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葉筱云,是葉家小小姐,那個女人,是我的姐姐。他叫葉曉琳,是個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女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女紅紡織也略懂一二。不像我,什么也不會。
姐姐比我大一歲,卻久居深閨,是要被爹爹送到大戶人家去當大少奶奶的。而我,則被爹爹隨意指配了一家,軒轅家最無用的少爺————軒轅恒。
他長得倒是不錯,可一個無用的少爺,長的再是俊美又能如何。這是我聽那些下人們談?wù)摰???晌也⒉辉诤酰抑恢?,那是我將付出一切的男人。就這樣,我懷著對愛情的憧憬,嫁給了他。
而新婚之夜,他一夜未歸。我一個人,坐在新床上,苦苦等了一夜。
第二日,他回來了,一身酒氣,喝的爛醉。我忙掀了蓋頭去扶他,他卻一把推開我,指著我喝道:“葉筱云,別以為你嫁入我軒轅家門就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了,我告訴你,你還不配?!蔽业男囊粩Q,被生生戳出一個血汪汪的洞………
一年了
轉(zhuǎn)眼之間,我嫁入軒轅家己有一年了??晌覅s極少與軒轅恒說話,也未曾得過他一分青瞇。昨日,軒轅恒的母親叫我去了,問我,為什么一年了,肚子還沒有一點動靜。我忙辯解,她大怒,厲聲喝道:“放肆,難道還是恒兒的錯不成?!薄安皇恰!蔽业臏I珠滾落,磕頭道:“是臣妾的不是?!逼鋵嵨叶嗝聪胝f,他從未與我同眠,又哪里來的子嗣,又怎能怪罪于我,可我不能,因為那是我的丈夫,是我窮極一生也要愛的男人。
后來,我飽讀詩書,學習琴棋書畫,學習女紅針織,即使手指扎爛,也不曾放棄。終于,我變成了他喜歡的樣子,可我卻成了他的利用品。利用我的一切,清白詩書謀略,為他效力。
我為他出謀劃策,奪得盛寵,既使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所為的,不過是他能看我一眼。
記得一次狩獵,皇上叫他同去。我陪在身側(cè)。那有許許多多數(shù)量驚人的猛獸。對付一些小禽,軒轅恒這個廢物倒也還湊合,可這里的,那可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獸。當時的他駕馬縱橫,這時一只巨大的棕熊撲了過來,那棕熊露出滲人的獠牙,一掌將馬擊暈。我們掉下了馬,他驚慌逃竄,一把將我拉到身前,我愣住了。他竟讓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去面對這個巨大的猛獸,好讓他逃生。而且最讓我心寒的是,他竟然不惜要我死。我苦澀一笑,揮劍與棕熊搏斗??蔁o奈力量差距過于懸殊,我被他的利爪在后背烙了一塊巨大的長疤。若不是皇上那一隊人馬及時趕來,我早就死了。我被送去醫(yī)治,勉強保住了性命,后背上卻留下了一條永遠無法抹去的猙獰長疤。我本以為我救了他的命,他能多少給我?guī)追謶z惜??伤]有,在我臥床生病的時候,她帶回了一個女人,正是我那尚未婚配的姐姐。軒轅恒不帶一絲語調(diào)的冰冷聲線咱起:“葉筱云,這是我的新任妃子,也是你的姐姐,葉曉林,你也該讓位了?!蔽业男拿偷匾皇?。早料到了會如此,可我從沒想過那個人竟會是我從小又尊又愛的姐姐,我凄慘的笑了:“為什么?!彼⒁曃遥骸耙驗槟氵€不配,看看自己吧,別以為什么人都配為我軒轅家的少奶奶。當初我就說了,你,還沒那個本事?!比~曉琳走了過來,不屑的笑了,指著我:“從小,你就注定了一生只配當個妾室,現(xiàn)在姐姐愛的人翻身了,還要多虧了妹妹了,不過…他終是我的?!蔽易猿暗男πΓ克退麄冸x去,淚沾濕了床單。很快,葉曉琳懷了軒轅恒的孩子,我的手不自覺的握住床單,軒轅家大喜。我被休了,理由竟是生育能力不濟。我看著它,又看看我面前冰冷無情的男人和一旁耀武揚威的女人。我笑了,看著這個本該哭的女人,卻偏生在苦澀澀的笑著。軒轅恒又是何感想。我想發(fā)出一絲聲音,可卻只剩哽咽。
