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乃一國之都。那什么能力,什么水平程度都是國家領先,這就是最后的希望了,如果崔月的病首都還是不能醫(yī)治,那就是真的沒什么希望了。張杰沉重的腳步踏上了月臺,這一次或許是他和崔月的相逢之處,但這相逢之情必定不會是開心的,希望萬事如意,希望藥到病除。
到了首都醫(yī)院后,張杰認認真真地圍著醫(yī)院轉了一圈。真的是巨國工匠,大國水平,一個醫(yī)院修的是大氣磅礴,莊嚴肅穆。又是假山噴水池,又是電子科技,真不虧是首都醫(yī)院。話不多說,張杰直奔咨詢臺,這次的結果是喜人的,也是讓人揪心的。她的確在這,但現(xiàn)在不能探望,屬于重癥患者。
張杰亦步亦趨地走到了院內的假山廣場,坐在了噴水池邊,望著不知疲憊的水柱一簇簇地噴射而出。他現(xiàn)在的心情的確難以描述,想知道結果又不想知道,想去看看崔月又不敢去看。就這樣他躺在假山廣場的長椅上睡著了。
天蒙蒙亮,張杰就醒了,早晨的探望時間是8點到9點。他在長椅上看著手機上的時間猶豫著,進還是不進,找了這么久不就盼望著這個時刻的到來嗎,為什么不敢進去。此刻的他把頭深深地埋在懷里,雙手舒展著按在長椅邊緣,有種近鄉(xiāng)情怯的復雜感情。
時間一跳到8:00,張杰也不再猶豫,抬起脖子昂著頭挺起胸膛邁步走進了醫(yī)院,一直走到了病房門口他才停下腳步。走廊的鐵質椅子上躺著一個老頭,破破爛爛的軍大衣被他纏在蜷縮的身上,一條打著補丁的褲子油光锃亮早已不見當初的顏色,一雙布鞋沒一處完好的地方,鞋面上有的地方是銳器刮的,有的是膠水粘的。臉上蓋了一頂黑不黑藍不藍的老式檐帽,一雙黑皴滿手是繭的老手青筋暴起,這可能就是崔月的父親吧,早已沒有曾經的樣子了。
站在病房門外,他隔著門窗往里望去,一堆堆的儀器擺放在病床的床頭柜上,一根根的管子末端接在崔月的身上。隨著崔月的呼吸,胸口上下起伏,儀器也在滴滴滴地響著。她靜靜地躺在那里,雖有儀器纏身,卻還能散發(fā)出原來那蘭花仙草般的氣質,高貴典雅,不可方物。只不過嬌嫩的臉龐蒼白如紙,白的嚇人。
床邊趴著一位老婦,一根根如魚線的白發(fā)穿插在蓬松的黑發(fā)之中,掩面埋在雙手交叉的臂彎里,身上穿著一身暗紅色老舊圓領T恤早已看不出什么款式。張杰看到這一幕眼眶瞬間通紅,哽咽著不想讓眼淚流出來卻怎么也阻止不了,就像是眼前的這一幕,也依然是無法阻止。
張杰緩緩地伸手按在把手上,卻又遲遲不敢轉動。猛地沖到了安全通道的樓梯口,一手扶墻一手狠狠地抽著自己耳光。沒錯,這就是當年你的同桌,她原本笑的是那樣的燦爛,原本是那樣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