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個茶都不得清靜,高揚心里是既無奈又惱火!他牢記父親說過的話,出門在外要時刻牢記自己肩上的責(zé)任,高家的仇恨都擔(dān)在他的身上。不要彰顯自己的個性,行事要盡量低調(diào)??墒?,江辰顯跳出來惹事,自己可以忍受,但陳雨旋忍受不了,這叫自己如何是好?自己住陳家,受陳家的恩惠,自己能視而不見?更何況,他不能辜負(fù)陳雨旋的情誼。于是高揚決定,剝一剝江辰顯的面子。哪怕他是住在城主府里的人,一而再的吃虧,一而再的當(dāng)眾掉面子……或許他就有所收斂。
高揚相信,縱使某一天,江城主出面為難自己,陳家人也不會放任不管。理由是他的所作所為沒有錯。其二,隨著時間推移他的表現(xiàn)會更加突出……
江曉天一走,大廳里便安靜下來。剛才高揚起身,眾人以為要打起來,沒想到是這樣的結(jié)局。江辰顯針對的是江曉天。不過,聽高揚說要發(fā)布消息,眾人心里又在隱隱的期待。高揚坐下來,端起茶小口小口的品。江辰顯沒趣,也黯然的坐下,剛才的交鋒他又落下風(fēng),若與高揚大打出手,他沒有必勝的把握。而他帶來的人,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幫他說話。因此,他才針對江曉天。
一樓的某個房間里,沈掌柜正與兩個人相談甚歡。
江曉天找到伙記,將他帶到門口。聽說沈掌柜有客人,他隔門叫了一聲:“沈掌柜?!?p> 片刻房間門拉開,江曉天立即說明來意。
“沈掌柜,請你做個見證?!?p> “理由?”
“有人要發(fā)布消息?!?p> “誰?”
“江辰顯?!?p> “不去?!?p> “現(xiàn)場還有另一個人,或許你感興趣。”
“陳家收留的那個小子?”
江曉天點頭。
于是沈掌柜回頭問:“欸,你們有沒有興趣?”
屋里的人說:“呵呵,聽說他很出了些風(fēng)頭,以至于丹會里的兩位都出面了。項老,我們一起去見識見識?”
“何時何地發(fā)生的事兒?”
“前天,在丹會?!?p> “走,見識一下?!?p> 兩人露面,江曉天才發(fā)現(xiàn),其中一個人是葛顯龍。姓項的老頭不認(rèn)識,說不定是來自帝都。葛顯龍與城主走的近,做見證可能有失公道。江曉天后悔!可是他沒有辦法阻止。
上樓,進(jìn)門。
沈掌柜裝不知道,當(dāng)眾大聲的問了一句:“誰請我做見證?”
高揚站起來拱手說:“前輩,是我請你做見證。”
“你想發(fā)布消息?”
“是。”
江曉天愣了一下,以為高揚請證人是為江辰顯,有人為證他不敢信口雌黃。為高揚,他立即反怒為喜。
沈掌柜掃了江辰顯一眼才問高揚:“你想發(fā)布什么消息?”
“歡樂城及歡樂盛會的由來,其中牽扯到兩個人物,感興趣的應(yīng)該大有人在?!?p> “噢,我有什么好處?”
“前輩,對于好處,看你怎么理解了?!?p> “說說看?!?p> “我即將講述的人和事你未必聽說過。好處之二,所得的靈石全部押在你手里。我要的僅僅是三壺靈茶而已?!?p> “你過于樂觀了,就這點人能收獲幾塊靈石?”
“前輩,這能難倒你?此時茶樓里有二三百人,一人收多少靈石由你做主?!?p> “哼,你想的到是周全,我要為你見證還要為你擔(dān)責(zé)。萬一你發(fā)布的消息被人質(zhì)疑,我是不是還要解釋一番?由此看來,是我虧。”
“你不想知道,我提到的人物是誰?”
“誰?”
“扶風(fēng)和皇極?!?p> 不等沈掌柜開口,項老頭已經(jīng)說話了。
“你保證不是胡編亂造?”
“前輩,是不是胡編相信你們可以分辨出來?!?p> “好,我也為你見證,他們兩位的傳說流傳甚廣……要是你能說出新意,拿一塊靈石也是值得?!?p> 沈掌柜不樂意。
“項老,一塊靈石少了……”
項老頭盯著沈掌柜,片刻才賞他一句:“你這人怎么這樣?一塊靈石也這么計較?”
