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怒吼,女刺客再一次卷劍正面強攻白郅,攻勢強盛,看似避無可避。
然而白郅依舊手持那枚從自己發(fā)髻取下的銀簪,狀若持劍般站立,眼神平靜且冷冽。
見白郅絲毫沒有要躲閃的意思,女刺客冷嘲道:“白郅,你以為憑你那一枚裝飾用的銀簪能擋我?guī)讜r?”
話音剛落,女刺客的軟劍就已經(jīng)來到白郅面前。在離著還有幾寸之時,白郅一個偏身,手持銀簪便刺向了女刺客的脖頸,速度之快讓人難以回神。
兩三招之后,女刺客再一次被打倒,整個人匍匐在地上,幾近猙獰都支撐不起。
白郅反手轉(zhuǎn)動了一下銀簪,讓簪尖對向身后,隨后便走到女刺客身側(cè),腳尖踮起單膝彎下般蹲坐著。
女刺客咳笑了幾聲,一些血沫也被咳了出來,隨后口齒略微有些含糊地說道:“你以為,我最后一擊么……我不過是,第一擊而已,此后還會有更多來殺你的手段!你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好,我都你等著你們的手段?!睂τ谂炭偷难哉Z恐嚇,白郅根本不為所動,拿著銀簪的手更加靠近此人脖子上最易受傷之處。
隨著白郅拿著銀簪的手更加靠近,女刺客神情不安的掙扎了幾下,想挪動到其他的地方。
看到女刺客恐懼的神情,白郅很熟輕蔑地嗤笑一聲,“看來,即便你身負你口中所謂的滅族之恨,你依舊很怕死啊?”
“……沒能親手殺了你,我不甘心就此死在這里!”女刺客先是愣了一下,隨后才惡狠狠地瞪著白郅說道。因情緒突然激動,身體也跟著猛然向上撐了一下。
白郅避了一下,再一次將手里的銀簪對準趴著的女刺客。
“你再不甘心又如何,這一回,我可不會留你?!?p> 白郅輕聲說著,伸手奪過被遺落在女刺客身旁的軟劍,毫不留情地刺了下去,原本只有灰塵的地面,片刻后便染上了逐漸變暗紅的顏色。
白郅冷眼站了起來,扭頭看向別周圍,只見還有人因為懼怕而到處亂跑,而方才突然來至的鬧劇也即將抵達尾聲。
片刻之后,剛用帕子將染血的銀簪擦拭干凈的白郅重新將之簪回發(fā)髻上,便邁步準備指揮下人清點收拾一下殘局,幾聲破空之聲再一次響起,速度飛快的朝他飛來。
沈柚默此刻正好擺脫了一直牽扯著她的幾名隨身女使,見到又有暗箭飛向白郅,身體的本能比意識還要快速運轉(zhuǎn)著。
“小心——!”
一不留神,沈柚默便擋在了已躲過了幾枚暗箭的白郅身前,而在她眼前,正好有一枚暗箭直朝著她的額頭飛來。
因為害怕,沈柚默趕緊閉上了眼睛,隨后便是一陣刺耳的鐵器撞擊聲響起。
“保護侯爺和郡主!”
聽到很是渾厚大喊聲,沈柚默緩緩眨了眨眼睛,但眼前可見的只有一片迷蒙的白霧。
沈柚默略有些慌張地抬起手,聲音很輕地喊了一聲。
“阿郅……”
……
『阿郅,你看我穿的這身可好看?』
少女臉上帶著幸福的微笑,正提著裙邊原地轉(zhuǎn)了一圈,而坐在一旁的男子則帶著幸福的微笑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正有一抹虛影正直勾勾地看著這個場面,眼眶里蓄滿了淚水。
就在沈柚默即將靠近坐著的男子時,場景再一次發(fā)生變化。
在一座原本很繁華的戲樓樓中及對面,有兩撥人正局促的對抗著,隨后有一直淬了毒的暗箭正對準了樓下站在中間位置的人,頃刻間便飛了出去。
“不要!”
沈柚默看到如此場景,還是忍不住的大喊一聲,身體也不由自主跑了過去。
在沈柚默沖到面前攔住的那一剎那,那支攜風(fēng)的箭直接穿過了她的虛影,但有另一個人替她擋下了這支箭。
沈柚默慢慢回過身,但見自己臉色慘白地躺在白郅懷中,即便吐著血也還要說最后幾句話。
『別哭……』
淚眼婆娑之時,場景又一次發(fā)生變化,而與剛才不同的是,這一個場景很平和,但悲傷的氛圍依舊濃郁。
沈柚默站在一旁,看著躺在床榻上虛弱無比的女子,看著她即便如此,卻依舊選擇笑著出言安慰,那個正抓著她的手哭的像個小孩的男子。
『我沒事的,你別哭……』
最后,女子的手逐漸無力松開了他,眼睛也永遠的閉上了。
看著那個哭的撕心裂肺的男子,沈柚默走到他的身旁,顫抖著手想去觸碰她的臉。
然而她還是沒能碰到,場景同時瞬間切換。
周遭昏暗無比,還夾雜著令人覺得十分難受的陰冷潮濕的感覺,空氣中甚至還漫布著發(fā)霉發(fā)臭的味道,旁人甚至都不愿靠近這間屋子。
沈柚默原地轉(zhuǎn)了半圈,瞬間明白了這里是什么地方。
下一刻,屋外傳來了幾句厭惡的謾罵聲,門也隨著罵聲的消停而被推開,推門的幾人也走進了屋,從中間走到最前面的一名女子身著華衣,同時也給人一種得意逼人的感覺。
沈柚默覺得很奇怪,她無論如何都看不清這一屋子的人,就如同她記得這件事,卻想不起究竟是何人如此對她。
隨著女子的靠近,被拽落至地上無比痛苦的女子紅著眼睛,眼神里滿是悲傷與痛苦,眼中還夾雜的一絲仇怨。
『我告訴你,此生侯爺最愛的人,是我,而你,配不上!』
『這杯是侯爺特賜予你的釀酒,你還是趕快喝了吧?!?p> 『不,不會的,我不信……』
『你信或不信,你都沒得選擇,你就安心上路吧?!?p> 側(cè)躺在地上的女子被扼著喉抬起頭,一杯裝滿了濁酒的銀杯被遞到她的嘴邊。隨之在女子掙扎之中,酒還是被灌了下去。
女子痛苦的躺在地上,抽搐著身體,嘴邊留下了暗色的血。
『不,阿郅……』
“不要,阿……侯爺!”
一聲尖叫,沈柚默被驚得坐起了身,臉上脖子上都是被驚嚇出來的冷汗。
看著一直沉睡著的沈柚默醒了,一旁候著的幾名太醫(yī)十分欣喜的去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