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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呀出征去

第六十九章 提拔

走呀出征去 久安昭陽 3131 2020-10-20 10:31:00

  朝堂上,皇上和文臣們商討了淮南治水和西北議和的后續(xù)事宜,然后就問起了西南戰(zhàn)事。

  “今天早上,朕又收到西南滇中的加急戰(zhàn)報,說是南蠻已經(jīng)奪取滇南谷地,并大有侵吞滇中和滇北地區(qū)之勢。武將軍半月前以身殉國,目前,武家軍在滇中所剩無幾,只剩不足千人茍延殘喘。昆滇藩在前朝也只是屬國,當年高祖平定西南之亂,收入我大順朝,但眼下看,這昆滇之地,并不能長久地留在我大順朝的版圖內(nèi)啊。”

  “啟稟皇上,這昆滇之地,盛產(chǎn)毒蟲犀角靈芝等等珍奇藥材,又是雨水調(diào)和的稻米之鄉(xiāng),每年還有井鹽、茶葉、絲帛等等上好的進貢物品,實屬不可失去的寶地啊。老臣懇請皇上不要喪失信心,一定要守護好高祖留下的祖產(chǎn)啊。”

  戶部尚書房大人諄諄而言,讓人動容,其他文臣紛紛出列,進言,請求皇上保住昆滇之地。

  “這說得容易,能打仗的人有幾個?不到一年,朕已經(jīng)折損了兩員大將了,誰還敢去那里?”

  皇上撫著額頭,一臉惆悵與無奈。

  “啟稟皇上,末將愿帶兵前往昆滇,為皇上分憂?!毖④娬玖顺鰜?。

  “你……”之前本打算讓薛將軍去西南的皇上,現(xiàn)在似乎有了猶豫?!澳憧捎邪盐眨俊?p>  “末將定當鞠躬盡瘁,力保我大順江山不削減分毫。就算是死,我也要守護住西南門戶?!?p>  皇上氣得搖了搖頭?!拔揖褪遣幌胱屇闼?,才不想讓你去!”

  聞言,薛將軍一愣,沒想到皇上是有這個顧慮。

  “皇上,武將的使命就是在前線奮戰(zhàn),有所傷亡也在所難免。只要能守住國土,死,又算什么?”

  “說得輕巧,你以為我得一良將就容易?”皇上不知為何,竟然有些動怒。

  “皇上,昆滇之地,戰(zhàn)事緊迫,還請皇上盡快定奪。西南邊陲的百姓也是生靈,多一日戰(zhàn)亂,就多一些生靈涂炭,皇上愛民如子,請一定要為百姓著想。末將愿率軍前往昆滇,請皇上允許。”

  沉默了半晌,皇上徐徐點頭?!澳悄闳グ?。不過,薛愛卿要答應(yīng)朕,你必須活著。聽明白了嗎?還有,把你底下的人給我留下來備用,算了,我一會兒再說這個?!?p>  皇上后面兩句話說得聲音很低,朝堂上幾乎沒人聽得明白。

  薛將軍半跪領(lǐng)命,接下兵符和出關(guān)文書。

  西南的御敵之事有了安排,但其他瑣事,也是不少。

  “前幾日,司空老將軍身體不大好,今日都沒能來上朝。他老人家年紀也大了,昨日上書請求辭官回家養(yǎng)病。朕雖然離不開他老人家,但念在他年事已高,又是開國功臣,實屬朕的長輩,因此,朕就允了此事。眼前呢,司空老將軍卸任,御前護衛(wèi)和京城的護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一職,算是空了下來。諸位愛卿,有人想擔此重任嗎?”

  皇上一言既出,朝堂上一片肅靜。這個御前護衛(wèi)統(tǒng)領(lǐng)算是個費力不討好的活,一旦皇宮或是皇上有何閃失,那就是瀆職的大罪。別的官職瀆職了,罰俸幾個月就算了事,但這御前護衛(wèi)一旦瀆職,后果不堪設(shè)想,不僅僅是一個人的責任了,極有可能家人九族都會被連累。但話又說回來,能讓皇上把身家性命都寄托的官職,一定是很得皇上信任的,一旦成為御前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今后的仕途完全不用擔心。

  幾位武將猶猶豫豫,沒有站出來。

  朝堂上靜默了許久,皇上嘆出一口氣來。

  “那好,既然沒有人主動請纓,那就讓我來任命吧?!被噬蠑[弄起面前案上的玉質(zhì)腰牌,那是護衛(wèi)統(tǒng)領(lǐng)的信物?!袄钛蕴?,聽令?!?p>  一直躲在薛將軍身后的李言棠一聽皇上叫自己的名字,愣了半天,不知道該怎么辦。

  薛將軍回頭,眼神示意,讓她出列。

  李言棠走出行列,半跪在地?!盎噬希⒃?。”

  “從今日起,朕封你為左神武大將軍,統(tǒng)領(lǐng)御前侍衛(wèi)和護城軍。李將軍,你可要好好擔起重任啊,朕把整個皇室都系在你身上了?!?p>  皇上的這一囑托并沒有讓李言棠感到心安。她并不想留在京城啊。誠然,留在這里,她就一夜之間從薛家軍的副將一躍成為正二品的大將軍,足可以讓她在家鄉(xiāng)的村民中揚眉吐氣一番。但是,她心里只想和薛將軍一起出征,一起到邊關(guān)去御敵,這京城雖好,但她已不屬于這繁華之地,官階雖高,但她的心思卻不在謀權(quán)上位。

