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綰緩緩將手覆在男子的手背之上,藍繹只覺得一股暖流突然涌入身體,身上的傷痛感好似也減輕了不少,他猛然起身,只見花綰的臉色蒼白,不停地往外喘著氣,已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藍繹頓時慌亂不已,他顫顫巍巍地抓起花綰的手,嘴里卻始終發(fā)不出一個字。
花綰只是淺淺一笑,隨后釋然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做回從前那個瀟灑恣意的少年郎?!?p> 藍繹聞言,鼻頭一陣酸澀,一時竟不知如何開口,那個肆意灑脫的少年早已無聲彌散,歷經(jīng)一次苦難,可能早已無法堅守內(nèi)心原本的純粹...
自那日后,藍繹帶她趕到了陵北,他聞訪數(shù)人,踏遍滿城,終于在一戶草屋內(nèi)找到天君曾提起過的那位神醫(yī),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婦人,約莫已到了不惑之年,卻仍是滿面紅光。
“請問是楚天醫(yī)嗎?”藍繹開口問道,聲音無力,雙眸卻是神采奕奕,宛若是抓住了最后一棵救命稻草。
那老婦人本坐在榻上小憩,聞言微微睜開雙眸,印入眼簾的是一名年輕的俊俏男子,或許是舟車勞頓,此時的他看上去極為疲倦,隱隱還能瞧見下巴上那亂蓬蓬的胡須。
見那婦人不應聲,藍繹焦急不已,率先開口,“聽聞楚天醫(yī)醫(yī)術(shù)高超,在下輾轉(zhuǎn)千里,只盼您能救她一命”說著,男子指了指身后的馬車。
老婦緩緩起身,饒有興趣地看著男子,輕笑道,“你是天君的人”。
藍繹先是一愣,隨后問她,“是,不知楚天醫(yī)是如何得知?”
“因為我與天君...曾是故友,自從我闖下禍事被趕出天庭,他便不許任何人再提起我的名字,凡人自是不會知曉我的真實身份,如今,依舊對我近年行蹤感興趣的也唯有天君一人”那老婦淡然回應他。
藍繹恍然,他方才也是循著花綰手上那條手串的指引,才尋到此處。
他猶記得那條手串是父君賜于她的。
“天醫(yī)與解憂神是...?”藍繹不知兩人是否熟識。
“我與花綰都曾是天庭的醫(yī)官,只不過她治心魔,而我療病魔,我與她...算是至交好友”楚曦憶起昔日的種種,言語間滿是對過去的懷念。
半晌,花綰被藍繹抱了進來,楚曦這才瞧出男子雙腿的異樣,一瘸一拐,一看便是受了重創(chuàng)。
楚曦陡然轉(zhuǎn)移視線,刻意去回避男子的傷腿,問他,“你們天庭之人,不都是精通法術(shù),你為何會驅(qū)車前來?”
話落,藍繹瞬時有些難堪,實在是難以啟齒,“我自小瘋野慣了,以小霸王的名號稱霸整個天庭,年少輕狂,自認為天庭之上無人可比,所以我從未修習過法術(shù),只練得一些武功,日后才得知,都是旁人故意讓著我”說著,還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楚曦聞言,手下一頓,“你是天君的孩子!”
藍繹不明所以的點點頭,有些茫然地看向老婦,“不知天醫(yī)為何如此激動?”盡管是舊識,情緒也不必如此激昂吧。
“那你這腿是....”楚曦背身緩解情緒,隨后問他。
“意外”面對外人之時,藍繹會避諱此事,刻意逞強。
“那你就是這樣帶她尋訪滿城?”楚曦訝然,有些驚嘆男子對女子的深情。
“相較于救她的心,這些算不了什么”男子轉(zhuǎn)眸看向病榻之上的女子,眼底盡是柔情。
楚曦嘆了口氣,有些不忍道:“如若我說,是她自己不愿醒呢”
藍繹怔愣在原地,“不知天醫(yī)是何意?”
“主謀者另有其人,包括你那次意外”楚曦哀嘆一聲,隨后悠悠解釋著。
藍繹頓時有些恍惚,他本以為那次遇襲是由兄長指使,誰知真兇并非是他。
“天君或許曾告誡過她并不能對你動情,否則將會受到天責”楚曦說著,眼神逐漸變得空洞。
“天責?!我為何從未聽過”藍繹有些惱怒。
楚曦諷笑,“他豈會讓你知曉,花綰對他來說只不過是一枚棋子,倘若你重新振作,她隨時會被摒棄,就如同我一樣”言語間帶著些許落寞。
“我曾經(jīng)...愛上過你的兄長,不過你那時還尚小,并不了解此事”楚曦苦笑著。
隨后,她繼續(xù)旁若無人地講道:“我與他情比金堅,渴望得到天君的成全與祝福,誰知..只換來了我被趕下天庭的消息,而他不知所蹤,好似也是被天君關了起來”
“兄長,可是藍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