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構(gòu)和李厚頓時扭打在了一起,蘇勉一聽李厚罵他寄豭,當(dāng)即也和李厚打了起來,并罵道:“誰知道你還過錢了?誰知道范曠沒催你還錢了?我也只是講我知道的事實罷了,你個艾豭?!?p> 周泉見韓構(gòu)、李厚和蘇勉扭打在了一起,嚇的趕緊跑開了。
江陵縣五大夫杜堪府內(nèi),妘離和鄖續(xù)在花園涼亭單獨聊天。
“阿兄,鄖常害得阿翁受了黥、劓之刑,還害得我們一家骨肉分離,這個仇我一定要報。主父對我甚是寵愛,我可以求他懲戒鄖常?!眾u離憤憤的說道。
“可?!编y續(xù)點頭說道:“我本想待我升遷后再報仇,既然阿離有能力報仇,那便不用等了。”
“嗯?!眾u離點頭說道。
是夜,妘離向杜堪吹枕邊風(fēng),哀求杜堪幫她教訓(xùn)鄖常。杜堪將妘離視若珍寶,妘離一求,他立刻便答應(yīng)了。
次日,杜堪便派人去安陸縣抓鄖常去了。
江陵縣郡衙內(nèi),獄掾喜帶著鄖常來到了南郡太守官廳外。
差役一向南郡太守稟報獄掾喜和鄖常求見,南郡太守立刻便讓差役將獄掾喜和鄖常請進了房間。
“喜(常)拜見太守。”獄掾喜和鄖常向南郡太守行拜禮道。
南郡太守回禮后便向獄掾喜問到:“伯寧,范君子夫妻遇害案破了?”
“破了。”獄掾喜恭敬的答到,然后又虛指著鄖常加了一句:“破案皆為鄖子恒及若縣丞之功。”
南郡太守聞言便看向了鄖常,突然,南郡太守臉色一變,向鄖常質(zhì)問到:“鄖常,可是你幫江陵丞破了市陽里殺夫焚尸案?”
鄖常聞言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因為他否認(rèn)便是在欺騙南郡太守,承認(rèn)則是在出賣江陵丞。鄖常愣了幾息的時間,便頓首說道:“太守若要治常之罪,常甘愿受罰,但常不會多說一句?!?p> 南郡太守其實并不是真的在向鄖常問罪,他只不過是想考驗一下鄖常的反應(yīng)能力。
南郡太守之所以知道是鄖常幫江陵丞破了“市陽里殺夫焚尸案”,這還要從若縣丞無力破“范曠夫妻被殺案”說起。
當(dāng)初若縣丞破不了案,其實南郡太守首先想到的是江陵丞,因為江陵丞剛破了“市陽里殺夫焚尸案”,南郡太守以為江陵丞是個人才,于是便想讓江陵丞去破“范曠夫妻被殺案”。
江陵丞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自然不想去,于是便裝病躲了過去。南郡太守甚是愛才,得知江陵丞病了,便派人前去慰問,誰知意外發(fā)現(xiàn)江陵丞是在裝病,于是南郡太守便對江陵丞的能力產(chǎn)生了懷疑。
南郡太守詳細(xì)了解了“市陽里殺夫焚尸案”的斷案經(jīng)過后,推測有人在給江陵丞出謀劃策,很快南郡太守便查到了那日帶鄖常去見江陵丞的差役。差役被帶到郡衙后,南郡太守還沒開始審問,差役便全都招了。
南郡太守對鄖常的反應(yīng)能力非常滿意,隨即說道:“念你獻指紋顯現(xiàn)之法有功,此次便不予追究,若再有下次,便加倍懲罰?!?p> “謝太守恕常之罪?!编y常頓首道。
“子恒,給我說說你是如何破的案?”南郡太守一臉好奇的對鄖常說道。
“諾?!编y拱手應(yīng)到。
鄖常自然知道南郡太守要聽的是范府的案子,于是他便開始給南郡太守講他破案的經(jīng)過。鄖常是以評書的口吻講的,南郡太守聽的津津有味,就連親歷者獄掾喜也聽入了迷。
當(dāng)鄖常講到“執(zhí)鉦斷案”時,南郡太守忍不住說道:“此法甚妙,不過我想若將卜得范武子言換成范望夢中得范武子言要更好一些?!?p> 鄖常聞言眼前一亮,現(xiàn)在想來,托夢的確比占卜更忽悠人,鄖常不禁對南郡太守產(chǎn)生了敬佩之情。
鄖常講完破案經(jīng)過后,南郡太守立刻便對鄖常產(chǎn)生了賞識之情。
南郡太守隨即對獄掾喜和鄖常說道:“伯寧、子恒,我已上書始皇帝陛下,請陛下下令將指紋顯現(xiàn)之法推行至大秦所有郡縣,屆時陛下定會對你們有所封賞?!?p> 鄖常聞言臉上不為所動,但心里卻樂開了花。鄖常美滋滋的想到:秦始皇是要賞賜我金百鎰呢?還是美女?dāng)?shù)名?
南郡太守見鄖常沒有一點激動的樣子,不免又對鄖常高看了幾分,若是他知道鄖常心中所想,恐怕要失望至極。
“喜不敢居功,此乃子恒之功也。”獄掾喜搖頭說道。
鄖常聞言也趕緊大義凜然的說道:“推行指紋顯現(xiàn)之法乃利國利民之舉,縱無賞賜,常亦無悔。”
“子恒高義。”南郡太守聞言不禁拱手夸贊道。
鄖?;囟Y并謙虛的說道:“常不敢當(dāng)?!?p> “伯寧、子恒,今日你們便在驛館住下,后日我將在府中設(shè)宴,宴請賓客,屆時你們務(wù)必赴宴。”南郡太守又說道。
“諾。”獄掾喜拱手應(yīng)到。
鄖常見狀也拱手應(yīng)到:“諾?!?p> 南郡太守隨后便派差役領(lǐng)獄掾喜和鄖常去驛館住下了。
南郡郡衙郡尉所屬院落,鄖續(xù)聽說了鄖常破“范曠夫妻被殺案”之事,以及鄖常住在驛館,明日將赴南郡太守之宴的事。
鄖續(xù)放衙后便來到了杜府,將鄖常在驛館之事告訴了妘離。
妘離聞言當(dāng)即要去告訴杜堪,想讓杜堪派人去抓鄖常。鄖續(xù)趕緊攔住了妘離,說道:“離兒不可?!?p> “為何?”妘離疑惑的問到。
鄖續(xù)便說道:“鄖常后日將赴太守府之宴,也就是說鄖?,F(xiàn)在是太守的客人,五大夫也不好在此時動手?!?p> “他怎么成了太守的客人?他只是安陸縣的小吏而已?!眾u離驚訝道。
鄖續(xù)不忿的說道:“鄖常不知走了什么狗屎運,讓他破了一宗要案,太守因此賞識他,所以才讓他赴宴。”
“他和太守扯上了關(guān)系,那我們豈不是很難報仇了?”妘離氣惱的說道。
鄖續(xù)冷笑道:“太守可不是誰都能結(jié)交的,恐怕他離開江陵后,要不了多久太守就會將他忘了,到時我們再報仇也不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