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我們什么時候能出去???”
牧童轉頭看向一旁躺在地上,此時翹著二郎腿的婆婆,似乎十分自在的樣子。
“別著急,著急也沒用,這種被困在夢境的事情也算是世界上獨一份了,好好享受?!?p> 牧婆婆的心境真是不一般,尋常人對于這種陌生的狀態(tài)內心肯定慌得不行,她倒是穩(wěn)如泰山。
“哦……”
牧童戳了戳青龍的身體,不再言語,如果不是婆婆陪在身邊,她現(xiàn)在估計已經崩潰了。
青龍不耐煩的甩了甩尾巴,趕走那個時不時戳一下它的煩人手指后,這才安心的轉了個身,繼續(xù)努力的消化著體內的靈氣跟巨大的眼球。
夢魘的眼球上帶了不少靈氣,消化起來不是那么容易,它得先抽離掉眼球上的靈氣,才能將眼球進行物理消化。
就這樣,牧童跟牧婆婆在夢境中呆了整整四天之后,才從夢境中解脫出來,現(xiàn)實中的身體也隨即立馬清醒過來。
一睜眼,眼前擠滿了人頭,再一看,是大伯他們。
“醒了?醒了!她們醒了!快叫醫(yī)生來??!”
牧志鈞在這一刻突然可以體會到常人所說的血緣親情的羈絆是什么了。
一直以來,他們牧氏一族信奉的是生死自然,死亡在他們看來并不恐怖,反而代表著重新開始,可以爭取生,也不畏懼死亡。
親人朋友的死亡帶來的傷痛之感非常弱小細微,然而這幾天牧志鈞的心似乎一直都在忐忑不安。
雖然面上十分平靜,可是心里卻無數遍的請求母親跟侄女蘇醒過來。
以至于,現(xiàn)在看到她們二人清醒后,會不自覺的失態(tài)了。
……………
這幾日,溫醫(yī)生十分煩躁,不是太忙了,而是太閑了!
本來現(xiàn)在的她,應該跟老伴在九寨溝的民宿里度過一段吃吃喝喝,泡泡溫泉,看看大自然風景,遠離糟心兒女的悠閑時光。
沒曾想,在九寨溝第九日的晚上,她還興高采烈的向民宿老板打聽了周圍還有啥好吃?哪里的風景更好看?
美滋滋的安排好次日的行程后,跟老伴早早就睡下了。
夢里,迷迷糊糊聽到手機在響,慣性般的接了起來,單位的王主任就指名道姓的讓她趕緊回去!
“啥玩意兒?”
意識還不太清醒的溫醫(yī)生沒聽懂對面的意思,她……她放假了好嘛!還是院長批準的那種!
要知道這一個月的假期可是她之前全年無休攢起來的,誰也不能破壞她的假期!別想!想都別想!
思及此處,溫醫(yī)生毫不客氣的掛斷了電話,帶著怒氣就睡著了。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床頭柜上的手機響個沒完,溫醫(yī)生翻了個身體,繼續(xù)沉沉的睡著,似乎一點都不愿醒。
最后還是半夜口渴的丈夫醒來,聽到了動靜,這才接起了電話。
啥?他竟然不是被吵醒的?!
丈夫睡覺從來都是一覺到天亮,從來不會因為噪音就中斷了睡眠,要不是民宿老板做的晚飯?zhí)蹋烙嬕矔挥X到天明。
“媳婦,媳婦,醒醒,媳婦……”
丈夫終于喊醒了妻子,手機塞到她手里,忙溜到廚房,給自己倒了一大杯涼白開,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了。
回到臥室就看到妻子端坐在床上,低著頭,披散的烏黑長發(fā)蓋住了熟悉的面龐。
床頭藍色的燈開著,照射在穿著白色睡衣的妻子身上,竟然……竟然……有點嚇人?!
“媳婦?咋了?院長怎么三更半夜打電話過來?有啥事?”
丈夫咽了咽口水,停頓的腳步這才慢慢挪動著到了妻子身旁。
“他讓我立馬回醫(yī)院,說有兩個病人需要我看看?!睖蒯t(yī)生說的平靜無比,似乎一點都不生氣。
“不是給你放假了嗎?怎么就非得找你呢?”丈夫看妻子的語氣還算平靜,便想站在妻子一邊吐槽一下醫(yī)院來著。
“他說這兩個病人很重要,病情也比較奇怪,非讓我回去不行,哼,難道因為我很優(yōu)秀,就可以讓他們肆無忌憚的指揮我,蹂躪我嗎?!”
“你看看現(xiàn)在幾點了,凌晨一點哎,他們就是看我平日里好說話,這才敢對我這樣!”
“哼!氣死我了!”溫醫(yī)生越說越生氣,要不是手里的手機是丈夫剛給她買的新款諾基亞,她真是想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