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在居所休息一晚,次日一大早,郭嘉就匆匆出門了,說是要去見幾個好友。
劉凡沒有跟著一起去,反而獨自一人在這山林間四處溜達。
有了第一個小弟,下一步需要做的就是招兵買馬、搶地盤,然而光做這些也沒用,劉凡還需要清楚的知道自己有多大能耐。
生逢亂世,若沒有過人的智慧,就要有異于常人的武力,若二者都沒有,至少也要有領(lǐng)袖氣質(zhì),也就是超凡的領(lǐng)導能力,否則很難做成一方諸侯。
若是什么都不會,什么都不懂,你拿什么跟漢末群雄爭天下,拿什么去跟曹劉孫逐鹿中原,拿什么去定鼎天下一統(tǒng)九州?
所以,當務之急,就是盡快培養(yǎng)自己,把自己培養(yǎng)成一個無所不能的人。
想到這里,劉凡從地上撿起一截樹枝握在手里,然后來到一處空曠的荒草地上。
周圍都是些點綴著些許青蔥綠色的灌木叢,剛開春的季節(jié)滿山林木還未來得及給自己換上春天的嫁衣,荒草地上倒是殘留不少上一年秋冬季節(jié)掉落在地的枯枝敗葉。
一截樹枝握在手里,給劉凡的感覺卻形似一把利劍。
他想不明白腦海中是如何憑空多出來一套劍法秘籍,他此刻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以枝代劍,舞它個愜意千秋!
只見劉凡原地不動,忽然右腳猛踏地面,劉凡凌空飛起,腳下荒草地徒然出現(xiàn)一個不規(guī)則圓坑,右手所握之“劍”在他手上翩翩起舞,一息間他便在五米高空之上刷出幾十招劍式,很快又安然落回地面。
然后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xiàn)了,隨著他舞“劍”的速度越來越快,使出的力道越來越驚人,荒草地上的枯枝敗葉繞著他周身一圈。
以劉凡為中心形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龍卷風”,他舞劍的速度越來,“龍卷風”轉(zhuǎn)動的速度便越快,所過之處,地上的枯枝敗葉全被卷入其中。
半個時辰過后,劉凡可算是停下來了。
他氣喘吁吁的癱坐在地,臉頰通紅,眼中盡是驚恐之色,小心臟撲通亂跳,尚且驚魂未定。
若不是體力透支,他恐怕還在舞“劍”,與其說是舞“劍”,倒不如說是在搞破壞。
緣何這么說?因為,劉凡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隨便撿的一截樹枝,想要當做一把利劍握在手上隨便揮舞幾下,沒想到他竟然把方圓五里內(nèi)所有樹都給削了一遍。
就用一截樹枝,給這些從未有人修剪過的樹全部“修剪”了一番。
有的樹少了大半樹皮,有的樹頭被削掉了,有的樹所有枝杈都沒了,更有甚者,被攔腰斬斷……
俗話說得好: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可劉凡這一出手便是頂尖劍神般的實力,這誰頂?shù)米“。?p> 劉凡自問,他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修習過劍術(shù),就連撿樹枝那動作也是效仿小時候,有事沒事總喜歡撿一截樹枝握在手里,然后拽的跟天下無敵了似的。
可是今天他卻偏偏撞了邪,鬼知道劉凡是怎么會有這般恐怖的實力。
可能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以前修習過劍術(shù)吧,剛好被我奪舍重生,就使出了這般恐怖的實力。
劉凡自欺欺人般的安慰自己,連鬼都騙不了!
不管怎樣,今天這事還是暫且不要說出去了好,否則恐怕會給他今后的生活帶來不少麻煩。
歇了大約半個小時,劉凡口渴的厲害,嘴唇發(fā)白,便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步伐緩慢地往回趕。
他的衣衫早已讓汗水濕透,劉海也雜亂無章的貼在額頭上,每走五步必停下來扶樹歇息一下,體力透支再加上口渴的厲害這種雙重痛楚旁人根本就難以想象。
日上三竿,晌午漸近,太陽愈發(fā)毒辣。
好在有樹林可以為劉凡遮擋一些陽光,不然可真是一種地獄般的磨難。
搖搖晃晃、跌跌撞撞走了不知多久,突然,在劉凡的前方出現(xiàn)兩個身影。
已經(jīng)開始眼冒金星的劉凡卻看不清來人是誰,他只知道來了兩個陌生人,也許能幫他一把吧。
劉凡顫抖著嘴唇,沖著那兩個人影呼喊道:“水…水,快給我水……水……”
聲音很小,喉嚨干的都可以噴火了,也不知道那兩個人聽沒聽見。
“爹,前面那個人好像要死了,咱們快去救他吧!”