“是一塊靈石的事嗎?”
項老頭一揮手:“就當(dāng)便宜這些小子了。說實話,對此我也很感興趣,他要是說出新意,我都愿意付靈石?!?p> 這功夫,高揚對三人的修為已經(jīng)是一目了然。掌柜口中的項老是化液中期,掌柜及另一位是化液初期。對即將說出的話,高揚不信他們挑的出毛病,除非是無知或故意為難。
“好,項老,沖你這句話,我豁出去。去,通知樓上樓下的人?!?p> 沈掌柜吩咐一聲,與項老一起坐在高揚的對面。陳雨旋讓座,坐到高揚的身邊。江曉天與張夢懷坐在一起。
項老坐下才問:“你小小年紀(jì)是從哪里聽說的?”
“兩年前,偶遇一個長者。”
高揚說謊也心虛,回了一句見三人沒有異樣才繼續(xù)說:“當(dāng)我們擦身而過時,他一把將我抓住,問我聽說過歡樂城沒有?聽說過歡樂盛會沒有?我哪里聽說過……當(dāng)時被他嚇懵了!于是告訴他實話。他將我?guī)нM(jìn)山林,才給我講述,扶風(fēng)與皇極一生中經(jīng)歷的幾件事。最后他告訴我,三十歲之前,若是能突破化液可去參加歡樂盛會。有緣再相見。”
“有沒有問他,姓啥名誰?”
“沒有。當(dāng)時哪里想的到……當(dāng)他飛身離去,我跌跌撞撞從山林里跑回家,第二天才緩過勁……”
“你小子……唉,可惜了!遇見大人物卻錯失機會?!?p> “我也懊悔!但悔之晚矣?!?p> “當(dāng)時你是什么修為?”
“剛突破聚氣?!?p> “看來是機緣巧合?!?p> “……”
“好,人來的差不多,將你聽到的給我們復(fù)述一遍?!表椑掀炔患按恼f。
“各位。”高揚開了一聲腔才大聲說道:“我即將發(fā)布的消息不是事件的全部,是扶風(fēng)與皇極一生中經(jīng)歷的幾件事。
扶風(fēng)是皇極的師父。因此,理所當(dāng)然,先說扶風(fēng),扶風(fēng)的原名叫吳楚,后來才改名扶風(fēng)。據(jù)說他三十歲時得到一場造化。由此,他的一生才發(fā)生改變,五十出頭就突破太極。閑來無事他決定創(chuàng)立一部功法……”
說到這,高揚問了一句:“兩位前輩,你們可曾聽說過,扶風(fēng)創(chuàng)立的功法名叫什么?”
“擒龍訣。”
“正是。那位前輩告訴我,擒龍訣是一部高級功法?!?p> 見兩位沒有問題。
高揚繼續(xù)說:“再說皇極,扶風(fēng)收他為徒是見他天資聰慧?;蕵O遇見扶風(fēng)時,年僅十三,十三歲拜扶風(fēng)為師,十八修為突破化液,二十歲就突破凝宮。各位,你們可曾聽說?”
“三十入太極,五十入圣,二十歲突破凝宮不奇怪?!表椑辖恿艘痪洳艈枺骸澳愕故钦f說,他們都經(jīng)歷過哪些事?”
“前輩,先問一聲,你可知道百年之期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但是……要由你告訴我們?!?p> “我不知道事發(fā)地點,那位長者沒有明說。他告訴我,那是一片山頭林立之地,每過一百年,當(dāng)北斗七星閃耀時一定會天降雷霆,那片區(qū)域就會有寶劍問世。據(jù)說是先賢掩埋的。那片神秘之地被一個巨大的封印籠罩,每一柄掩埋的寶劍都被封印。只有借助雷霆的力量才能破開封印。因此,便是百年之期的由來。
接下來說到重點了,據(jù)說皇極突破太極,不久便是百年之期。于是師徒二人帶著奪寶的心思去那片神秘之地。既然是大事件,那么肯定是掌控云集。據(jù)說,天空的北斗七星閃耀,地上的封印便引來驚世雷霆,破開掩埋寶劍的封印,刺日劍問世……”
片刻高揚才問:“前輩,可知道刺日劍的排名?”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第一是軒轅,第二是刺日?!?p> “第二……”
沈掌柜大為驚訝。
“照此下去,接下來就該說到仇恨了?!?p> “是?!?p> 高揚回答一聲說:“扶風(fēng)搶到刺日劍的當(dāng)下被歹人道破身份,不僅如此,他還拿出來炫耀。于是就被三個掌控盯上,一個叫齊運鋒,一個叫鬼手,一個叫禿瓢。當(dāng)他們上門時,扶風(fēng)和皇極外出,遭殃的就是家人了。扶風(fēng)的兒女被殺,他的女人被齊運峰擄走。過了幾年,齊運鋒死在奔涌的河岸邊,禿瓢死在位于汪洋的落日礁,鬼手死在尼貢城……”
“呵呵,大快人心!”
