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夜,云卿舒舒服服的睡了覺,既沒有進(jìn)靈溟空間修煉,也沒有將饅頭召喚出來當(dāng)抱枕,概因彌落再一次賴在了她的床上,云卿干脆眼不見心不煩的蒙頭就睡。
第二日她便勤奮的在自家小院中開始修習(xí)靈技。
在預(yù)期當(dāng)中,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她就應(yīng)該可以前往縹緲山了。
但是未曾料到,還沒前往縹緲山呢就接二連三的發(fā)生了一些插曲。
其一便是,李元白那個渣男又找上門了。
不同于上一次是云月告訴的云卿,這一次,這家伙居然直接在云家門外求見,然后令人通報。
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自信和膽色,在利用了人家單純的姑娘、差點(diǎn)害得人家姑娘在縹緲山丟了性命之后,事實(shí)上確實(shí)已經(jīng)丟了性命,還敢這般堂而皇之的登門上訪。
反正接到這個通報的云卿是非常的詫異。
“這……小姐你是見還是不見???”云憐問道,帶著試探的語氣,眸中卻有著擔(dān)憂。
這李家公子上門必然是沒有好事的,按照以往的經(jīng)驗(yàn)來看多半是又要從小姐這里獲得什么東西。
雖然只飄渺山回來之后,云清便一直在強(qiáng)調(diào)自己已經(jīng)想明白了、看開了,李元白就是個渣男,但是云憐到底是看著云卿一腔癡情錯付了數(shù)年,而感情這種東西對于人來說,又豈能是一朝一夕之間就能夠大徹大悟的,就怕是云卿一時受到刺激而說的話,并不是想要真正的與李元白劃清界限。
云憐怕云卿聽到李元白來找她,想起往日自己對李元白的癡情,又舊情重燃。
以往的時候云卿和李元白交往在一塊兒,云憐并沒有表達(dá)過自己有多么的不看好,不過是因?yàn)樗涝魄湓谠萍译m然有著萬般寵愛,但是內(nèi)心依然很孤獨(dú),唯有在面對李元白的時候才能稍稍感到一絲快樂。
所以即使李元白不是個好的,云憐卻也不會阻止。
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
云卿的性格有了很大的改變,而且還能夠修煉了,那潛藏的心魔算是已經(jīng)除去,未來將會越來越好,將會遇到更多的朋友和更多值得真心相待的人,像李元白這種自私狹隘欺騙云卿感情的人也就沒有必要再繼續(xù)交往下去了。
云憐想:如果小姐真的只是嘴上說著看開,實(shí)際上卻舊情難忘,那為了小姐的未來著想,這一次她可不能再放任不管了。
不過還沒等云卿回答見還是不見,云婳便當(dāng)先不滿加嫌棄的說道:“當(dāng)然是不見了,李元白那等惡心的男人,小姐不是那天就說了嘛,不要再提起污了小姐的耳朵,看來還得跟門口的護(hù)衛(wèi)好生交代一下,日后他再敢來就不要理他,要是他敢鬧事就直接打走,不過是李家這一代的嫡次子而已,雖占了個嫡字,卻是并不怎么受重視的一個人而已?!?p> 云卿眼中流光轉(zhuǎn)動,心中思量轉(zhuǎn)眼就畢,聽到云婳的話,直接輕輕捏著她的臉蛋,笑罵道:“你這張嘴誒,被我慣的真的是無法無天了,越發(fā)的不饒人了,幸好是在家里面,日后出了門可得克制知道了嗎?”
云婳含糊不清的應(yīng)答道:“知道了小姐!”
云卿動了動手腕,這幾天練劍練的手累的慌。
“說起來,自從縹緲山回來之后,我還沒見過這個李元白呢,我倒是想看看這廝今天又為了什么而來?”
“小姐……”云憐面露焦急,就要再出言勸阻云卿。
云卿擺了擺手,止住了她要說出口的話。
繼而看向云婳,說道:“我記得往日但凡我送了什么東西給李元白,你就會偷偷的記錄下來拿去爹爹面前告狀,是不是?”
云婳臉色一白,訥訥的不敢說話,她原以為她做的這些事情云卿并不知道,沒想到她竟然是一直都知道。
云卿嘆了口氣,伸手揉了一把小丫頭的腦袋,“別害怕,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
云婳與云憐是云清天這個老爹給她挑選的,忠心自然不必多說,云家誰都知道李元白不是個好人,只有云卿還沉浸在自己終于有一個真心的朋友了的欣喜之中,云婳之所以這么做,不過也是得了云清天的吩咐而已,所以原身即使知道了云婳的小動作,卻也沒有說什么,一是性格如此,二便是因?yàn)閷胰说闹匾?,她并不在這樣的小事上面跟家人鬧矛盾。
聽到云卿這樣說,云婳舒了一口氣。
云卿接著道:“你去將那些記錄整理一下,我們?nèi)ヒ娨娺@個李元白?!?p> 云婳趕緊領(lǐng)命。
云憐有些遲疑的問道:“小姐你……可是想要去向李元白將這些東西要回來?”
