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好幾天,葉心奚都沒有見到郁子深。
雖然知道他很忙,可這么長時間都沒有什么消息,著實讓她很是擔心。
她對郁子深的感情,不單單只是淪陷于顏值,更多的是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和內心深處那隱隱地牽掛。
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盯著手機,剛好屏幕上的時間顯示11點11分。
葉心奚“噌”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把手機屏幕對準了糖球。
“糖球,你看,11點11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趴在窩里的糖球伸了伸懶腰,直起身子搖晃著腦袋。
“是聽誰說的呢……哎呀,想不起來了,反正我記得如果看手機的時候,時間顯示的數字全部一樣的話,那一定是有人在想你?!?p> 糖球轉動著眼睛,“汪汪”的叫了兩聲。
葉心奚開心地摸了摸糖球的腦袋:“你也贊成對不對?那一定是子深在想我,嘿嘿……”
不明所以的糖球跳到了葉心奚懷里,用毛茸茸的小腦袋撒著嬌。
糖球就是這樣,總是無時無刻地觀察著主人的一舉一動。
葉心奚抱著糖球撫摸著它的毛發(fā):“小家伙,今天就不陪你玩了,既然子深也在想著我,那我就順應天意,去找子深,你呢,就乖乖待在家里等我回來?!?p> 糖球一聽說小主人要出門,滿是不開心的回到窩里,閉著眼睛趴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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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心歡喜的葉心奚來到了郁子深的公寓門前,敲了敲門。
今天是周末啊……
葉心奚有些失落,本想給他個驚喜,可奈何家里沒人。
剛要轉身離開的時候,電梯門開了。
“子深!”
葉心奚不假思索地沖過去撲到了郁子深的懷里。
郁子深的臉上閃過一秒的驚訝,身體因為沖力似乎晃了兩下。
“哥,你沒事吧?”站在他身后的人伸手要去扶他,可卻被他擋了回來。
“沒事,毛豆?!?p> “可是你的傷……”
“毛豆!”
“遵命!”毛豆捂著嘴,含糊不清地說,“這個袋子給你,我已經把這幾天的菜和肉買好放冰箱了,哥你記得吃?!?p> 毛豆像老阿姨般囑咐了一堆,可因為捂著嘴,再加上他語速極快,導致葉心奚只聽到了前面幾句。
正想問什么的時候,郁子深拉起了她的手。
“丫頭,你怎么來了,下次來的話我去接你?!?p> “不用,你那么忙,我自己來就可以,剛才……”
“他是毛豆,很早就跟著我在廠里干了?!?p> 郁子深猜到了葉心奚想要問什么,故意岔開了話題。
“我不是問這個……”
“丫頭,餓了嗎?”
郁子深依然在轉移話題。
葉心奚沒有說話,此時她的眼睛已經牢牢地鎖定了郁子深手上拿著的袋子。
在郁子深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搶過袋子打了開來。
“這……”
看著袋子里全是治療跌打損傷的藥,葉心奚的心頭一緊。
“子深,發(fā)生什么事了?你受傷了?讓我看看,傷到哪了?怎么都沒告訴我?”
郁子深見葉心奚如此著急,趕忙笑笑:“沒事,丫頭,皮外傷,不礙事的?!?p> 葉心奚的臉色開始凝重起來:“怎么會是小傷,不許瞞著我。”
看葉心奚如此嚴肅的樣子,郁子深輕輕地刮了下她的鼻子。
“傻丫頭,真的沒事,只是前段時間去搬貨,不小心被箱子砸到了,怕你擔心才沒有告訴你,休息幾天就好了?!?p> “搬貨?那么多人,怎么讓你去做?。∮舨€真是不心疼你,太偏心郁子峰那個家伙了?!?p> “是我自己要去的,丫頭,反正總要有人做,再說了,倉庫那邊我比子峰熟悉,我去再合適不過了。”
葉心奚滿是心疼:“那也不行,我不放心?!?p> 郁子深把葉心奚摟在了懷里:“好了,丫頭,我答應你,不會再讓自己受傷了好嗎?”