我就要離開了,看見這個我生活了兩年的家。我卻無一分眷戀,我去了葉曉琳安胎的房間,那榮華,富貴,盡情彰顯著它的華麗。與我那些房子一比,我竟突然發(fā)現(xiàn)我的屋子寫那么寒酸。我的臉上,不禁泛起苦笑,昨夜軒轅恒跟我說,讓我放手。婚姻不可勉強,用最溫柔的語氣說的最殘忍的撕心裂肺的話。我笑了,只是伴著幾滴淚?!昂?,我明天會離開這兒,不會…再給你添麻煩?!彼c了點頭。轉(zhuǎn)身離去,目送著我深愛的男人遠去,我的情緒終于崩潰,將自己埋進枕頭,哭了一夜,直至失聲。我輕輕的推開門,走向了床上悠閑躺著的身影,我蹲下來,她不屑地笑了:“怎么,還不走?不如你跪下來,求求姐姐,興許姐姐開心啦,封你個婢女當當。還是,你氣急了,想殺了我,哈哈,真是可笑,諒你也沒有這個膽子?!蔽夷蜷_了包裹,拿了幾包湯藥。放到葉曉琳身旁,她一臉詫異,我開了口。發(fā)出吵啞的嘶聲?!斑@是我求來的安胎藥,很好用。我來只是想說,祝你們幸福,對他…好點兒?!比~曉琳的臉上溢滿震驚轉(zhuǎn)而卻又冷哼:“這還用你說,你算個什么東西?!蔽颐蚓o嘴唇泛出苦笑,突東門猛地被推開了一個提劍的俊朗男人闖了進來,滿面怒氣,劍鋒直指我。怒道:“葉筱云,你還要干什么?你姐姐你有身孕,你還不肯放過他,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蔽艺耍皖^輕語,紅了眼眶:“放過…到底是誰不肯放過誰啊!”軒轅恒猛地推開我包裹里的東西,湯藥灑了一地,我撞到了床沿,頭上有幾縷汩汩的鮮血,我的頭近乎暈闕。他怒吼:“你這個賤人,還想用它害我和小琳的孩子嗎?”我的身體猛地一顫,突然爆發(fā)出一聲冷笑,凄凄慘慘,我的身體猛地抽了一下,邪佞的眼神溢滿絕望:“呵呵,軒轅恒,你說我賤,呵…你有什么資格這么說我,我的聲音近乎撕裂:“你的權(quán)位是我?guī)湍愕脕淼?,命是我救的,看看我身后那道疤吧,是拜你所賜,你喜歡大家閨秀。好,我學,我拼了命的學,女紅琴棋書畫,可你何時會多看我一眼。我嫁于你兩年終無子嗣,為什么?夫妻二載卻從未同床!又何來子嗣,生育能力不濟。那不是很可笑嗎?你說愛不可勉強,好,我放手,祝你們幸福。今日,這是我在藥店門前跪了一天,求來的神藥,想親手交給她。可在你這兒就成了害人,成了賤!呵………?!蔽医^望笑了,到底是誰不肯放過誰啊。”我怒吼,竭盡全力,淚花模糊了一片,我猛地奪過他手中的劍對準自己絕望嘶吼:“軒轅恒,我不求什么,只想安安分分呆在你身邊,哪怕你只是看我一眼都足夠了,可你連這一點余地都不肯留給我。當初嫁于你,倒是我癡心妄想了,對不起!”我提劍刺入心臟,窒息一般的絕望,這般痛苦,如同被剝皮抽筋,可那與心痛相比又算得了什么?我解脫了,墜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我閉上雙眼,感覺身體緩緩下墜,一滴淚從笑著的臉龐滑落,若有下輩子,我只想不愛任何人,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