“救,當然要救,到兒,你快去,我隨后趕來?!?p> “是?!?p> 聽到他們的交談聲離自己越來越近,劉凡終于不堪重負,仰面倒在地上陷入昏迷。
久旱沙漠忽然遭遇甘雨,瀕死之人忽然被人救起。
從鬼門關(guān)走一遭又折回來的劉凡,再次醒來時不得不慶幸自己命好。
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在生死關(guān)頭,老天爺讓他遇到了救命恩人,一對善良忠厚的父子,施以援手救了他。
看著這對父子用驚喜交集的表情注視自己,劉凡感慨:“活著真好?!?p> 感慨完了,是時候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了。
劉凡接過年輕人遞過來的滿滿一水囊水,仰頭一飲而盡。
將水囊還給年輕人后,劉凡潤潤喉嚨拱手向這對父子施禮。
“多謝二位好心人救命之恩。在下姓劉名凡,年方十八,尚無表字。前方不遠處便是在下的住處,二位請隨我回寒舍,容我好好報答一下二位。”
兩鬢斑白的老父親連忙擺手回絕道:“報答就不必了。吾觀你氣息不定,衣衫皆濕,狼狽不堪,定是經(jīng)歷了一場奔波逃亡吧?
而劉小兄弟一個人在這深山老林之中逢此大難,莫不是剛從山賊窩里逃出來?”
年輕人聞言,登時便站起來左顧右盼,一抹慍怒悄上眉頭,斥問道:“山賊!哪里有山賊?”
言畢又蹲到劉凡面前,迫切問道:“小兄弟,你告訴我,山賊在哪里,有多少人?若是人少,吾與爹爹便聯(lián)手搗毀賊窩,為民除害。
若是人多,吾與爹爹便繞道前往許縣,將情況報與官府,請官府派大軍前來圍剿山匪?!?p> 劉凡聞聽此言,細細打量一番這對父子,發(fā)現(xiàn)他們腰間都配有一把寶劍,父子倆還各自手握一把紅櫻長槍,只不過槍頭上挑著包裹盤纏。
毫無疑問,這對父子是習武之人,想必武力也絕對不俗。
“咳咳……”劉凡清清嗓子。
“兩位恩人多慮了,這山上可沒有什么山賊,在下之所以這么狼狽……”
講到這里,劉凡又在想到底要不要告訴他們真相?
不告訴吧,等于欺騙了救命恩人,告訴吧,又怕給自己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哎呀,好糾結(jié)……
“哎……”劉凡似是下定了決心。
“不久前在下修習劍法的時候,一不小心修習過頭了,結(jié)果造成在下體力嚴重透支,再加上口渴難耐,最后…最后就變成恩人看到的那樣了?!?p> “哈哈哈……”老父親聞言輕笑,并沒有嘲笑的意思。
“原來如此,想不到劉小兄弟也是習武之人,只是不知劉小兄弟這劍術(shù)練的如何?
對了,到兒,你不是一直渴望有實力能夠與你一戰(zhàn)的人嗎?吾觀這劉小兄弟便可與你一戰(zhàn),怎么樣,你要不要同他切磋切磋武藝?”
年輕人十分詫異,卻是不想切磋。
“我看還是不必了,父親,咱們還要趕在天黑之前趕到許縣呢。再說了,這位小兄弟剛剛恢復一點體力,我不能乘人之危啊!”
正當父子倆你一言我一語的談論不休時,劉凡卻在心里琢磨該如何將他們收入自己的麾下。
從他們的談話之中有意無意透漏出來的信息,劉凡由此心生一計。
“在下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請二位恩人明示?!?p> 父子停下剛才的話題,同時看向劉凡,老父親開口說道:“劉小兄弟不必客氣,請講便是?!?p> 劉凡面不改色,收回禮儀,端正身板,淡淡說道:“聽聞二位恩人是要前往許縣,然而,許縣在潁陰縣東邊,過了潁水再走數(shù)十里便是許縣。
但是呢,二位恩人卻西行上了山來,在下斗膽問一句,你們父子二人這是要到哪去?
不過不要沮喪,如果你們現(xiàn)在就掉轉(zhuǎn)頭折返回去的話,這百里路程,趕在明日下午也可以到得許縣,只是,今晚恐怕就要露宿荒野咯。”
父子倆聞言俱都垂頭喪氣,懊惱不已。
劉凡心中竊喜,繼續(xù)說道:“在下有一個好的提議,既可以幫助二位恩人免于露宿荒野,也可以讓我有機會報答一下二位恩人的救命之恩。
另外,我還可以滿足這位兄弟渴望能夠有對手能與他一戰(zhàn)的愿望。如何?”
老父親面露喜色,說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勞劉小兄弟了,想不到,我們救人一命,其實也是在間接的幫助我們自己啊。
到兒,你以后可要記住了,多行善積德,不要做壞事,記憶了嗎?”
年輕人點頭應允道:“請父親放心,孩兒記住了。”
回去路上,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家常。
劉凡忽然想起還沒請教救命恩人姓甚名誰,于是便開口詢問道:“在下斗膽請問一句,二位恩人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哪里人士?”
這時,年輕人回答了他的問題。
“這位是家父,陳文,我是他兒子,姓陳名到,年方十九,尚無表字,家住豫州汝南。”
簡單的一句介紹話,又把劉凡驚的當場愣在原地,臉上盡是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