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萬物,冥冥之中自有緣,一眼生緣,一眼萬年,魔障由心而起,執(zhí)念由心而生,一生執(zhí)念,一世糾纏,皆天注定。
——題記《千機(jī)錄》
拍手聲起,自看臺角落走出一男子,戴著黑金的面具,一身繡有暗紅色彼岸花紋路的黑衣。幾乎所有人都一瞬間認(rèn)出了男人的身份——如今的魔界魔尊今暝。
魔尊今暝是如今魔界第一人,正好與玉澈相對,兩人算是命中注定的宿敵??刹痪们埃瑑扇艘淮未髴?zhàn)同時不知所蹤。如今,魔尊歸來,玉澈卻不知所蹤,。正界之人皆是一震。
男人慢慢走向玉寧,殺氣隨之如劍,聲音低沉暗啞,透著無盡的殺氣血腥:“好!說得好!好一個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fù)責(zé)!”男人頓了頓“那玉澈在與我作對時,可有想過他妹妹今日就要為此而喪命。”
男子語氣之中滿是張狂,臺下萬劍宗弟子急了,欲上臺護(hù)佑玉寧時,他發(fā)現(xiàn)自己動不了了,黑衣紅眸的男子用折扇點(diǎn)了她的穴道。
無聲無息間,魔族弟子竟然混入各宗門弟子之中。寒玉看著臺下被包圍的弟子,又看向少女背后藏起微顫的手,沉默不語。
打破沉默的竟是少女的一語,“玉野大哥竟是魔尊今暝嗎?”于一片寂靜之中極為引人注意。今暝一愣,叫他玉野的只有那一人!男人赤紅的眸中閃過一絲煩亂,又復(fù)平靜,只是殺氣卻沒有那么凌厲了,他記得少女體弱?!敖裉熘粸橛駥幎鴣?,與其他人無關(guān)!”
臺下制住眾宗門弟子手持折扇的魔族男人眼神微妙地掃過玉寧,裕林擋在了少女身邊!寒玉和雙木亦然,今暝殺氣復(fù)起,“玉澈又不在,我動他妹妹關(guān)你們什么事?”手中招出了一把劍。
千鈞一發(fā)之時,一把銀青色的劍破空而至,攔住了今暝,隨后瀟灑的青衫男子飄然而至,“誰說我不在的!”來人正是玉澈。
玉澈回頭看了眼妹妹“安安,沒事了,安心吧!”聲音如斯溫柔,只是那雙溫和的眸子觸及少女已盲的雙目時,還是閃過一絲悲痛和絕望。玉寧點(diǎn)頭,嘴角溢出一絲血跡,然后安心的暈倒在了回到少女身邊的裕林懷中。
今暝看著毫無傷勢的玉澈,又轉(zhuǎn)頭看向暈過去的少女,又想到自己身上還未好的傷,于是揮了揮手,離開了,。而跟在其身后的美女子在撤離之時,還帶走了思柔和黃衫少女。玉澈沒有阻止,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安安!他目送魔族眾人離開,最后離開的是今暝。男人深深看了少女一眼,“她會是我的!”玉澈擋住了男人的視線,不發(fā)一言,卻目光銳利,振了振手中的長劍。
魔族離去,玉澈卻無心與好友師弟們敘舊。他直接抱起少女離開,而裕林便留下來,等大比結(jié)束后等劍宗弟子一起離開。大比很快就又復(fù)平靜,仍在繼續(xù),只有佛蓮寺的佛子看著離開的男人看向少女,又轉(zhuǎn)而看向魔尊今噢離開的方向,道了一聲佛號,道:“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孽緣啊!“說罷又閉上了眼,開始轉(zhuǎn)動著手中的琉璃佛珠,念起了佛經(jīng)。
而魔族以及玉澈的離去都讓大比再次恢復(fù)了正常。正道這邊的高層對此暗中都提起了警惕,大比仍在繼續(xù),而魔族撤退之時,魔尊今暝回了頭,雙眸殷紅看著少女離開的方向,他不禁地想痛恨天命。
