàn)他并不像凡人說的那樣冰冷無情,他其實(shí)也有一顆善良的心。他的生母早已因難產(chǎn)而逝世,皇上待他的態(tài)度也只是忽冷忽熱的,他雖身為將軍之子,可他曾經(jīng)親口說過,倘若從活一世,他只想做一名普通的平民百姓,盡管沒有錦衣玉食,可每日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盡管是粗茶淡飯,也是極好的。
這幾年,他懷疑過她的身世背景,可出于信任,他并沒有派人去查。直到有一日,一位名叫玲兒的小丫鬟替她收拾房間,意外看到了一片銀羽,只見羽毛上還刻著一個(gè)墨字,玲兒慌慌忙忙地將玉佩交給封子墨,他心生疑惑,但第一念頭并非去質(zhì)問她,而是怕她因?qū)げ恢@東西而焦急。
“墨妖?”他驚嘆。
趁她不在房內(nèi),他偷偷溜進(jìn)了她的房內(nèi),奇怪的是今日陽光明媚,屋里連一束光亮都沒有,他剛想沿著窗邊去察看一番,便聽到門口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你....你怎么來了?”她有些驚訝地看著靠在窗沿邊上的男子,視線下移,注意到他手里的攥著的銀色羽毛,開口問。
封子墨眼神變得有些閃躲,明明自己也沒做什么虧心事,卻有一種做壞事被人抓包的感覺,從她的角度,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以為對方是得知了自己的身份,要趕她走。
“那個(gè)...我是來問問姑娘,可否還需什么”封子墨有些緊張,他從未這般無措過。
這回?fù)Q女子有些茫然,“您不是要趕我走嗎?”
“我為何要趕你走?”封子墨失笑。
“那你手上那抹銀羽是....”女子有些慶幸,或許封子墨并未發(fā)現(xiàn)她的身份。
“哦,這是我來時(shí)在這園中尋到的,大概是什么鳥兒留下的吧”封子墨隨口一說。
聞言,女子緊繃的的臉漸漸緩和了些許,只聽男子溫聲道:“缺了什么,便同玲兒講,我派人給你送過來,這幾日,你就好好歇著?!?p> 這時(shí),一名中年男子突然大步邁進(jìn)房內(nèi),神色泠冽。待他看到女子時(shí),眼底的殺氣又濃了幾分。
封子墨有些詫異,只聽來人吼,“給我將他帶進(jìn)來!”
話音剛落,就見一名遍體鱗傷的男子被士兵抬了進(jìn)來。
待她看清楚男子憔悴的面容,女子有些惶恐道:“哥哥!”
男子緩緩抬起頭,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緩緩的說道:“影兒,還好你沒事,這樣哥就安心了”說完,他的眼皮便緩緩合上。
封子墨見狀,快步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命若懸絲,但好在還活著。
“哥!你醒醒,你睜開眼好不好?我是影兒啊...哥”抱著懷中的男子,她的臉褪去所有的血色,連說話都在顫抖。
“姑娘,我.....”她不看封子墨,將目光投向那名中年男子身上,惡狠狠的說道:“你殺我兄長,從今往后,你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日后,別怪我不念救命之恩!”最后一句話,她更像是在對封子墨說。
女子慢慢攙起躺在地上的男子,向門外挪去,官兵見狀,趕忙上前阻攔。
“誰也不準(zhǔn)攔她!”封子墨大吼。
自那日起,他派了無數(shù)人去尋她,卻再也沒有見過她,仿佛人間蒸發(fā)了一樣。后來,他終于收到了他的訊息,卻是.....她病逝的惡訊,眼里的悲傷頓時(shí)凝成了熱淚,一滴一滴的掉下來,他的神情漸漸變得恍惚。
片刻,一道低沉的聲音貼在他的耳邊響起:“公子可想救她?”
就她,必然是想的...
“想”他沒有片刻的遲疑,脫口而出。
“那便拿她的記憶來換!”他怔了一下,緩緩開口道:“只要能救她,我的命都可以給你”
“真是個(gè)癡情的男子,那就看你們兩人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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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女子一襲淺色海棠銀絲對襟長褙子,芙色紗帶曼佻腰際,滿面愁容得漫步于長街。
女子漫無目的地東奔西轉(zhuǎn),當(dāng)她來到一處小溪旁,有一股異樣的情緒涌上心頭,“好熟悉的地方,可我記憶中從未到過此處”當(dāng)她欲轉(zhuǎn)身離去,只聽見身后傳來一道爽朗的聲音。
“姑娘,隨意闖入他人的地界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