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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監(jiān)察會

17.【鏡女】

心理監(jiān)察會 惡語中傷 1866 2020-08-31 21:42:30

  時間在這樣緊張的氣氛下無限拉長,在這期間里羅故淵一直緊緊盯著鏡子里的自己。于正耀依然是那副奇怪的樣子,但羅故淵卻在不經(jīng)意間發(fā)現(xiàn)一件毛骨悚然的事情。

  鏡中于正耀的頭,不知何時已經(jīng)面向鏡子。他露出有兩分邪氣的詭笑,并不像平時那樣憨態(tài)可掬。羅故淵想要發(fā)聲詢問,但緊張使聲音在喉頭咕噥著,始終沒發(fā)傳達(dá)出去。

  “于正耀?”

  孤身一人面對這樣的處境,羅故淵的大腦已經(jīng)無法正常思考。他身后的于正耀,是真是假?如果是真,剛剛的聲音又是誰在說話?如果是假...羅故淵已經(jīng)不敢往下想,身后的冷意再次游動起來。

  “再等等,很快了?!?p>  于正耀的聲音再次傳來,但聽上去,發(fā)聲的地方比剛剛要遠(yuǎn)了很多。

  時間繼續(xù)流逝,羅故淵已經(jīng)緊張的快要發(fā)瘋,他的四肢在這樣的氣氛下已經(jīng)僵硬的無法移動,血液供給似乎也出了問題,他的雙腿開始隱隱地麻木起來。

  他咬牙在這里煎熬,等待同伴的喜訊。然而當(dāng)他第三次發(fā)問的時候,卻怎么也等不到于正耀的回復(fù)。

  現(xiàn)在,他必須選擇一個能相信的人。自己,或是那個聲音。

  用那漿糊一般的大腦思考片刻后,他決定相信自己。他稍微晃了晃頭,眼睛頭一次離開那面鏡子。身后,空無一人...

  他的大腦瞬間震悚起來,好像明白了什么,再次面向鏡子,但已經(jīng)遲了...

  鏡子里,一個有著披肩長發(fā),眼神空洞,渾身是血的女子,靜靜地看著他。

  “我——”

  羅故淵大聲叫罵起來,緊接著明白自己又做錯了一件事。

  他給了鏡中女人最想要的東西,存在感。

  她笑了一下,接著鏡面裂開了。從那些破碎的鏡片里,羅故淵看見了自己,也看見了模糊而不可名狀的東西。

  “于正耀!”

  羅故淵咽了口唾沫,臉皮抽動著,大聲呼喊道。

  如料想中的那樣,沒有得到回應(yīng)。

  “...”

  他沉默了一會兒。通過破碎的鏡子,他能看清身后的東西。

  接著,轉(zhuǎn)過身,將衛(wèi)生間外的一面鏡子打碎。羅故淵又立即拿起一塊玻璃碎片,查看自己的身后,發(fā)現(xiàn)于正耀的鏡像已經(jīng)消失。

  他笑了一下,沒有看向背后,而是很篤定地說:

  “你在那里吧?!?p>  “嗯。”

  于正耀渾厚的聲音出現(xiàn)在身后。

  就在剛剛那么幾秒里,大概是求生的本能涌上心頭,他的大腦如突然被通電一般靈敏。根據(jù)之前和現(xiàn)有的情況,他明白了鏡女的把戲。

  他和于正耀,早就被鏡女分離了。一個在現(xiàn)實,一個在鏡像。所以,他在看向鏡子時,才會發(fā)現(xiàn)呆滯的于正耀,想必他在鏡像中看自己也是這副模樣。

  模仿聲音,即是鏡女的能力之一,她用聲音蒙騙了兩人,使他們在各自的處境里動彈不得。

  碎裂鏡子,那是鏡女打算引走羅故淵對鏡子的猜疑,讓他無法破局。而她自己,則借此進(jìn)入衛(wèi)生間附近的鏡子,繼續(xù)尋找機(jī)會驚嚇?biāo)麄儭?p>  于是羅故淵摔碎了這面鏡子,粉碎了鏡女的局。

  “解決了。”

  羅故淵嘆了口氣,看了眼時間,發(fā)現(xiàn)時間已是凌晨。

  “你居然能想到這點。”

  于正耀沖他點了點頭。

  “再不想明白,我就要死了...”

  羅故淵給了個籠統(tǒng)的回應(yīng),然后率先離開了這里。

  離開金果小區(qū),回到闊別兩天的醫(yī)院,羅故淵癱在沙發(fā)上,并表示能在這里待上一個月。他將這件事的始末告訴了王州,并得到后者嘖嘖驚奇的回應(yīng)。

  “一般都是我們被他帶,居然還有我們帶他的時候...”

  王州像是見了什么稀奇事似的,重重地拍了拍羅故淵的肩膀。

  “好了,別拿我尋開心了,最近有什么事么?”

  “有是有...你大概會嫌麻煩。”

  王州挑了挑眉毛,清明而濕潤的眼睛與羅故淵對視。

  “什么事?”

  “李教授果然沒死?!?p>  他神秘地笑了一下,然后從沙發(fā)上取出一份資料。

  “看看這個吧。”

  羅故淵接過檔案袋,從里面取出資料。

  一起新的殺人案。依然是出租屋,依然是熟悉的畫板,甚至畫的畫都相同。

  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最近老于也有空,隊長打算讓除了他以外的人都去參加這次行動?!?p>  “劉汐呢?”

  “她有事,昨天就請假走了?!?p>  王州擺擺手,看上去很輕松,并不是很在意這次行動。

  羅故淵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這件事不會有好結(jié)果,而且心底似乎隱藏著某個重要的秘聞。為什么隊長不親自去?以他謹(jǐn)慎的個性,應(yīng)該不會放心讓別人去才對。

  但是看著王州輕松的神態(tài),他最終還是沒把這個疑問說出口。

  “什么時候開始?”

  “就明天?!?p>  王州給他倒了杯橙汁。

  “那可是李教授,你不覺得這件事有問題么?”

  羅故淵緊盯著王州,想要從那對透澈的眼睛里看出點問題來,但是沒有。

  “沒事啦...隊長都不當(dāng)回事,這說不定是李教授的模仿犯?!?p>  王州滿不在乎地?fù)u搖頭,接著一口喝掉半杯橙汁。

  “嗯...”

  羅故淵將僅存的那點疑慮壓在心底,不再言語。

  ...

  隊長站在酒店的高層,俯視著城市的夜景。

  他無數(shù)次觀察這座城市,想要看透什么,但最終都是無濟(jì)于事。

  陳言覺得自己最近很奇怪。

  他總覺得自己不再那么嚴(yán)謹(jǐn),又總會遺忘某些重要的東西。

  可能,真的快步入中年了吧...

  他自嘲一聲,找出一根煙,熟練地點燃。

  火星在風(fēng)中迅速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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