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藥一邊回憶一邊說道:“那日宴會結(jié)束后仲君子便醉醺醺的回來了,仲君子回來后我、椿樗和仲夫人一起服侍仲君子洗漱后,仲夫人便讓我和椿樗回房去了,我進房間之前還看了一眼仲君子的房間,發(fā)現(xiàn)房間內(nèi)的燈已經(jīng)滅了。”
鄖常聽到這里便追問到:“那晚仲夫人有沒有飲酒?”
沒藥脫口而出道:“那晚仲夫人沒有飲酒?!?p> 鄖常聞言大感意外,詫異的想到:那就奇怪了,從二人的尸體來看,兇手應(yīng)該是先殺的范曠,由于兇手沒經(jīng)驗或者過于緊張,所以才用匕首豎向刺心臟,等殺范曠妻子的時候兇手就有經(jīng)驗了,所以是用匕首橫向刺的心臟。兇手殺范曠的過程中難道她就沒有被驚醒?她睡的有那么死嗎?兇手用匕首快速刺入范曠的心臟,然后又迅速拔出,范曠應(yīng)該死的很快,不會有太大的掙扎,這樣看來如果她睡得夠死,還是有可能不被驚醒的。
鄖常想到此處便暫時放下了這個問題,又向沒藥問到:“沒藥淑女請繼續(xù)講?!?p> 沒藥便又說道:“我和椿樗洗漱后便睡下了。次日卯時我醒來后便叫醒了椿樗,我們洗漱后便在仲君子屋外等待著傳喚。可是等到辰時都快過了我們也還沒有聽到屋內(nèi)有動靜,以往仲君子也許會睡久一點,但仲夫人每天最晚辰時就會起身,我和椿樗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也不敢貿(mào)然打擾仲君子和仲夫人。直到巳時的時候,紫荊過來說幾位賓客找仲君子,于是我才大著膽子朝屋內(nèi)喊了幾聲。我朝屋內(nèi)喊了幾聲屋內(nèi)也沒動靜,這時我和椿樗便察覺事情不妙,于是我和椿樗便推門進入了房間,誰知我們一進入房間便看到仲君子和仲夫人渾身是血的躺在衽席上一動不動,我和椿樗都被嚇傻了,還是紫荊去通知的主君。主君來后發(fā)現(xiàn)仲君子和仲夫人已經(jīng)死了,于是主君便下令封鎖了府邸,并派人報了官?!?p> 鄖常覺得沒藥說的沒有半點有價值的東西,于是又問到:“那你們夜間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響?”
沒藥回憶了一下,然后搖頭說道:“沒有,我一覺便睡到了天亮。”
鄖常聞言便露出了些許失望之色,不過他很快便釋然了,畢竟如果這個案子那么好破,就不會有獄掾喜和他的什么事了。
鄖常隨即看向了喜,問到:“不知獄掾有何要詢問沒藥淑女?”
獄掾喜搖頭說道:“我沒有什么要問的?!?p> 隨后鄖常便請蕪荑將沒藥帶出去,再將椿樗帶進來。
蕪荑將椿樗帶進房間后,鄖常又讓椿樗詳細講了一遍,結(jié)果椿樗講的和沒藥講的完全一致,當(dāng)然也一樣沒有價值,鄖常只是從椿樗的敘述中了解到椿樗是范曠妻子的貼身婢女。
鄖常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備,他也不氣惱,隨即便準備和獄掾喜去向其他人了解情況。
蕪荑詢問獄掾喜接下來去哪里,獄掾喜讓蕪荑帶他們?nèi)ヅc范曠居住的院子緊挨著的院子。
蕪荑聞言便說道:“與仲君子院子最近的有東、西兩個院子,東院為仲夫人居所,現(xiàn)在東院里沒有人,西院為仲如夫人茯苓居所。”
“那便去西院?!豹z掾喜說道。
蕪荑隨即將獄掾喜、鄖常和兩名差役帶到了西院。
鄖常等人進入西院后便看到一名美艷的女子跪坐在屋檐下揉洗著什么東西,美艷女子一看到有人來了,便放下了手中正在揉洗的東西,當(dāng)即站了起來。
當(dāng)鄖常隨蕪荑走上臺階后便看清了女子所洗之物乃一套做工精美的被褥,鄖常再定睛一看,只見被褥上有許多黃色的污垢,他便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臉嫌棄的表情。
“那是污泥,不是其他的東西?!泵榔G女子注意到了鄖常的表情,趕緊解釋道。
鄖常頓時尷尬不已,不知該說什么,便點頭“嗯”了一聲。
“獄掾,這位便是仲如夫人?!笔徿杼痔撝钢榔G女子向獄掾喜介紹道,然后又抬手虛指著獄掾喜向茯苓介紹道:“仲如夫人,這位乃是安陸?yīng)z掾,負責(zé)仲君子和仲夫人被殺案?!?p> 獄掾喜和茯苓相互行禮后,獄掾喜便好奇的向茯苓問到:“仲如夫人為何親自洗被褥?為何不交給婢女洗?”
茯苓微笑著說道:“婢女有其他事要做,正好我沒事,便自己洗了?!?p> 蕪荑聞言后便有一個嗤之以鼻的表情從她臉上稍縱即逝,不過鄖常還是被捕捉到了。
“仲如夫人真是賢惠?!豹z掾喜夸贊道。
“獄掾過譽,茯苓不敢當(dāng)?!避蜍呖蜌獾恼f道。
獄掾喜隨即又對茯苓說道:“仲如夫人,我們想向你了解一些情況,不知方不方便?”
“方便,獄掾屋里請?!避蜍邆?cè)身邀請道。
鄖常正準備跟著獄掾喜進入房間,這時突然刮起了一陣風(fēng),將廊下晾著的一張方布吹落了下來,方布朝著鄖常臉上直撲而去,還好鄖常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方布。
鄖常頓時尷尬的想到:這不會是茯苓的姨媽巾吧?如果是,那就尷尬了。
茯苓見狀趕緊從鄖常手中奪過了方布,然后歉意的說道:“抹地之布臟了君子的手,實在抱歉。”
鄖常從茯苓的反應(yīng)來看怎么都覺得那張布是姨媽巾之類的,于是一邊將手背到身后悄悄在衣服上擦拭,一邊強顏微笑著說道:“無妨?!?p> 眾人進入房間后,獄掾喜便對鄖常說道:“子恒,還是由你詢問,我來書記。”
“諾?!编y常拱手應(yīng)到。
眾人坐定后,鄖常便向茯苓問到:“煩請仲如夫人詳細說一下仲君子宴請賓客那日夜間至次日發(fā)現(xiàn)仲君子遇害這段時間仲夫人在做什么?!?p> “沒問題。”茯苓點頭說道,然后回憶了一下,便悲傷的說道:“那日我得知仲夫人侍寢良人后便早早洗漱睡下了,一直到次日枸橘慌慌張張的將我叫醒,我方才得知良人和仲夫人遇害之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