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無盡煎熬
“對不起程醫(yī)生，我不是故意的，前段時間碰到前男友才知道一年前就被感染了，我真的很抱歉！”
林嬌哭著，可是程學禮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警察解釋了一番，原來林嬌的前男友之前吸·毒被抓，且還是HIV攜帶者，連帶著身邊一塊兒的林嬌也拉去查了結果也是攜帶者。
而林嬌和前男友是一年前分手的，可見攜帶時間很長了。
聽著警察的解釋，顧恙越發(fā)懊悔，臉色也更加難看，抱著還處于發(fā)蒙中的葉良歡就去了醫(yī)院。
程學禮隨后也跟了上去。
他們?nèi)チ祟櫴掀煜碌乃饺酸t(yī)院，即便走的VIP加快通道，但是想要得到詳細的報告卻需要一周的時間。
“哈哈哈……”葉良歡突然笑了起來，笑著笑著便哭了。
“歡歡你冷靜一點，就算是得了也沒事兒，現(xiàn)在有藥可以控制的?！鳖欗Ρе参恐?，可是她卻沒有聽進去。
“就一點，不用擔心，我會陪著你?！?p> 顧恙緊緊地抱著她，感受著她身體的發(fā)顫。
越想就越懊悔，恨不得死了程學禮。
而程學禮也是頹廢地坐在一邊，似乎都沒有明白過來，怎么就得了這樣的病。
葉良歡緩和了一下，情緒平復了一會兒。
“顧恙，麻煩你送我回去吧?！?p> “好，咱們回去。”
“等等！”程學禮叫住她，“歡歡，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不過你放心，真的只有一次！”
顧恙輕笑：“程醫(yī)生，病毒可不會跟你解釋是一次還是多次。”
程學禮張了張嘴，最終沒有再說話。
*
回了家之后，葉良歡就將自己關在了房間里，蜷縮著身子不說話也不吃東西。
她當然知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了特效藥，可那也只是控制，延長所謂的壽命，卻并不能抵抗病毒。
她忽然坐了起來，開始谷歌搜索HIV的發(fā)病狀況。
看著那一張張全身潰爛的照片，葉良歡只覺得自己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全身沒有一點溫度。
“葉良歡，這就是你的命運?！?p> 她一陣笑，一陣哭，就像個傻子一樣，
她想過自己可能沒有得，可是林嬌是攜帶者，而程學禮和林嬌有過關系，她根本就沒有辦法說服自己！
葉良歡將自己關在房間里三天，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樣。
顧恙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卻又不敢去打擾，只能每天讓趙媽做了飯他再送過來。
這天晚上顧恙拿了晚飯過來，卻發(fā)現(xiàn)門口的午飯依舊沒有動一口。
這都三天了，再這樣下去身體可是吃不消的。
他再也不忍了，用力地敲著門。
“歡歡開門，是我顧恙，你再這樣下去我可就告訴伯母了?！?p> 可門里頭依舊沒有動靜。
他皺了皺眉，又敲了幾次，但還是沒有回音。
“既然你不出聲，那我就告訴你媽你得了HIV，結果還沒出，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你覺得阿姨和叔叔會如何做？”
說完，顧恙轉(zhuǎn)身就走。
剛走了兩步，門就開了，葉良歡頹廢地靠著門框。
“站住，你要是告訴我爸媽，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歡歡！”他大步向前一把拉住要滑倒的她，“你何必這樣作踐自己，結果還沒有出來，自己倒是要把身體搭進去了?！?p> 她也沒掙扎，任憑顧恙將她扶著去了客廳。
晚飯很清淡，是米粥和一些小菜，還有包子。
熱騰騰的，還冒著熱氣，鼻尖滿是飯菜的香味。
但葉良歡卻沒有任何的胃口，尤其是想到那些圖片，胃部反而還有痙攣。
“怎么了，胃不舒服？”他見著她捂著胃，“你三天不吃不喝了，先喝點熱粥暖暖胃會好一點?！?p> “我吃不下。”
顧恙才不管她有沒有胃口，現(xiàn)在是保命要緊。
便端著碗，一手拿著湯匙喂她。
“兩個選擇，一，我嘴對嘴喂你，二，告訴你爸你媽?！?p> 葉良歡看著他，有氣無力：“顧恙，你真像是個無賴！”
“多謝夸獎，趕緊選?！?p> 她看著他不說話，更是沒力氣說話。
顧恙也看著她，猛地將那口粥吃了，隨后便湊了過來。
“你干什么！”她慌忙按住他的臉，“知不知道我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他含著粥沒法說話，卻是強硬地壓了過來，用力地按住她的手，猛地就吻了上來。
看著近在咫尺的面孔，葉良歡嚇得臉色大變，可等著反應過來的時候，嘴里的粥被迫咽了下去。
“你瘋了！”她一把將人推開，慌忙要去拿漱口水給他漱口，卻被顧恙按住了。
“你是傻了么，先不說你沒有確定得了，還有HIV又不是唾液傳播，我怕什么？”
“你！”她氣得說不出話，卻有沒有理由反駁，只能自己氣自己，忍不住就紅了眼眶。
“別哭，乖。”顧恙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將她摟緊懷里安慰著。
可越是被安慰，葉良歡這淚珠子就停不下來。
“我不怕自己死，可爸媽就我一個女兒，要是我走了，他們怎么辦！要是讓他們看到他們最疼愛的女兒慘死的狀態(tài)，如何能受得了！”
HIV是破壞免疫系統(tǒng)的病，到了最后是全身潰爛，不留一絲好的痕跡，這樣的死樣，普通人能如何承受？
越是想著這樣的場景，她便忍不住顫抖，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顧恙抱著她，恨不得將她勒進自己的身體里。
“別怕，有我在你不會有事兒的，放心，你這樣善良的人，老天爺不會收走你的?！闭f著，他在她的發(fā)頂落下一吻，“我還沒有恕罪，老天爺就算想，我也不會允許！”
她不解地抬起頭：“什么叫恕罪，你又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情?！?p> 顧恙揉著她的臉苦笑，沒有解釋，而是抱著她，感受著彼此的溫度。
他不會告訴他三年前的自己是多么的傻，明明愛著，卻以為對方能理解自己，從未表示。
也不知道葉良歡的擔憂和小心翼翼，把她越推越遠。
如今好不容易再一次遇上，他費心算計，告訴她自己多愛她，結果還是漏算了一步。
顧恙現(xiàn)在恨不得得病的是她，就不用看著心愛的人折磨自己。
兩人相擁著，享受著片刻的溫馨和安寧。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兩人一愣。
顧恙有些好奇，都這么晚了不可能有人來的，但還是去開門了。
可見著來人，又是一愣。
“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