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diǎn)整,波海城郊區(qū)的那座公園,十幾輛車停在公園中通往那座島的橋邊,車門打開,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老人,而他的身邊,則跟隨著一個中年人。
兩人在十幾名黑衣保安的擁簇之下,走到了那個關(guān)卡的前面,十幾名士兵列陣一排,朝著二人敬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軍禮。
這老人不是別人,正是何老,而那個中年人,則是戰(zhàn)備部的部長,王剛。
他們二人來這,自然是要上島,因?yàn)樗麄円ソo島上的那個老人一個交代。
士兵們紛紛將路讓開,何老向著身后的江別說了兩句什么,便同王剛一起走上了通道。
他們并沒有帶保鏢,因?yàn)樗麄兌硕记宄?,面對著這個老人,不論帶多少的保鏢,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上了島,何老就在王剛的引路下,直接來到了那個老人的草屋前,看著這和幾十年前并沒有什么變化的草屋,何老抬起手,在門上敲了兩聲。
“門沒鎖,進(jìn)來吧?!?p> 聽到里面那道有些蒼老的聲音的回應(yīng),何老和王剛才推開了門,一前一后地走進(jìn)了屋子。
天色已經(jīng)微暗,這露天的草屋中,有著照明設(shè)備,但不知道為什么,老人并沒有將它們打開。
老人坐在房間中的唯一的那把椅子上,抬頭看了一眼何老二人,不覺地皺了皺眉頭,開口說了句:
“那小子的膽子,比我想象的要大一些嘛?!?p> 這老人和景軒你約定的,就是這個時間,但景軒并沒有出現(xiàn),老人自然以為景軒這是拒絕了自己,敢拒絕自己的人,膽子自然不小。
聽老人這般說,王剛和何老對視了一眼,都從雙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濃濃的惋惜之情。
最終還是由年齡身份都更高一些的何老,開口向老人說道:
“老東西,你這話可是說錯了,那個孩子他......來不了了?!?p> 聽完何老的話,老人一怔,接著他便明白過來什么,開口問了句:
“那小子出事了?”
何老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上午發(fā)生的事情,大概向老人講述了一遍,聽完了來龍去脈之后,老人緩緩地抬起頭,看了看天空。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說了句:
“唉!這難道是上天對我的懲罰么?”
但這句話才剛說完,老人便瞬間從椅子上站了一起,下一瞬,就出現(xiàn)在了何老的身前,這一下,著實(shí)是嚇了這位年過六旬的老人一跳。
王剛以為這老人又要“發(fā)瘋”,下意識地就擋在了何老的身前,老人隨手一推,就將王剛推到了一邊。
兩位看上去年齡相差無幾,但實(shí)際年齡可能相差上百倍的老人,就這么對望著,一時之間,兩邊竟是誰都不落下風(fēng)。
良久之后,這老人笑了笑,開口向何老說道:
“當(dāng)年的毛頭小子,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如此沉著鎮(zhèn)定,看來這幾十年的時間,你也成長了不少?。 ?p> 何老也笑了笑,開口回應(yīng)道:
“這還有小輩在,你這老東西就不能給我留下面子?”
聽著兩位老人之間的對話,王剛嘴角的肌肉不覺地顫抖了兩下:以他們的身份,進(jìn)行這樣內(nèi)容的談話,還真是不小的震撼......
“那小子最后是怎么死的,說說細(xì)節(jié)。”
老人走回到自己的椅子上,開口向何老二人問了一句,王剛皺了皺眉,他對于景軒最后的情況的了解,自然比何老要多一些,但他實(shí)在搞不懂老人為何這么問,但還是開口回答道:
“死因是匕首貫穿了心臟,整個心臟都已經(jīng)損壞,最后宣告死亡。”
聽完王剛的話,那老人竟是直接開口大笑了起來道:
“哈哈哈!看來老天并沒有完全放棄我啊!”
王剛和何老對視了一樣,兩人都有著同樣的疑惑:先前這老人還說,是老天爺對他的懲罰,這時又說了完全相悖的話,這其中到底是什么意思?
接著,老人就開口向王剛兩人說了句:
“回去之后,將那小子連夜帶到我這來?!?p> 聽老人這般說,王剛和何老都是一怔:人都死了,帶到你這來有什么用?你這的風(fēng)水好,能投個好胎是么?
看著何老二人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老人才開口解釋了一句道:
“這可是那小子最后的機(jī)會了,若是時間再拖得久一些,就算是老夫,恐怕也無能為力了?!?p> 聽罷,何老二人哪還會不明白老人這話是什么意思,關(guān)于這老人的一切,官方到現(xiàn)在為止,了解得仍然不多,但只是這不多的一部分,便已然超出了正常的知識范疇,起死回生這種事,雖然聽上去像是癡人說夢,但若是這個老人這般說,那或許還真的有可能成為現(xiàn)實(shí)......
沒再多說些什么,何老和王剛二人直接離開了小島,上了車,他們的目的地只有一個:波海城殯儀館!
沒錯,此時景軒的“尸體”,已經(jīng)被運(yùn)送到了殯儀館中,小瑞仍舊沒有醒來,這一切,都是羽做出的決定。
波海城殯儀館的三號火化間的等待室中,羽等人圍在景軒的“尸體”旁,靜靜地排著隊(duì)。
因?yàn)槌怂麄冎?,景軒并沒有什么其他的親朋好友,所以沒有必要辦什么追悼會。
羽此時的雙眼已然紅腫,看著躺在那的景軒,她已經(jīng)不在哭了,因?yàn)檫@一下午,她仿佛將她這一生的眼淚,都已經(jīng)流干凈了。
“羽,我們是不是等小瑞......”
大華在一邊向羽說了句,可還沒等他說完,羽便開口阻攔道:
“不用等了,看到墓碑,總比看到尸體好,對那孩子來說,才更容易接受一些。”
羽說的沒錯,有時候,我們的親人朋友離開了我們,我們最難過的時候,莫過于看到他們最后一面,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看到墓碑時,往往能夠用釋然的微笑對待......
聽羽這般說,大華也就沒再說什么,又等候了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火化間中走出一名工作人員,開口說道:
“景軒家屬做好準(zhǔn)備,馬上到你們了,最后再做個告別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