他曾經(jīng)派人回到小鎮(zhèn),去找少女,卻沒有找到她,還一點(diǎn)消息都沒有,以為再也見不到少女。然而就在這種情況下,卻又復(fù)見面!他不管是緣分的安排,還是命中注定。他知道自己與少女終歸是成了兩類人。但今暝不想放棄,一眼萬年,他想:少女終歸是屬于他的,也只能是屬于他的!他轉(zhuǎn)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少女離去的方向。他已找到她,從此為之一生可以奮斗,不會等太久的,他這樣安慰自己。
大比一時間落下帷幕,此次大比因為劍修實力強(qiáng)盛,又有丹藥可輔助。再加之之前靈食煉體效果非凡。劍修脫穎而出,成為大比的第一,以往大比之時雖劍修名,也位列前茅,可這次卻異常輕松,加之玉澈歸來。劍宗的名聲一下就到了頂鋒,戮仙峰再次成為正道所有人的領(lǐng)頭羊。
玉澈帶著妹妹離開后,回到了戮仙峰。他突然不知該如何在做了,突然有些傷感,也有些無奈。安安是因為他身體才變成如此這樣的,安安五歲那年,滅族之災(zāi),滿目血光,她安慰了他,為了救他放棄了生命;安安十歲那年,他拋棄了她,出谷告訴自己是為了復(fù)仇,重傷之際,她用了獻(xiàn)祭失去了光明;再之后安安十一歲時,為了他,再次獻(xiàn)祭又失去了行走的能力。他不知道還能為妹妹做些什么?他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到底做錯了。為了為全族慘死的人報仇,卻要賠上妹妹的性命。玉澈想起來,他剛才出現(xiàn)在大比現(xiàn)場時,今暝眼中最深的那一絲情感,即使隱藏的再深,卻也被他一眼看出。他無法想象今暝如果帶走了安安會怎么對待她;他也無法想象,如果今天他無法及時歸來,那么安安下場又會如何?
母親為妹妹起乳名為安安,是愿她一世長安??!這是他們大家所有人共同的期盼!
玉澈輕輕的把妹妹放在自己亭院小樓臥室的床上,又轉(zhuǎn)身離去。他立在了門外,他知道妹妹的身體如何,他也知道如今妹妹的身體經(jīng)不起任何的治療,只能慢慢調(diào)養(yǎng)。安安的身體就像一個破碎又被拼好的瓶子,瓶身裝滿了水,最后的結(jié)局不外乎瓶子碎了或水散溢瓶子破散。
留在宗門中的師弟找來,言語之中關(guān)心了少女幾句,見玉澈滿心擔(dān)心玉寧無心多談便又轉(zhuǎn)身離去。玉澈返回屋子,在臥室的茶案前坐下拿出了一杯茶,抿了一口熱茶,茶煙裊裊,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剛出谷的時候,自己到底是為什么出谷的?對了,是為了幫滅族之仇;是為了實現(xiàn)自己的抱負(fù)理想;是不想留在那個山谷之中靜待生命的離去。也許當(dāng)時是厭惡自己妹妹的,嫌棄妹妹太過柔嫩嬌弱只能讓自己來照顧;嫌棄為了妹妹,自己永遠(yuǎn)無法離開那個山谷;也許是因為妹妹出生之時母親離開,而為了保住妹妹的性命,父親也突然相繼離去??墒浅龉群螅胖乐挥屑胰瞬攀俏ㄒ粻繏炷愕娜?。出谷的第一年,他受了傷昏迷了整整半個月,師尊無能為力,可半個月之后,他胸口出現(xiàn)了一朵雙生的彼岸花,一安一色。那一段紅色刺痛了他的眼,他知道那是家族的秘術(shù),——牽絲一族不為外傳的秘術(shù)。只有牽絲一族的女兒才可以做到,那是他妹妹為他定下的雙生護(hù)身咒,可以轉(zhuǎn)移身上所有傷勢,可受罪的卻是妹妹。
也許這才是親人吧!玉澈低頭垂眸淺笑,溫潤如玉,也許這才是決意成為正道第一人的原因。只有這樣才護(hù)的住安安,也只有這樣才可以從天道之中為安安尋得一絲生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