這送出去的東西怎么要的回來?再說了這說出去不是丟份嗎?
云卿道:“要是當(dāng)然要不回來的,但是能惡心惡心他也不錯了,這樣,云憐你去……”
云卿給云憐交代了一番,待到云憐離開之后,云卿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帶著寒意的弧度。
李元白,我既然接手了這具身體,自然要為原身做點(diǎn)什么,原本你老老實(shí)實(shí)的不出現(xiàn)、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罷了,但是你非要出來刷存在感,那我就不得不先討點(diǎn)利息了。
很快,云婳便抱著一卷冊子跑出來了。
云卿打開一看。
“呵,這東西還真不少。”云卿譏誚,堂堂一個大男人,明明就不喜歡這小姑娘,偏偏還一直吊著人家,白蓮手段也使得出來,為的可不就是舍不得這些東西嘛。
原身也真的是太缺能說得上話的朋友了,才會一時被迷惑。
“云婳,給這些東西估個價,我們?nèi)デ魄七@位李家公子,此番上門又是有什么苦要跟我來訴說?”云卿譏諷道。
云婳一聽云卿這語氣,再聽她吩咐的內(nèi)容,頓時知道了自家小姐是想搞事情,頓時雙眼一亮,她可是看那個李元白不順眼已經(jīng)太久了。
很快,云婳便核對好,并將冊子上的東西全都估好價。
云卿當(dāng)即就帶著云婳走向云家大門口。
此刻,云家大門口——
李元白騎在一匹白馬之上,面帶微笑的注視著門口的位置,那里杵著兩幢門神,目光直視前方,將李元白的示好忽略了一個徹徹底底。
李元白只感覺自己兩頰的肌肉笑的都有些僵硬了,心中難免帶著憤恨,連帶著扯著韁繩的手也漸漸拽緊,心里卻想起這倆次來云家造訪的情景,不由的有些不安,好似什么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上一次來,他并沒有通過云家正門求見,而是到了他與云卿約好的地方,只是久等不見,反倒是碰見了云月,從云月口中得知了云卿自從縹緲山回來之后就被云家家主關(guān)了禁閉,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夠出來。
之后他又派人在云家附近好一番轉(zhuǎn)悠,只是都沒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可恨這云家簡直跟鐵桶一樣,閑雜人等根本就進(jìn)不了云家的大門,從云家出來的人也防備心很重,根本就難以打探到什么。
所以,經(jīng)過這兩個月的時間,李元白終于忍不住親自登門造訪,他倒是想的極美,覺得自己好歹也是都城與云家同為三大家族之一的李家的嫡子,親自登門造訪的話,看在李家的面子上,這云家也得請他進(jìn)去。
誰知道這云家守門的幾個人竟如此不識眼色,竟生生叫他在這太陽底下等著,自己去通報。
這也就罷了,各大家族的規(guī)矩大多如此。
可是那去通報的人,竟似一去不復(fù)返,他已經(jīng)在這里等了一個時辰了,雖還沒有到夏天,這時候的太陽溫度也還是很高的,太陽越大,他等的心里這把火也就越旺。
但是他又不敢徑直離開,萬一云家覺得他無禮,將這事宣揚(yáng)出去,他可真的是有理說不清了,傳到父親的耳中也是非常麻煩的。
這時候他要是再不明白云家人對他有意見、故意在晾著他,那他可真的就是白癡了。
就在他越發(fā)的煩躁,身下的白馬也響應(yīng)著他的心情一般的打著鼻腔、亂動著四只蹄子之時,自云家大門處搖曳著走來了兩道倩影。
是云卿!
李元白眼前一亮,直接縱身從馬背上跳了下來,疾步走到了云卿的面前。
待見到云卿臉上罩著的面紗之際,神情一滯,有些遲疑的問道:“卿卿,你這是……”
云卿以往和他相見哪里會戴著面紗?不僅不會如此,還會好好打扮起來,這一點(diǎn)李元白心里跟明鏡似的。
可是這一次,云卿來見他卻戴上了面紗……這讓李元白的心里頓時有了不好的猜想。
像那縹緲山是什么樣的地方,云卿一個不能夠修煉的人只身闖進(jìn)那里面,如何能夠真的幸運(yùn)的半點(diǎn)傷都不受就從里面活著出來?
莫不是,雖然安全出來了,但是卻受了傷,尤其是臉上?所以,才會戴著面紗出來見他?
一瞬間,李元白心思百轉(zhuǎn),甚至還懷疑起了云月口中的云清天罰了云卿關(guān)禁閉的事情來。
云家人向來對云卿疼愛,怎么會因?yàn)樗淮稳涡跃椭苯雨P(guān)了她這么長時間的禁閉?
莫不是要養(yǎng)傷?不方便見人?
云卿可不知道他心里一轉(zhuǎn)眼之間就想了這么多,畢竟李元白能夠騙原身那么長時間,除了原身故意蒙蔽自己之外,也是這廝裝的還不錯。
就拿現(xiàn)在來說,他縱使心中懷疑,眼中卻也沒有明顯的探究,而是一副疑惑的樣子,面上更像是隨口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