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蹊和陳云逸父子一夜奔走,待到趕回明陽山莊之時,天色已經(jīng)大亮,鳳舞夫人一夜未眠,在家里心急如焚,看到他們父子歸家,一顆高懸的心才算落了地。陳云逸簡單的和母親陳述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鳳舞聽完,火爆性子又上來了,一拍桌子喊道“這分明就是栽贓陷害!”陳言蹊拉她坐下,語重心長的說“夫人,稍安勿躁,目前形勢已經(jīng)是火燒眉毛,我們更要鎮(zhèn)定?!兵P舞坐下,安定了一會,想了想,問夫君“我們要不要和渺兒說一下周詳之干的好事!”陳言蹊回答“不必了。首先,這件事雖然明擺著是有人要擺我們一道,但是事發(fā)突然,我們也沒有足夠時間去徹查,證明是周詳之陷害我們,再者說,渺兒自江楓之事以后,心緒不定,浮云堂大權(quán)早已旁落,告訴她,她也是有心無力。周詳之素知我陳氏坦蕩磊落,料定我們自然不會甘心承認,想必三日以后就是彼此的生死大戰(zhàn)。以周詳之的性子,他必然不會獨自前來,定然會以幾倍之兵力大戰(zhàn)我們,我們面臨的是生死之搏!”陳云逸和母親聽了父親的話,知道這句句事情,心中悲戚。
陳云逸神色堅毅的對父親說“父親,逸兒已經(jīng)準備好了,定要與明陽山莊共存亡!”陳言蹊卻不這么認為,他有些不甘心的說“周詳之忌憚明陽山莊已久,最近看見你與皎月谷諸多來往,自然更是擔心我們與皎月谷聯(lián)合,威脅他盟主之位。所以,此次他必然是抱著致我們于死地的決心而來。但是,你是我們陳氏下一代唯一骨血,我又不甘心我陳氏自此消亡,我希望你留得青山在,有復(fù)興家族之時…”“逸兒自小隨父親行走江湖,受到的教育就是為人坦蕩,光明磊落,既受祖先之蔭蔽,怎能在危難時刻棄家人于不顧,父親不必多說,逸兒心意已決!”還未等父親說完,陳云逸已經(jīng)打斷他的話,表明了自己的決心。陳言蹊感嘆自己兒子的義薄云天,心中又是不安和不甘心,他不再勉強兒子,吩咐他“你去召集弟子和門人,我有話要說?!标愒埔蓊I(lǐng)命下去。
見兒子走遠,陳言蹊囑咐夫人“夫人,你趕快修書一封,飛鴿傳書給江璇,希望能來得及,讓她可以助上逸兒一臂之力?!兵P舞點頭答應(yīng),趕快修書一封,飛鴿傳書給皎月谷。
陳云逸集合完弟子和門人在自家武場,陳言蹊站在高臺之上,有些動容的誠懇發(fā)言“陳某自繼任家主之位,常常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時常擔心不能沿襲先人之德行武功,有辱門楣。今日,江湖上有人欲污陳氏之名,陷害我陳氏于不仁不義。言蹊自當護佑門楣,與奸邪之人決一死戰(zhàn)。爾等雖出自我陳氏,但是皆有父母妻兒,今日言蹊在此明志,爾等希望歸家,便速速離去,不必留戀,將來可以繼續(xù)在江湖行俠仗義,就不負我等師徒主仆一場?!标愌怎柙谏厦鎰尤菡f著,臺下弟子門人群情激奮,鴉雀無聲,待他說到遣散大家之時,弟子中有人大聲呼喊“我等既投身陳氏門下,皆因慕陳氏俠義之名,并不是為了貪生怕死、榮華富貴而來,我等定當與明陽山莊共存亡?!鳖D時間,大家隨聲附和“定與明陽山莊共存亡!”一時間,陳言蹊老淚縱橫,心情激動難以言表。
三日時間過得飛快,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剛剛投射在明陽山莊大門口,就見周詳之帶著義天臺、薄云城和忠義門的大隊人馬密密麻麻的擠滿了明陽山莊大門口的空地。周詳之一臉孤傲與勢在必得,與他身側(cè)馬上的韓孝謙的一副不忍又不愿的表情形成鮮明對比。而另一邊的冷凝則是心不在焉的摩挲著自己的黑金大刀,一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印Rf這冷凝在江湖上連個游俠都算不上,開始只是個在漕運碼頭欺行霸市的小混混,后來攀上了周詳之這棵大樹,集結(jié)了一群烏合之眾,成立了“忠義門”,專門替周詳之做些腌臜之事,江湖人對其不恥,但是攝于周祥之淫威,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隨著吱扭一聲的巨大聲響,明陽山莊黝黑的木門開啟,陳言蹊和夫人鳳舞、兒子陳云逸帶著一眾弟子門人走了出來。眾人皆著陳氏族服玄色衣衫,只有夫人鳳舞一身火紅短裝,依然有著當年棲梧居的風范。
周詳之看到陳言蹊出來,臉上浮現(xiàn)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大聲問他“陳莊主,事情可否查清,今日是否能給江湖人士一個交代?”陳言蹊語氣堅定,并不給周詳之面子“周詳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陳氏之人斷然是干不出這等喪盡天良之事,也不能任由別人將這屎盆子扣在明陽山莊頭上!”周詳之正愁師出無名,這些話也是他等待已久“既然這樣,也就不要怪周某不講情面,只能替江湖除害了!”鳳舞嘴皮子最是不饒人“周詳之,你口口聲聲為江湖除害,你這等骯臟小人,當年設(shè)計害渺兒,吞并浮云堂,你才是江湖的大禍害,怎么今日帶上你的小嘍啰們跑到我們山莊撒野。還有你,韓孝謙,我平日里也就覺得你軟弱,沒想到你還真真是個墻頭草,當年為了地皮鐵礦娶了池月影棄了江櫻,今日和我明陽山莊結(jié)不成兒女親家,就舔周詳之的鞋底,我倒是佩服你了!”韓孝謙聽了她的話,臉上白一陣紅一陣,說不出一句話來。而在一邊的周詳之鐵桿走狗冷凝卻是等不及了,大喊“盟主,不必和他們磨牙,我來收拾他們!”說著自馬上飛身而起,直沖陳言蹊而去。韓孝謙自來武學功底就是不行,又膽小懦弱,自然不能指望他,周詳之一個眼神,吳界抽出腰間軟劍,直刺鳳舞,陳云逸立刻擋在母親身前,與吳界纏斗在一處。雙方的弟子門人看到家主已經(jīng)開戰(zhàn),一時間混戰(zhàn)開始,殺得渾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