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起飛前的滑行讓溫尋感受到了短暫的失重感,她不喜歡這種感覺,于是偏過頭看著旁邊的姜向陽,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開他的玩笑上。
“沒想到我這輩子還有機會坐一次頭等艙,真的托姜大明星的福了?!?p> 姜向陽白了她一眼,“行了你就別損我了。還不是頭等艙人少嗎,不然我也不想總是把錢送給航空公司——每次花錢買機票,我都深深體會到什么叫拿錢祭天的痛?!?p> 溫尋噗嗤一聲笑了。
機身緩緩上升,穿過一片一片的云層。等過了一定的高度以后,開始平穩(wěn)飛行。溫尋和姜向陽吃了點空乘送來的食物,然后就各自補眠了。
今天是溫尋放暑假的第三天,她本都已經(jīng)買好了自己回家的高鐵票,沒想到姜向陽昨天忽然給她打電話說要和她一起走,讓她把票退了。她問他怎么會有時間,他說:“剛談戀愛,總要多陪陪你吧。”
溫尋切了一聲,“哦,那就是以后都不陪啦?!?p> 不過貧嘴歸貧嘴,能和姜向陽一起回C城實在算是意外之喜,她還是很開心的。
飛機開始進入下降階段時,先醒來的姜向陽叫醒了溫尋。他讓她順著窗子往外看,能看到C城的群山峻嶺。再往下降落一些,就依稀能看見交錯縱橫的馬路了。不過現(xiàn)在是白天,沒有夜里在飛機上看著一條條發(fā)光的馬路在黑暗里盤踞時那么清晰。
下了飛機以后,為防姜向陽被人認出以后被偷拍,他們分開走了一段路。兩人剛一分開,姜向陽就收到溫尋發(fā)來的消息:這也太刺激了,我感覺自己像個地下黨。
姜向陽笑了笑,把手機收進了口袋。
出了機場,他找了一輛出租,然后把車牌號發(fā)給了溫尋,好讓她能夠找到自己。從機場到他們所在的縣城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如果不是因為姜向陽怕被人認出來,這段路坐大巴是最便利劃算的,他們打了出租,估計會被認成是從外地過來旅游的冤大頭。
溫尋的家近些,所以他們就讓司機開到她家樓下了。結(jié)賬時是溫尋付的錢,她說,“祭天的部分都是你做的了,這部分就歸我吧?!?p> 姜向陽也沒有和她爭。
溫尋爸媽是知道她今天回家的,但是并不知道姜向陽也會一起回來,所以看見他們兩個一起出現(xiàn)在院子里時,靳梅又驚又喜地“哎呀”了一聲。然后她又對姜向陽道,“你媽媽還不知道你回來了吧?我這就給她打電話喊她過來,我們一塊吃個飯!”
“哎,好的靳阿姨?!?p> “媽!這么久不見你怎么都不搭理我?。 睖貙ひ贿吶轮贿叞涯抗廪D(zhuǎn)向聽見了動靜從屋里走出來的溫博庸,“爸,我變透明了?”
“你別貧,等過兩天我好好看看你的期末成績,要是考得不好,你肯定會很想變透明?!?p> 靳梅話音一落,溫博庸和姜向陽都笑了。溫尋則是佯裝生氣地拽著自己的行李箱往屋里走,一邊走一邊說,“那看來我得趁這兩天趕緊當一下大爺了?!?p> “放了行李箱趕緊過來,幫我洗菜!”
“哦,知道啦?!?p> 溫尋提著行李箱剛往樓梯上走了兩級臺階,姜向陽就過來從她手里接過了行李。
“你干嘛,我又不是拿不動?!睖貙ひ贿呎f著一邊跟著他往上走。
“這又不是拿不拿得動的問題?!苯蜿栒f,“這是我身為男朋友的義務(wù)。”
溫尋笑了,“是嗎,那是不是以后我瓶蓋都得讓你擰了?”
“那當然,你這輩子的瓶蓋我都包了。”
“神經(jīng)病?!睖貙た觳阶呱狭伺_階,回到自己臥室去了?!澳憧炷眠^來幫我放好,我還得過去幫我媽干活呢?!?p> 溫尋和姜向陽再下樓時,李馥也已經(jīng)到了。見了姜向陽,她第一件事就是詢問他的傷恢復(fù)得怎么樣,即便姜向陽再三說了自己早都好全了,李馥還是很不放心,又念了幾句姜向陽的公司太沒人性了。靳梅見狀安撫了幾句,李馥也就跳過了這個話題,改成詢問姜向陽和溫尋之間的事了。
靳梅也是早就想“八卦”他們兩個的事了,之前在微信上電話里問溫尋,溫尋總是搪塞她?,F(xiàn)在她可要八卦個夠。
兩位家長你一問我一問地問來問去,對各類采訪都已經(jīng)司空見慣的姜向陽自然是能對答如流,溫尋卻有點招架不住,很快就紅了臉,在一旁默默地喝著飲料不說話。
后來溫尋由于一直沒有參與聊天就有點走神,不知道他們聊到哪里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契機讓姜向陽的手忽然放在她頭上揉了揉。她十分茫然地轉(zhuǎn)頭看他,對上他似笑非笑的表情時,她好不容易退了燒的臉又飄起了紅霞。
她用打鬧的力度拍開他的手,不再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