“嗯,一言為定?!?p> “嗯,丫頭,餓了嗎?”
“不餓?!?p> “想吃什么?”
“嗯?”
剛才明明說的是不餓啊……
葉心奚跟在郁子深的身后來到了廚房,思索著要做點什么好。
“丫頭,上次毛豆買了一只雞來,做了半只,正好還有半只,正好,給你燉個雞湯喝,怎么樣?”
雞湯……對了,就是它了!
葉心奚把郁子深推出了廚房,自信滿滿地說:“今天你就乖乖的待著,我來做給你吃。”
“丫頭……”
“放心吧!”
郁子深看著葉心奚忙碌的背影,臉上盡是溫柔,可轉瞬便皺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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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前,郁子深正在倉庫清點貨物的時候,毛豆急匆匆地跑來說,有幾家代理商執(zhí)意要解除合作關系,哪怕付再高的違約金都不怕。
他一聽,趕忙帶著毛豆去找了其中一個代理商。
急匆匆地到了這個代理商的辦公室,一推門,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顆明晃晃的大金戒指,戴著金戒指的手還在空中上下比劃著什么。
順著這個張牙舞爪的手看上去,郁子深微楞,怎么是他……
金戒指男正坐在代理商的辦公桌上,嘴里叼著煙,在他周圍還有五六個同樣趾高氣昂的人。
見推門進來的是郁子深,金戒指男咧嘴笑了笑,從辦公桌上跳了下來:“呦,是深哥啊,你來的正好,我正和王老板談合作的事呢!”
金戒指男走到郁子深身邊,伸手去搭他的肩膀。
毛豆見狀,撥開了金戒指男伸出的手臂,擋在了郁子深身前,直直地瞪著眼前浮夸的金戒指男。
就在此時,散落在辦公室各個地方的人也聚集到了金戒指男的身后,劍拔弩張。
“毛豆,不許無理?!庇糇由钍疽饷雇撕?。
金戒指男也輕蔑地看了眼毛豆,挑了挑眉:“小弟弟,去一邊去,七哥我出來混的時候,你小子還在家吃奶呢!”
話語一出,金戒指男和身后的一幫人是笑的前仰后趴。
“你說什么!”毛豆上前一步握緊了拳頭。
郁子深見情況不妙,用手握住了毛豆攥得緊緊的拳頭,再次把他拉到了身后:“阿七,你怎么在這?左凜呢?”
阿七“呵呵”地笑著走回到王老板的辦公桌旁,往煙灰缸里抖了抖煙灰,深吸了一口煙說:“我當然是替我大哥來辦事了,你說是吧?王老板?”
坐在椅子上的王老板早就被這架勢嚇得唯唯諾諾,聽阿七這么說,趕忙點頭:“是是是,是這樣的。”
阿七得意的重新坐回到辦公桌上,把嘴里的煙拿出來遞給王老板:“來,大哥,抽一個,以后我們可就是熟人了?!?p> 王老板面露難色:“不,不抽了吧,我不會抽……”
“磨蹭什么!叫你抽你就抽!我們七哥的面子都不給?”站在阿七身旁的一個人呵斥道。
郁子深看王老板開始不停地擦汗,走了過去接過阿七手中的煙,摁滅在煙灰缸里:“阿七,都是生意人,沒必要弄的這么興師動眾,左凜也一定不希望你們這樣?!?p> 阿七滿臉不爽,轉而又冷笑著看著郁子深:“那行,深哥,以后王老板就開始代理我們的產品了,既然你和我們左凜大哥是兄弟,那自然也就不介意王老板和誰合作是不?”
郁子深沒有搭理阿七,嚴肅地看向王老板:“多合作幾家當然可以,不過為什么要終止和我們的合同?”
王老板滿臉的身不由已,生出手指輕輕地指了指阿七。
阿七重新點燃了一支煙,塞到嘴里:“我說深哥,你也太小氣了吧?你們都有數不過來的代理商負責銷售,分我們一兩個也沒什么關系不是?”
說到這里,阿七頓了頓,吐著煙圈看向王老板,“再說了,做事就要一心一意,只和我們單方面合作這對我們雙方的發(fā)展都好,是嗎?王老板?”
