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個問題,顧嶺齊又挑挑眉:“顧太太,失憶了不要緊?!?p> “不知道是誰說,想試試在辦公桌上探討生猴子的問題,強逼著我搬過來?!?p> “雖然沒能如你的愿,但是過河拆橋就忘了這事兒,好像不太好?!?p> 顧嶺齊薄薄的嘴唇一張一合,短短幾句話讓林七無地自容。
她再次被施念的騷操作整的面紅耳赤,現(xiàn)在只想有一道地縫讓她可以鉆進去。
可是她只能悄咪咪躲進被窩,紅著臉大氣都不敢喘。
“施念啊施念,你到底還做了多少禽獸不如的事兒?”
林七心在咆哮,“丟人都丟到太平洋了啊啊??!”
然而顧嶺齊話還沒結(jié)束,他繼續(xù)說:“你是打算穿著Ralph Lauren頂尖設(shè)計師的衣服睡覺嗎?”
什么?沉浸在羞愧當中的林七小小腦袋,大大疑惑。
這什么rua……什么ren…是什么東西?
她探出頭心虛地瞄了瞄,在床邊柜子看到一部水鉆鑲的閃眼的手機,立馬伸出手拿了過來。
這么張揚的手機,除了施念還有誰會擁有?
林七憑著記憶,打開了百度搜索,輸入了剛才顧嶺齊說的那個什么rua ,什么ren。
美國高端定制品牌!
林七皺了皺眉,繼續(xù)往下翻。
在寶貝榜首看見了自己身上同款連衣裙。
第一反應(yīng)看向標價,她再一次為自己的無知感到羞愧難當。
“個,十,百,千,萬……三萬塊?”林七后悔不已,早知道什么貴,怎么舍得穿來睡覺?
直到她又看到了前面“美元”的標志。
林七選擇當場去世,無法搶救。這對于貧窮的她來說無疑是一場狙心之事故。
曾經(jīng)不吃不喝幾年都不一定買得起的衣服,現(xiàn)在隨隨便便就穿著睡覺了?
她感覺自己飄了。甚至有一絲沖動想當場脫下,拿個玻璃罩保護起來。
萬一弄壞了就不好了。
但是這么可能呢?她現(xiàn)在就是施念本念了啊!
于是她強忍顫音繼續(xù)死鴨子嘴硬,悶悶的說:“有問題嗎?”
“呵…當然沒問題?!?p> 顧嶺齊懶得跟她繼續(xù)爭論,畢竟顧太太沒有衣服是便宜的。
她一直走在花錢的最前線,毫不手軟。
林七躺在床上蜷縮這身子,緊緊閉著眼睛,不想面對這殘酷的現(xiàn)實。
怎么自己還沒結(jié)婚談戀愛,就和男人躺一張床上去了?
這換成誰能接受!
她豎起耳朵聽顧嶺齊的動靜,不放過一絲一毫細微聲響。
在腦海里幻想出畫面。
顧嶺齊起身了,辦公椅輪子再去地上滑動,接下來是萬年不變的皮鞋聲,一步一步,整齊規(guī)律。
再然后……
洗漱間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林七不禁想起今天被抱時,那硬邦邦的觸感,頓時熱血上涌,臉紅到了脖子根。
幾分鐘突然變得無比漫長,林七緊張得不知所措。
萬一自己不愿意,他霸王硬上弓了怎么辦?
萬一身體反應(yīng)不受自己支配怎么辦?
萬一…
短短的幾分鐘,林七已經(jīng)在腦海里想出了一百種可能。
但是她萬萬沒想到,顧嶺齊裹著緊緊的大浴袍出來后,壓根沒有看向床的方向,而是徑直原路返回,坐在了辦公桌前。
什么意思?洗完澡繼續(xù)出來辦公?
