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們同居吧
在這只黑貓落地后,李帆僅僅遲疑了一秒,就認出了這只貓。
小白!
小白是一只很奇怪的貓。
它是一只流浪貓,兩年前來到李帆所在的小賣部,也不叫喚,只是靜靜趴在門口,懶洋洋地曬著太陽。
李帆見這只貓可憐,每次都會取出一兩根火腿,或者是零食架子上的麻辣小魚,喂給黑貓吃。
并給黑貓起了個惡趣味的名字“小白”。
黑貓起初并不理會李帆,甚至在李帆喂它食物的時候,露出一副鄙夷而又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
但黑貓每次都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地上的那些食物包含零食袋子也會消失。
李帆便不太在意了,黑貓有時三天來一次,有時一周來一次。
兩年時間,他和這只貓逐漸熟絡(luò)起來。
原以為只有自己一個大活人來到了末世,卻沒曾想黑貓竟然不知從哪冒了出來。
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這已經(jīng)是他來到末世的第三天,黑貓這段時間可沒出現(xiàn)在他的視野里。
這只貓是怎么活下來的?
“喵嗚!”
“小白,你怎么了?”李帆蹲下身子,十分關(guān)心地問道。
黑貓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可不像是它一貫高冷的作風(fēng)。
小白伸出了它的尾巴。
勉強搖了搖,又突然耷拉下去。
循著視線望過去,小白的尾巴處一團血肉模糊,有一個牙口印。
好像是某個嚙齒類動物咬的。
而且小白身上還有一股熟悉的氣息。
讓李帆瞬間聯(lián)想到了某個地方。
“你是不是被喪尸鼠給咬了?”
眼前的小白立刻抬起它那高貴的頭顱,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李帆。
“你說你,沒事去招惹老鼠干什么?現(xiàn)在倒好,被喪尸老鼠咬了可還行。小白,時代變了,現(xiàn)在的你和湯姆有什么區(qū)別呢?”
小白前爪微微躬起,眼睛死死瞪著李帆,帶著被戳破心事的警惕。
“喵?。?!”
李帆哈哈一笑,問道:“餓了么?別人今天剛送的魚罐頭,想不想吃?”
小白整只貓的氣勢突然軟了下來。
它其實很想就這樣一走了之,想要讓眼前這個可惡的人類看看,離開了李帆的喵照樣能活,而且還活得舒心,活得放心。
但墻角里那一大堆的魚肉罐頭是真的香吶!
它是一只有骨氣的貓,它要讓這只愚蠢的人類親自為它奉上食物。
小白趴了下來。
果然——
“等著,我給你去取?!崩罘D(zhuǎn)身走到墻角,打開罐頭。
“這罐頭是咸的,應(yīng)該正合你的口味,慢點吃,小心魚刺。至于你尾巴上的傷……我?guī)湍銌枂?,明天只要打一針就好了。?p> 李帆看著眼前放下一切偽裝的小白,搖搖頭,來到椅子這里。
望著眼前的電腦,絲毫沒有打開的想法。
小賣部中斷了網(wǎng)。
但不知道為什么沒有斷電。
抬起手,撥下謝雅留給他的聯(lián)系方式。
“1008610010!”
手臂上多出一個三維立體小人的上半身虛影,正是謝雅。
現(xiàn)在的謝雅就像是雅典娜女神一樣,一襲金發(fā)披肩,她身上沒有穿銀衣,兩根吊帶順著如玉一般的肩頭而下。
再往下就不過多描述了。
“李帆,找我有什么事嗎?”謝娜慵懶說道,帶著一抹笑意,將這個年輕人的丑態(tài)盡收眼底。
李帆一把抹去鼻血道:“咳咳,是這樣的,我想問問你昨天拿的藥還有剩余沒?”
話音剛落,謝雅神色一凝,正色道:“你該不會是被喪尸咬了吧?”
“這怎么可能?”
李帆失笑,解釋道:“我身邊的一只小動物被喪尸鼠給咬了?!?p> “哦,那可真是個令人悲傷的消息?!?p> “什么意思?”
“唔……該怎么和你說好呢?一般的小貓小狗那些被喪尸鼠咬了后,撐不過一個小時就會被同化,所以你懂我的意思了嗎?趁早解決它,我可不希望你因為溫情戲碼變成喪尸。”
“什么?”
李帆的神色大驚,扭頭看向那只黑貓,問道:“你被喪尸鼠咬了多久了?”
小白吃飽喝足,懶洋洋的趴在地上,聽到李帆詢問,隨口報了一個數(shù)字:
“喵?!?p> 李帆一拍額頭,他差點忘了小白是只貓,縱然這只貓看上去不像表面上那么簡單。
可總不能讓它說人話吧。
“你能寫字嗎?”
小白滿臉不情愿地在地上畫了個一。
李帆看到后面如死灰,涼了涼了,這都一個小時了,該不會同化成喪尸貓了吧?
但小白并沒有停止,而是在后面歪歪扭扭畫了個字。
李帆依稀辨別出那是個“天”字。
一天?
小白被咬了有一天時間?
李帆有點懵。
謝雅也在注視著這一切。
說實話,她心中現(xiàn)在非常驚訝,聰明的狗她見過不少,聰明的貓卻幾乎從來沒有見過。
李帆身邊這只貓是成精了嗎?
李帆沉默片刻后說:“那……膠囊床可不可以延緩病毒發(fā)作時間?”
“你還搞到膠囊床了?”謝雅訝然,很快給出了肯定的答復(fù)。
“可以,你先別急,你身邊這只貓不簡單,我明天將藥帶過來試試。”
“那你要快點?!?p> 李帆本想能趕一點時間是一點,可現(xiàn)在夜深人靜,外面又是喪尸橫行,讓謝雅冒那么大風(fēng)險來這兒,他擔(dān)不起責(zé)任。
“等等?!?p> “還有什么事嗎?”神情松弛下來的李帆去冰柜里取了瓶啤酒喝。
謝雅露出了虎牙微笑道:“要不我們同居吧!”
李帆愣了愣,緊接著一口啤酒噴出。
“噗……”
……
翌日。
李帆一邊忙活著小賣部的加固,一邊去膠囊床那兒看小白的情況。
加固方面倒沒啥大的問題,就是小白那里令李帆十分頭疼。
現(xiàn)在的小白就跟炸了毛一樣,一只黑貓在膠囊床里上躥下跳,不停的拍打著膠囊床的玻璃。
在那玻璃上留下了很多道觸目驚心的爪痕。
根據(jù)謝雅所說,這種發(fā)狂癥狀就是被喪尸動物同化的表現(xiàn),小白的癥狀越來越嚴(yán)重。
李帆托著下巴,對小白道:
“小白你放心,抗病毒的藥馬上就會送來了,堅持住,堅持就是勝利?!?p> 躺在膠囊床里的小白發(fā)出凄厲的慘叫:
“你個愚蠢的鏟屎官,本貓要拉便便,本貓要上廁所,要出恭!
本貓不想在睡覺的地方解決啊啊??!
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