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從小長得就魁梧,膚色黝黑發(fā)亮,但是心地正直善良的他,從小就保護著驕縱的簡然。
從小到大簡然被同學(xué)‘欺負’,他總是會第一個站在她的面前,對著那些男生說著要欺負就欺負我的話。
他從不和那些男生動手,生怕惹事,擾得自己的父母不開心,寧愿自己挨拳頭,也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不讓父母難過一點。
可憨厚的方正哪里知曉,那些欺負自己的男生其實就是故意找自己喜歡的女生的茬,好讓女生更加注意自己一點兒。
所以那些心儀簡然的小男生一見有人來‘英雄救美’,當然把氣全都撒到他一個人的身上。
事后自己被揍得鼻青臉腫,還要傻呵呵的對簡然說道:看,以后那些男生不會再欺負你了。不過你可要替我保密哦,不然我媽媽該生氣了。
當然也有不少女孩子見方正為人帥氣,又正直,往往含蓄的她們總會暗送秋波:“方正,今天我們能一起回家嗎?”
“方正,我的自行車壞了,你能載我一程嗎?”
“方正,這題我不會做,你能教教我嗎?”
可方正的回答往往都是:“我還要載著然然呢,再說又不順路,你們找其他人吧?!?p> “跑步,跳高我在行,要說學(xué)習(xí),你們找然然吧,然然學(xué)習(xí)好,她能教你們。”說完還不忘給簡然一記‘看我,替你增加人緣’的眼神。
往往這時簡然就有些無奈,他是沒看到,那些女生一提到自己的名字從方正的嘴里說出來時,那副氣哄哄的模樣。
方正說得對,他的自行車后座,還要載著簡然呢。
因為簡然說過,為了給自己的家庭節(jié)省開支,他們兩人就共用一輛自行車,為了表達感謝,課間的零食,她包了。
耿直的方正真的以為簡然是為了節(jié)省開支,日日等著簡然上下學(xué)。
其實他哪里知道,那些年,課間的零食足夠簡然買兩輛自行車了。
現(xiàn)在想想,真是傻得可愛。
從今天以前,她都一直天真的以為方正這一輩子只會是屬于她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喜歡自己的青梅竹馬,皆對他敬而遠之。即便有人喜歡他,她也能夠找個適宜的時間,適宜的地點,去和那個人適宜的談話。
一直以來,方正的身邊從來都是男性,唯一的女性,也只有她自己一人。
可是,愛情原來不是苦心部署就能得來的。
自己十年的守候,卻比不上那一次的一見鐘情。
簡然啊簡然,終究是你自己太過自信。
這一切,你咎由自取。
……
“百合…百合…”病床上,薛以脈的呼聲將她拉回了現(xiàn)實。
簡然此刻有些意識到,蒲新蕊口中的前女友,是不是就是‘百合學(xué)姐’呢…
那個曾經(jīng)是薛以脈生命中唯一的光,那個為錢犧牲自己靈魂的女人,難道就是百合學(xué)姐嗎?
此時,薛以脈雖然昏迷,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難得的柔和。
他,在夢著什么?
……
陽光下,百合坐在草坪中,擺好姿勢,笑臉嫣然的看著一臉認真的薛以脈。
他手抱畫板,神情專注的看著眼前的百合,細細描繪,只用鉛筆就能勾勒出一張完美的畫像。
暖陽輕灑在他的身上,紙上斑駁的影子與畫像交錯重疊,他抿著嘴,眉眼里皆是認真,仿佛這一刻,他的世界皆在此畫像中。
百合見薛以脈的表情不似剛才的認真,忍不住問道:“還沒有畫好嗎?”
“嗯~還差一點點~”薛以脈壞笑著說道:“你不要動哦~不然就前功盡棄了~”
“真的是這樣嗎?”百合努努嘴,嬉笑的雙眸中盡是懷疑,趁著薛以脈在畫板下偷笑的時候,陡然跑到他的身邊,兩手環(huán)抱住他的脖子,撒嬌道:“我就知道你又在捉弄我~”
百合拿起紙張,一張完美無瑕的畫像赫然出現(xiàn)在她的視線里,她不禁贊賞道:“以脈,你真的是個天才呢!”
薛以脈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感受著百合身上的香氣,忍不住環(huán)住了她的腰身,將臉湊到她的耳邊,細細聞著這動人心脾的清香。
百合感覺到他的靠近,有些害羞的低下了頭。
“百合~我想…”薛以脈低下頭看向楚楚動人的百合,雙眸停在那抹誘人的殷紅,猶似櫻桃一樣,忍不住讓人咬上一口。
“我才不要…”百合害羞的別過頭去。
薛以脈見此,笑了笑,強忍住內(nèi)心的沖動,終是沒有勉強。
等待著什么的百合,久久未見薛以脈有著接下來的動作,不禁好奇的回過頭,只見他老老實實的看著遠處的風(fēng)景,不覺有些生氣,“你怎么這么不認真…”
“什么?”
“你還…你還裝傻?!卑俸媳恢蹦醒σ悦}真的氣到了。
薛以脈小心翼翼的說道:“我不想勉強你?!?p> “你是笨蛋嗎?這怎么會是勉強…”百合由被動變?yōu)橹鲃樱p臂勾住他的脖子,微微閉起了眼睛,一點一點的靠近他…
感受到唇上一股香甜的溫熱傳來,他的全身猶如放電一樣,直穿他所有的血管,將他的身體電得酥酥麻麻,他再一次環(huán)抱住百合的細腰,終于回應(yīng)著她甜美絕倫的吻。
這一刻,春天仿佛來了。
……
突然,畫面一轉(zhuǎn)。
百合不再熱情,她的臉上浮現(xiàn)陌生的冷漠,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你永遠都是這樣,不思進取,整天只想著談戀愛?!?p> 薛以脈已經(jīng)好幾天都沒有見到百合了,電話關(guān)機,課也沒有去上,他不禁擔心起百合,守在女生宿舍的樓下,整整一天。
終于見到了她,卻是冰冷的語氣。
“百合,你怎么了?”薛以脈此刻突然有些害怕,這個陌生的女孩子似乎不是往日那個體貼可愛的百合,她像是變了一個人,變得冷漠,變得有…距離感。
“你的人生難道除了戀愛都沒有其他的嗎?你都不會為了以后著想嗎?你想畫一輩子畫,永無出頭之日嗎?”百合冷冷道。
薛以脈一愣,他的心里似是被什么東西揪住,狠狠的捏在手心,胸口疼到不能呼吸。
“不是你說,我很有畫畫的天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