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簡然來到咖啡廳的門口,她透過玻璃遠遠地看見兩個人坐在最角落,薛以脈低著頭,背影十分寂寥,而百合似乎在同他說著什么。
簡然心中萬分擔心,生怕薛以脈會經受不住什么刺激,又會犯病…
不行,她一定要進去看一看…
想著就要伸手打開玻璃門,這時方正擋在她的身前,阻止道:“我覺得你現在進去不好,讓她們兩姐妹開開心心的聊會天吧?!?p> 開開心心?
簡然實在看不到咖啡廳里的兩個人,臉上的表情哪里有一絲絲的開心,她無語道:“你就不怕百合學姐說一些什么刺激別人的話嗎?”
“你這個人,你怎么這樣說?”方正聽不得別人說自己女神的一丁點兒不好,他的臉有些發(fā)臭道:“她們是好姐妹,百合怎么可能會說一些刺激人的話?要我說,應該是然然會多嘴吧?”
他的百合就千般好,萬般好。
他的青梅竹馬就應該主演咄咄逼人的角色?
簡然的火氣突然從胸腔處一點點噴涌而上,她咬牙切齒道:“簡然怎么就會多嘴了呢?”
“畢竟,一個是你的前女友,一個是你的現女友,然然脾氣暴躁,見到前女友一定會嫉妒的,搞不好還要沖上去打人呢!”方正越想越害怕,他驚呼:“糟了糟了!”說著就推門而入,大步走了進去。
簡然怒瞪著他的背影,緊隨其后。
“然然,你不許對百合發(fā)脾氣!”方正來到兩人的面前,見氣氛壓抑,他便開口提醒道。
“你在胡說什么???簡然怎么會發(fā)脾氣?你沒看到她很難過嗎?!”簡然跟了上來,見到一臉痛苦的薛以脈后,內心咯噔一下,她將方正推到一邊,彎下腰看向薛以脈,柔聲說道:“你有沒有怎么樣?”
“我…”薛以脈抬起頭,眼眶微紅的看著簡然,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們走。”簡然拉起薛以脈的手,不再理會二人,徑直朝外走去。
“沒有禮貌的臭小子!”方正看著二人的背影,生氣的咒罵道。
百合蹙眉,自始至終,薛以脈都沒有正眼看過她,仿佛拿她當做透明人一樣,她的心開始有些慌亂…
以脈,時間真的會讓人改變嗎?
……
半夜。
簡然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從回到家以后,薛以脈就恢復往日的神態(tài),一言不發(fā)。
她很想知道百合對他說了什么,導致他會這么難過。
是不是,又想起屬于他們的那些過往了呢?
“薛以脈,你餓了嗎?”簡然知道,他一定沒有睡著。
“……”
回應她的是一片沉寂。
“你說,我們賺到錢以后,會買一些什么呢?”簡然平躺在床上,在黑暗中,她看著黑隆隆的天花板,一臉憧憬的模樣,“就買一個烤箱吧,小巧方便,在家里不但能放得下,還能做出很多美味的蛋糕來。啊對了,你喜歡吃蛋糕嗎?”
“……”
簡然自顧自的繼續(xù)說著:“每個女孩子都對甜品沒有任何的抵抗力,現在你也是一個女孩子了,應該也會喜歡的吧?!?p> “啊,還有蛋撻,餅干,都是香噴噴的,想起來我都會流口水呢!你一定不會烤這些東西吧,到時候,我教你,好不好?”
“……”黑夜中,薛以脈側著身子,背對著床,許久之后,簡然終于放棄等待他的回應時,他淡淡的說道:“好…”
黑暗中,簡然彎起了唇角,她輕吐一口氣,終于正常了,真好…
……
……
白天,兩個人洗漱完畢后,簡然將針織說明書扔給薛以脈,自己則在旁邊不斷的編想著舞蹈動作,口中不停地哼哼著古典音樂。
“簡然,我想我不會這些…”薛以脈看著自己手中凌亂的毛線團,幾乎將他的雙手胡亂的交纏住,他犯難了,開始向簡然求助道。
“就自己一步一步按照說明書就好啦!”簡然沒有回頭,一心沉浸在編排的快樂當中。
“可是…”薛以脈皺著眉,他咬咬唇,想要掙脫開毛線團的束縛,可是好奇怪,怎么越掙脫,這個毛線團就越會糾纏呢…
好半天過后,簡然長時間沒有聽到薛以脈抱怨,不禁回過頭一看究竟,“哈哈哈…”
這不看還好,一看…
薛以脈全身被粗毛線交纏住,手腳完美的將自己緊緊地綁了起來,不管是頭發(fā)上,還是身體上,全是毛線路過的痕跡,唯獨眼睛裸露在外,可憐巴巴的望著簡然。
“你是笨蛋嘛,織毛線也會把自己織進去?!焙喨蛔焐下裨怪齺淼窖σ悦}的身前,幫他解開毛線。
“我都說我不會了…”薛以脈有些委屈的說道。
好半天,簡然才終于將薛以脈從毛線的圍攻下解救出來,她嘟囔道:“照著說明書都不會,真是敗給你了。”
她不相信竟然有那么難,拿起說明書,按照上面所說的織法,用兩只小巧的毛線針,一步一步地編織起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薛以脈看著她認真的側顏,臉上陣陣微紅。
好奇怪,明明看到的是自己的樣子,卻還是會心跳加速…
過程中,簡然抬起酸澀的脖頸,有些郁悶的說道:“真的好難哦…”
薛以脈看著已經織了四分之一的小線籃兒,不禁贊賞道:“簡然,你真的是太厲害了?!?p> 簡然撅起嘴巴,有些不滿意的說道:“可是好半天,才織這么一點兒,根本就不夠去大街上叫賣的。”
“那你教我吧,我們一起織?!毖σ悦}自告奮勇道。
“你?”簡然挑挑眉,明顯不信任:“你忘了你剛才還把自己纏進去了呢?!?p> “只要你教的,就不會那樣了?!毖σ悦}自信滿滿的說道。
“那好吧。”簡然從背包里又取出兩個毛線針,遞給薛以脈,說道:“要一步一步跟著我學哦!”
其實針織線這類活計,簡然之前也是一竅不通,可能女孩子天生就對毛線無師自通,她按照說明書上來學習,竟然一學就會。
她有耐心地教薛以脈一針一線的穿織著,薛以脈也學得有模有樣,到了十分復雜的步驟時,簡然會來到薛以脈的背后,握住他的兩只手,仔細的幫他穿織著,“你看,先勾住這根線的內側,然后緩緩的穿過來,再繞過去,很好…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