王老板重重地點了點頭。
阿七起身走到王老板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我們就先走了,以后的事情就按合同辦,至于……”阿七回頭看了一眼郁子深,“剩下的事你知道該怎么辦,我就不打擾了?!?p> 阿七說完,端起桌上放著的茶喝了一大口,然后大搖大擺地帶著手下走了出去。
阿七走后,郁子深看著王老板那欲言又止的樣子,幫他把碰倒的茶杯扶正。
“既然這樣,那咱們就按照合同上約定的事項進行賠償吧。”
“是是是。”
郁子深嘆了口氣,帶著毛豆走出了辦公室。
路上,毛豆看著一言不發(fā)的郁子深說:“哥,剛才為什么攔著我?看那個叫阿七的小子囂張跋扈那樣子,真恨不得抽他幾個嘴巴子?!?p> 郁子深停下了腳步:“毛豆,下次可不能這么沉不住氣了?!?p> 毛豆心急:“哥,這怎么能叫沉不住氣呢!是那小子先挑事的,這不明擺著要和咱們搶生意嗎?這口氣你能忍,我可忍不了……”
“好了,毛豆,以后不要和他們正面起沖突,記住了嗎?”郁子深神情嚴肅。
毛豆極不情愿的從嘴里哼哼:“嗯,知道了。”
處理了一天的事情,郁子深有些疲憊。
毛豆看著后座上瞇著眼的郁子深很是心疼。
“哥,轉過這個巷子就到家了,回去好好睡一覺,什么也別想了?!?p> 話音剛落,毛豆便猛得踩了一腳剎車。
郁子深瞬間清醒了一大半:“怎么了?”
毛豆回頭:“沒事哥,前面有一堆人,我下去看看?!?p> 郁子深也沒在意,繼續(xù)微瞇著眼睛。
過了一會兒,見毛豆還沒有回來,郁子深揉了揉眉頭,推門下車。
借著巷子里昏暗的燈光,前面似乎有人在打架。
“不好?!庇糇由钔蝗磺逍堰^來,快步跑到了人群中。
只見毛豆一個人正費力的和這群人撕打著。
郁子深趕忙飛起一腳,踹趴了一個舉著棍子要打毛豆頭的家伙,然后背靠背和毛豆呈防御狀態(tài)。
毛豆回頭看了郁子深一眼,笑著說:“哥,你怎么來了?就這么些個小混混,我一個人就可以對付了?!?p> 郁子深看了一眼毛豆:“你小子,都什么時候了還吹牛,我不來,你今天就回不去了?!?p> “嘿嘿,哥?!?p> “毛豆,小心!右后方!”
“左面,左面!”
“后面,小心后面……”
郁子深全程都護著毛豆,自己卻因此挨了一身的傷。
好不容易才拉著毛豆沖出人群回到車上,發(fā)動,倒車,迅速的逃離。
這次,還真的是郁子深史上最狼狽的一次……
毛豆一邊開車一邊看著坐在副駕駛滿身是傷的郁子深說:“哥,你受傷了,都怪我平時學藝不精,我馬上帶你去醫(yī)院?!?p> 郁子深擺了擺手:“沒事,這點傷算什么,不用去醫(yī)院。”
“那怎么行,你受傷,我會心疼的!”
“你小子,以后練功不許偷懶,萬一哪一天我不在,誰能救的了你?!?p> “知道啦,哥,不過這伙人是誰派的?也太猖狂了吧!哥你這名號,這都多少年了,還從來沒有人敢這么明目張膽的攔過我們的車?!?p> 郁子深若有所思:“以后出門多注意點,我不在的話,不要和這些人硬碰硬。”
“哥,你是不是太謹慎了,也許就是一些沒錢花的小混混?!?p> 郁子深側頭瞪了毛豆一眼。
這伙人明顯就是有備而來,黑壓壓的一片,個個手里都拿著棍子,氣勢洶洶。
毛豆意識到自己的莽撞,避開了郁子深的視線:“哦,知道了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