  “皇上!請皇上收回成命。末將只是副將,并無品階,破格被封,于理不合。況且,末將只想出征打仗,并不擅長守衛(wèi),還請皇上成全末將的心愿?!?p>  “朕已說了,你現(xiàn)在就是左神武大將軍了。李將軍,不用推辭。朕封的你,你就受得起?!?p>  “皇上!請皇上收回成命?!崩钛蕴碾p膝下跪。

  文武百官并不認識李言棠,發(fā)現(xiàn)她是女子,已經(jīng)是倍感驚奇,眼見皇上執(zhí)意提拔她,其他人也不敢多說話。只是他們都沒想到,這李言棠竟然自己不想當大官,反而一心隨軍出征。百官面面相覷,卻無人為李言棠說一句話。

  “皇上,李言棠只是末將的副將,恐怕難以擔當大任。請求皇上準許她隨末將出征?!?p>  薛將軍出列,跪到李言棠身邊。

  皇上面色難堪地瞅了瞅薛將軍。

  “薛愛卿,你不是不知道這李言棠挺有能耐的吧?朕留她,是要給她建功立業(yè)的機會。朕都說了,這西南戰(zhàn)事,能不能平的下來,還不一定,朕總得留個得心應(yīng)手武將在身邊吧?萬一再有戰(zhàn)事,你不在朝中,朕也得能找個人出來吧?這李言棠必須得留下!”

  “皇上——”

  “你別說了。你快快去整頓你的薛家軍,今天就啟程,趕緊把昆滇的亂子給朕了結(jié)了。等你平定西南得勝還朝,我就把你的李將軍還給你。”

  皇上并不打算放人,更是直接攆了薛將軍離開朝堂。

  “末將聽令。”

  薛將軍站起身,不舍地低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心上人。

  李言棠想要說話,奈何是朝堂上,她咬住嘴唇,憋紅了眼眶。

  君令已下,薛將軍帶著無奈和憂愁,轉(zhuǎn)身走出大堂。

  跪在朝堂上的李言棠并沒有起來的意思。直到朝堂百官散去,她也沒有站起來。

  伺候在皇上身邊的太監(jiān)走到李言棠跟前,好言相勸。

  “李將軍,皇上這是好意。給你封官,讓你過幾天太平日子,不是挺好的嘛?快別跪著了,拿著腰牌去御林軍那辦差吧?!?p>  他遞出了玉牌,李言棠卻一直保持低頭跪地的姿勢,根本不去接那腰牌。

  “唉,真是頭倔牛!”他把玉牌放在李言棠身前的地面上,嘆著氣走了。

  回到將軍府的薛將軍,一直冷著臉沉默。

  “怎么就你一個人回來?小言棠呢?”錢伯問。

  “她……”薛將軍沒有說出話來。“錢伯,你立刻收拾行裝,今日日我們要出征趕往昆滇。”

  “李將軍呢?”雨櫻走過來,也是很擔心。

  “李將軍,被皇上留下來做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了?!毖④姷椭^,沉悶地說。

  “那……那該怎么辦?”雨櫻頓時急得梨花帶雨。她當然清楚李言棠的心思,一定是想出征的。雨櫻心急如焚,不知道自己該是隨薛將軍一起去西南,還是留下來陪同李言棠。

  “你留下來吧。等她回來,好好照顧她。待昆滇的戰(zhàn)事平定后,我回來接你們?!毖④娙绱藢τ隀颜f,語氣雖然平靜,但內(nèi)心的波瀾,只有他自己知道。

  薛將軍只能這樣說。

  其實,他心中的難過和忐忑,早已滋生。此去生死未卜,他能否安然回來,還是未知,但能讓她好好活下去,也算是對她最好的交代。只是,因為有了一份情,他便割舍不下她,離別對他而言,猶如刀割。但出發(fā)在即,六萬人的大軍在等待他的命令集結(jié),他沒有時間去感傷。

  薛將軍回到屋內(nèi),找出了那個黑木匣子,見那鎖被砍斷,問詢似的看了錢伯一眼。

  “她看過了?!卞X伯對他解釋。

  薛將軍聽后,把捧在懷中的木匣摟得更緊了些。他飛身跨上凜風,奔向城外的軍營。

  皇宮的議事大殿中,李言棠仍跪在那里。

  日近西山,一天快過去了?;噬蠌钠T往里瞧了瞧,那倔強的身影紋絲不動。

  “這個李言棠,還真是挺倔?!彼D(zhuǎn)頭和身后的女官說。

  “依臣之見,李將軍寧愿在這里跪著死,怕是也不會接受皇上的封賞?!?p>  “哦?朕不信。她能跪一天,還能跪一輩子?吃點苦頭,一會兒也就低頭服輸了。朕還沒遇到敢在朕面前叫板不服輸?shù)呐恕!?p>  “那應(yīng)該是皇上記性不好?!迸儆挠牡卣f。

  “呵,我倒是忘了你了?!被噬掀骋谎叟?。“司馬大人,你這是遇到知音了。竟然都是這般不識好歹,這般倔強?!?p>  女官并未回話,臉上無喜,也無驚。

  京城郊外,薛將軍留戀地頻頻回頭,卻只見城墻依舊,不見原來身邊的佳人。

  “將軍,別看了?!卞X伯勸了一句。

  薛將軍聞言低下頭,哀傷地回過身。

  征途漫漫,他不知自己和李言棠還能否有緣再見。若是他能順利回京,也不知李言棠會不會已經(jīng)被皇上收入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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