葛顯龍插了一句說:“似乎與升龍碑沒有關(guān)聯(lián)?!?p> “怎么沒有關(guān)聯(lián)?”
高揚問了一句才說:“禿瓢出現(xiàn)在落日礁,其實是為了一塊巨大的天外來石。當(dāng)扶風(fēng)報完仇,二人做了一件大事,將那塊巨石變成升龍碑。之前是隱藏在山里,之后過了若干年升龍碑才問世。其間,師徒二人還去了一趟汪洋……升龍碑出現(xiàn),扶風(fēng)覺得好象缺少點什么?碑身上面的盤龍,是汪洋回來才加上去的。”
“原來如此?!表椑项^接了一句說道:“我聽到的傳說是,扶風(fēng)去汪洋是重傷而回。似乎,為了一睹龍顏太不值得!不過,我有一個疑問問你,為什么起名升龍碑?若是起其他的名字,那么二人用不著去汪洋了?!?p> 高揚笑了笑說:“前輩,你知道扶風(fēng)創(chuàng)立的功法叫擒龍訣,那么你猜一下,皇極創(chuàng)立的功法起什么名更加合適?其實,答案已經(jīng)顯而易見?!?p> “升龍訣。”
“對?!?p> “可是問題又來了,天下間沒有出現(xiàn)過這部功法?!?p> “呵呵,前輩你似乎忘了,升龍碑是用來干什么的?”
“你的意思是說,升龍訣隱藏在升龍碑里?”
“是那位前輩告訴我的。”
“他還說了什么?”
“他說他是扶風(fēng)的傳人,他修煉的功法是擒龍訣。可惜,他年少時沒有從升龍碑里悟到任何東西。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遺憾。因此希望有人幫他完成。因此才對我說那些話?!?p> “這么說他是看上你了。呵呵,你小子有福了。”
“前輩。”高揚搖頭說:“天下間英才輩出,哪里輪的到我?!?p> “說不定,萬一在三十歲之前你突破化液……”
“夠嗆。”
“呵呵呵,不虛此行。”項老頭說笑一聲問:沈掌柜,你滿不滿意?”
“哈哈,豈止是滿意!他說的這些話……聞所未聞。我愿意出一百塊靈石?;盍藥资畾q……等于是白活了?!?p> “你還不給他加點兒……有消息再來店里傳播?!?p> “好?!?p> 沈掌柜也干脆。
“看在項老面上,我給你加一壺靈茶。小子,以后有什么消息來店里發(fā)布。”
“項前輩,多謝!”
高揚拱拱手對另一位說:“沈掌柜,多謝了!這一壺免,那三壺過兩天來喝?!?p> “隨時?!?p> “感謝三位為我見證。”高揚再次拱手說:“時辰不早,我們也該回去了?!?p> “我問個不該問的問題,熊正揚是聚氣后期,你是?”葛顯龍突然問道。
他娘的!葛正揚在場,他也問的出口。
高揚暗罵一下說:“我之所以勝他,勝在武技?!?p> “武技,叫什么?”
陳雨旋說:“去問我父親,或許他會告訴你?!?p> “葛顯龍,過分了?!?p> 項老瞟了一眼站起來。
沈掌柜起身,不忘交代。
“在場的人,一人一塊靈石?!?p> 高揚站起來才發(fā)現(xiàn),若大的大廳里早已經(jīng)是人擠人,一雙雙眼睛望著自己,不知是何感想?至于江辰顯,此時不知躲到哪里去了。高揚心里清楚,經(jīng)過這次不經(jīng)意的較量,他對自己的恨是舊帳未除又添新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