林七有一瞬間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錯了,剛才在衣帽間看到的顏色物品,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沒可能啊!那么多暗示性的物品………
她想著想著,終究抵不過困倦的睡意,眼睛一閉睡著了。
坐在辦公桌前,低著頭仿佛在看文件的顧嶺齊這才抬起頭,看向呼吸已經(jīng)平緩的林七,目光幽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桌上的文件從坐下看到現(xiàn)在,沒翻過頁。停留在首頁“麗豪”合作案幾個矚目的大字上。
他深深吸了口氣,緊緊注視著林七露出來的后腦勺,又輕松一笑。
是變了很多。
突然讓他有點不習(xí)慣了。
少了點睡前運動,不知道他今晚能不能安然入睡。
顧嶺齊就這么定了幾分鐘,才揉揉疲倦的雙眼,開始認真看收購案。
這次的商業(yè)計劃,至關(guān)重要。
“麗豪”集團,是B市最大的布料供應(yīng)商。老板是魏靜嫻的父親,魏鐘。
十幾年前,施念父親施耀華的“念安集團”,才是無人能及,萬一挑一。
而顧氏作為國內(nèi)最大的服裝品牌之一,長期與念安集團合作,互利共贏接近五年。
這五年里,顧父和施父攜手在B市創(chuàng)造一個商業(yè)奇跡。
只可惜…
意外來的令人難以置信。
顧氏夫婦在參加酒會的路,出了車禍,車毀人亡。
等消防趕到時,熊熊大火早已燒毀了整個車輛,剩下的只有兩具焦黑的尸體以及車的空架。
警察把燒毀車輛移交至質(zhì)監(jiān)局,才發(fā)現(xiàn)剎車有問題。
這是一場謀殺,卻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
而施家,只剩下施念一個孤兒,“念安”集團因此強行破產(chǎn)。
十二歲的顧嶺齊在爺爺書房外面,聽見爺爺對父親說的話,他說:“施家夫妻那事兒,明眼人都知道是魏鐘干的。沒有證據(jù)又能怎么樣?商場如戰(zhàn)場?!?p> “只是可憐了施念那小姑娘,好歹是我好友的孫女兒,收養(yǎng)了她吧!不要讓她知道她父母的死不是意外。”
“顧家有能力讓她一輩子衣食無憂。”
顧嶺齊年紀雖小,但他把這些話記得很牢,十幾年過去他還是能清楚地回憶起,聽到這些自己內(nèi)心的震撼。
直到九歲的施念被接回家。
姑娘天真燦爛,笑靨如花,心無城府。那時顧嶺齊在心里發(fā)誓,要好好保護她。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時針指向十二點,顧嶺齊才抬起頭轉(zhuǎn)轉(zhuǎn)酸痛的脖子,長長松了口氣。
輕手輕腳地收拾好桌面,才走到床邊掀開被子,小心翼翼地躺下。
生怕吵醒了睡夢中的施念
睡著的施念很乖,呼吸聲很輕,長長的睫毛在臥蠶覆下一片陰影。鼻梁不高鼻尖軟軟厚厚,嘴唇微微自然上翹,像做了什么美好的夢。
神使鬼差的,他的頭慢慢低了下去,湊進了林七的唇,又突然停了下來頓了頓,向上抬去,輕輕地一個吻落在了林七的額頭,顧嶺齊溫柔慎重地說:“顧太太,委屈了?!?p> 不由自主地做完一系列事情,顧嶺齊心里一沉,躺在床上閉眼思考今天的不當行為,再三警告自己不能再犯。
在所有人眼中,他顧嶺齊就是一個禽獸不如,冷血冷心的壞人,而施念這位顧太太,只是名義而已。
可是,他好像總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去關(guān)心。
這一夜,兩人各懷心思地躺在一張床上,單純地睡了一晚上。
一大早醒來的林七打著哈欠,內(nèi)心升騰起一種怪異的感覺,昨晚額頭傳來的溫潤的觸感……
那是…顧嶺齊偷親自己?
林七偷偷摸摸看了顧嶺齊一眼,他還沒醒。趕緊使勁搖搖頭,怎么可能!一定是自己做夢睡糊涂了!
但是,他的睡顏真的好帥…
林七犯起了花癡,正飄飄然沉溺在男色中時,眼前緊閉的眼睛突然睜開,凌厲的目光看向了她。
林七被突然睜開的眼睛嚇了一跳,大氣不敢喘一口,反應(yīng)過來時臉已經(jīng)紅的不像話,偷看被發(fā)現(xiàn)了。
好丟人。
顧嶺齊的話讓林七更丟人,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
他說:“你眼屎沒擦干凈。”
林七:…………再見,請讓我就地死亡,謝謝。
等林七從羞恥當中回過神來,顧嶺齊早已穿戴好,“起床上班,你還有十五分鐘時間?!?p> 一大早就讓她承受心理與生理雙重打擊,林七突然覺得,豪門太太真難當!特別是像她這種不受寵的,還能再凄慘一點嗎?
十五分鐘的時間,林七一邊碎碎念,一邊在衣帽間找了套像模像樣的職場女性干練搭配。
再將長發(fā)綁了個低馬尾,簡單的描了眉毛和口紅。
身體不適的林七昨晚這些簡單的事,掏出手機看看時間,好家伙,過去了四十分鐘。
她的動作有這么慢?
遲到了的林七,膽戰(zhàn)心驚的打開房門,就怕看見顧嶺齊那一張臭臉,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
他早就不等自己先走了!
大清早獲得一只鴿子的林七氣的火冒三丈,要是等有一天老娘爬到你頭上,千萬不要后悔你今天的所作所為!
然后…林七認命的用手機,叫了個車。
坐在車上林七還在想:幸好指紋驗證方便,不然她不是走頭無路了?但是………
總裁的標配司機去哪了?我這個顧太太連司機都沒有嗎?這得多寒磣!不行,屬于我的,我要搶回來!
林七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把自己當成了施念,而不再是林七。
坐上車催著司機一路狂飆,到了公司,林七看了眼手機。
盡管緊趕慢趕,她還是毫不意外的遲到了一個小時。
更難過的是,她壓根不知道自己是干嘛的?總不可能讓她來當清潔阿姨??!
抱著擔憂忐忑的心理,林七走進了大門,原本以為她這個顧太太會受到大家的尊敬,最起碼應(yīng)該問一聲好。
好歹也是個老板娘,雖然不太受寵。但是,拔了毛的鳳凰難道就變成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