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拈瑟如往常一般準(zhǔn)備去往靈藥宮,雖說今日不是她上值,但她準(zhǔn)備去翻閱翻閱醫(yī)術(shù),畢竟都掛著太常仙的職位,總不能真的兩眼一抹黑。
沒想到剛走出聽風(fēng)閣,就有一個人在等著她。
拈瑟看著眼前這個面生的小丫鬟,秀眉微皺。
“仙娥是?”
眼前這個綠群粉襖的小丫鬟,聞言一笑,帶起頰邊卷起兩個淺淺的梨窩。
“奴婢喚紅百,得我家小姐的命令,請拈太常過府一敘”
“你家小姐是”
“龍族四公主,管芷千”
紅百面不改色,依然保持著恭敬謙和的笑容,如同那梁上獸,數(shù)十年不改姿態(tài),挑不出一絲毛病又看不到一絲真意。
拈瑟心中一驚,她不知道管芷千找突然找自己做什么,她知道管芷千對自己態(tài)度不瞞,但是像這樣單獨(dú)見面還是頭一回,不免心中忐忑。
斟酌了一番話語。
“不知你家小姐找我做什么?”
“這個就不是奴婢知道的了,奴婢只是負(fù)責(zé)傳達(dá)小姐的話”
紅百甜甜一笑。
拈瑟思索一會,深吸一口氣。
“那就請紅百仙娥帶路吧”
紅百心中微松一口氣,她知道自己小姐不喜拈瑟,但是她又怕請不到拈瑟回去受罰,見到拈瑟沒有推辭,她不免松了一口氣,連忙在前面引路。
管芷千每次來云上仙宗都是有單獨(dú)居住的宮殿,一來是龍族向來和云上仙宗交好且龍族是修行界靠前的大勢力之一,二來管芷千也得仙后喜歡,所以云上仙宗對待管芷千的態(tài)度隱隱有些不同,尤其是不知什么時候傳出管芷千將和路千川聯(lián)姻之后,管芷千住的臥花殿更是堆滿了討好諂媚之人送來的禮物,一時間門庭若市。
不過自從拈瑟來到云上仙宗,再加上仙后和路千川對待拈瑟的態(tài)度,風(fēng)向又變了,眾人開始隱隱猜測是不是拈瑟會成為下一任仙后了,一時間臥花殿雖不說門房凋敗但也是門可羅雀,一改往日風(fēng)光。
在紅白的引路下,走了許久終是來到了管芷千的府邸,拈瑟跟在紅百后面,打量著這座宮殿,四四方方的幾座屋子,被裝飾的富麗堂皇,各色精致的裝飾,精心培育的花種都被裝點(diǎn)在各處,門簾上還鑲有東海特色的東珠,一走進(jìn)來只覺得富貴華美的不行,只是看著空蕩蕩的大殿,來往三兩個丫鬟顯得主人家的刻意和充大。
穿過前堂,來到最前方的屋子前,紅百輕聲換道。
“公主,拈太常到了”
靜謐的屋內(nèi)傳出一聲不帶感情的聲音。
“請進(jìn)來吧”
紅百這才挽起簾子,做出請的動作。
拈瑟見狀,抬腿走了進(jìn)去,一如既往,屋內(nèi)也是金碧輝煌,各種珍貴的東珠,玉石在這里仿佛不要錢一般,被當(dāng)做裝飾掛在各種,就連案牘上寫字用的石墨上都描著金紋,管芷千神色有些慵懶,裹著一襲灰尖白底的裘皮懶洋洋的靠在中央的湘妃塌上,隨意挽起的垂尾髻用數(shù)根鑲著寶石的簪子固定著,玉指如蔥,輕揉著腦門,一雙柳葉眉微微隆起,似是有些微痛。
見到拈瑟走進(jìn)來,管芷千聲音犯懶,語氣緩慢。
“今日早起,便覺得頭痛難耐,聽說拈瑟姑娘升了靈藥宮太常仙,故此便遣人請了太常來,望太常給本宮看一看”
拈瑟一直覺得管芷千對自己的態(tài)度充滿敵意,今日見到管芷千語氣溫和,似乎是不記得之前在仙后殿前的事情,見她模樣,拈瑟決定先按下不表,朝著管芷千一禮,態(tài)度不卑不亢。
“原來如此,煩請公主伸出手來”
紅百一早搬上一把交椅,拈瑟移步坐下,伸手給拈瑟把脈,閉目感受之間,不知道紅百輕輕退了出去。
拈瑟將手從管芷千皓腕上移開,輕聲道。
“公主這是神思憂慮,傷及心神,只要多休息,切莫多想,便可大好”
管芷千一雙柔情的眸子略帶冷意,掃過拈瑟,淡淡的說道。
“可是本宮忍不住想怎么辦,讓本宮心神憂慮的事或.....人,又不能除掉”
拈瑟抬眼便看到管芷千掃視自己的眼神,不由的身子一顫。
“公主的話何意”
管芷千一改慵懶的起勢,飛快的抓住拈瑟纖細(xì)的手腕,將拈瑟一把拉進(jìn)自己跟前,距離拈瑟的面龐不過咫尺,目中起勢磅礴,噴涌而出冷意似乎要將拈瑟射穿。
“什么意思??!你不知道什么意思?你說,你哪里比得上我?!?。?!我辛辛苦苦陪在千川哥哥身旁數(shù)百載的情意,就為了你做了嫁衣?”
那充滿怒吼的氣息從上方呼嘯而出,讓拈瑟有些站不穩(wěn)身子,想要掙脫而出,管芷千松開抓著拈瑟手,猝不及防之下,拈瑟順著慣性跌倒在地。
管芷千站起身,將裘皮往身上攏了攏,從湘妃塌上走下來,慢悠悠的圍著拈瑟繞著圈。
“你之前不是離開了云上仙宗了嗎?為什么要回來,你不是有自己的師傅嗎?你過得好好的,為什么要回來奪走我的東西”
掌中火辣辣的疼,拈瑟看都不用看,肯定是剛才摔下來破了皮,管芷千現(xiàn)在這瘋癲模樣,拈瑟此時也顧不得查看手上的傷勢。
“你回去好不好,將路千川還給我,我保證,會給你很多補(bǔ)償,你要什么?金銀珠寶?還是仙草法寶?我都給你,只要你離開?好不好,我什么都沒了,我只有路千川了”
管芷千突然匍匐在地,抓著拈瑟的手掌,淚眼婆娑,言語懇切的求著拈瑟,同剛才凌厲的模樣,判若兩人。
看到自己手掌上沾上了鮮血,先是一愣,又看到拈瑟手中正往外冒著鮮血,管芷千一驚,慌了神,拿著手邊的裘皮胡亂的給拈瑟擦著。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傷害你,只要你答應(yīng)我離開路千川,我不會傷害你的”
裘皮外的毛頗長,擦拭之間摩擦著拈瑟的傷口,讓拈瑟痛著帶著微癢,拈瑟推開管芷千,一掐訣止住自己的傷口,目光堅(jiān)定的管芷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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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瑟:受傷啦!!
管芷千:哼!就是本宮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