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還會有的,清香。”
他起身,將她攬入懷里,可她卻有些排斥,曲著手臂想要推開他,對方抱的不由得更緊了些。
她掙禮著,卻被他撲倒在真皮沙發(fā)上,整顆毛茸茸的頭嵌入脖預(yù)與肩膀形成的凹陷中,她動彈不得。
他將她在沙發(fā)上,圈住她的整個腰身。動作是粗暴的,卻沒磕碰著她。他吻了吻她的耳垂,上面是他早晨為她戴的珍珠耳環(huán).
先是輕巧的試探,再是迅猛地侵占,耳垂的嫩肉在他口齒間被輾轉(zhuǎn)至發(fā)燙發(fā)紅,像是要碎了一般。
她不予反抗,
他也就停了。
臉埋在她的脖預(yù)處,嘆了聲。
“清香,我是真想的?!?p> “可惜了…”
“也只有我一個人想。”
“別推開我了,我怕之后就再看不到你了。”
他說著說著笑了出來,帶著滾燙的淚滴進她的衣領(lǐng),滑至鎖骨,燥熱的體溫一蒸,連水痕都不曾留下。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自從嫁給他來,似乎每次在同她說話時,他也就只有一個表情。
是笑著的。
可她又覺得悲傷。
“清香,待我這次打仗歸來,為我穿次旗袍唱首曲子好不好…就像第一次見面那樣,為我唱首曲兒?!?p> 他愛聽她唱曲兒,卻又怕往后會聽不到。
“好…”
她猶豫了,最后還是答應(yīng)了他
夜深,諾大書房只剩兩人,緊緊擁抱著。如同兩株帶毒的植物,互相纏繞著汲取養(yǎng)分。
阮清香再次醒來時,已然在房間里,桌邊是盛好的飯菜,只是房間除了她,再無外人。她抬頭,陽光些許刺眼,似想起了他。
“清香...孩子會有的”
“求你…別離開我”
“清香…為我穿次旗袍唱首曲子好不好。”
她的眼眶濕濕的,卻沒有流下眼淚來,原來,難受是這種感覺
吳元戎每周都會寄來一封信,關(guān)于戰(zhàn)況以及了了關(guān)心的話語。不說想念,卻字里行間里都充滿了想念。
日寇漸入內(nèi)地后,京兆也無往日熱鬧,梨園和花銜樓也是了無人煙。
十月了,距他離已經(jīng)一個多月之久。
她從枕下將一張小小的紙條握在手心,那上面的字被摩挲過太多,早就混沌不清。一字一句都被背了下來。
是半個月前,有人亂塞給她的,她下不了決心,夜里聽到外面風吹樹葉,卻想起了已不在的母親和還未出生的嬰兒
那明明是她第一個孩子,她連名字都想好了的。
吳憂,一生無憂,平安喜樂。
那明明,是她決定了,要同他過一輩子的,
可他卻打破了,她那么認真的決定,是他打破了,她的心心念念,是他在她還未愈合的傷上,重新劃的鮮血淋漓。
她越發(fā)恨了,借著這怒氣小心地起身,沒拿燈,就這么摸索著往里面走去。
清香展開了紙條,按著那上面寫的地方走去,那是城香府最偏僻的地方。野草長得很高,看起來陰森森的,可她才不怕。
推了門,她往里走去,燈光很暗,卻足以讓她看清房間里的一切。
幾個月沒人來,這里不免落了一層灰塵,只有一桌子,桌上供著牌位。
那面清清楚楚地寫著,吾妻遮月四個字。
她瞬間悟了。
清香又想起有人在她耳邊嚼舌根,提到當年京兆第一美人。又道同清香有三分相似。
那京兆第一美人,卻不是京兆本地人。跟著吳元戎一路東征西伐,卻沒人說得清她是什么時候來的,又是怎樣走的。
清香本不該去放在心上的,可是又意難平,終了,總算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