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怎么不重要?
黑貓在上面靜靜地趴下,一只手從簾帳中伸出來將貓咪抓了回去。
“林榜眼追著它干什么?”
是安陽郡王!
也正是因為祁川將黑貓抓了回去,林清才看到這只貓的肚子是一小片雪白的毛發(fā)。
那晚的貓,林清可以確定是純黑色的。
“我……見這貓有些熟悉,就追了過來,這是郡王的貓?”
林清向前走了幾步,立在車旁。
“它叫棋子,這種貓是安陽特產(chǎn),京城不少富貴人家都養(yǎng),不過……”
祁川修長的手指撫摸著棋子的毛發(fā),棋子舒服的仰頭瞇著眼睛趴在軟墊上。
“不過還有人養(yǎng)黑貓么?”
黑貓在常人眼中有著‘不吉’之意,但是祁川就是喜歡這種細長四肢皮毛油亮如墨的動物,他出身尊貴,命格大吉,也就不懼這黑貓帶的厄運。
反正他本就不信,只是皇叔擔(dān)心,所以棋子才不是通體漆黑。
當(dāng)初特地挑了肚皮上有一小處白的貓,又讓高僧去了它的厄運,才允許自己養(yǎng)。
林清不知道這些事情的來由,“我也不確定,郡王能否讓我仔細看看棋子?”
祁川順著毛的那只手拎住棋子細長的身子,無視貓咪蹬腿反抗的樣子,直接朝著林清的方向一扔。
棋子靈活的在空中正了身子,躥進了林清懷里。
小小的頭背對著林清,朝著自己無良的主人‘喵嗚喵嗚’委屈的叫著。
“看吧。”
祁川接過下人遞上來的濕帕子,擦著手指。
棋子也像聽得懂人話一樣,扭過頭,碧藍的眸子對準林清,圓圓的眼珠子靈活的轉(zhuǎn)動了幾下,看了林清幾眼,突然就趴在林清懷里,舒舒服服的抻著四肢,貓頭一下子埋在林清胳膊之間。
緊接著,就發(fā)出幾聲‘咕嚕咕?!瘺]出息的叫聲。
祁川:“……”
林清:“……”
“咳,我看到的那只是全黑的,不像棋子那樣還有一塊白毛,那只貓的瞳仁也是綠色的?!?p> 林清說話的同時,眼睛隔著紗帳緊緊的盯住祁川,雖看不清神色,但是能看清祁川的動作。
安陽郡王的貓,和那只實在太像了……
祁川慢條斯理的擦完手,把帕子放到一旁。
“純黑還挺少見的,你是在京城看見的?”
棋子同種的貓只在安陽才有,其它地方都是從安陽運過去的,安陽是祁川的封地,他對這些還是比較了解的。
這種貓種里面,純黑色更是少見。
祁小郡王有些好奇的問了一嘴,得到林清肯定的回答之后,挑了挑眉,不過他已經(jīng)養(yǎng)了棋子,對此事也就沒有多大興趣。
“棋子——”
祁川把手伸出去,喊了一聲,往常聽話粘人的棋子此時卻癱在林清懷中,一動不動。
也不像之前那樣靈活的再跳回去,祁川又加大音量喊了一聲,結(jié)果棋子只是晃了晃它細長的黑尾巴,更是往林清懷里鉆,一副不想回去的模樣。
祁小郡王屢次被一只小臭貓拒絕,眼睛危險的瞇了起來,此時林清正好抱著貓要給祁川送過來,都已經(jīng)要放到車轅上時,紗帳外面的那只手突然轉(zhuǎn)了個方向,按住林清的手,阻止了他下一步的動作。
“你別動?!?p> 祁小郡王另一只手猛的撩開簾子,盯著棋子,“它既然不愿意回來,本郡王就送給你幾天,你養(yǎng)著它。”
讓這個沒良心的臭貓看一看,除了他還有誰能讓它過的舒舒服服吃喝不愁。
林清不著痕跡的收回被祁川壓住的手,“好。”
然后把好不容易扒下去的棋子又抱到了懷里。
這只貓和那天的黑貓除了眸色和肚子上的那一塊白,幾乎一模一樣,有養(yǎng)它幾日觀察的機會,林清不會放過。
祁川走前,盯著棋子的后腦勺奇怪的笑了笑,放下簾子,靠躺在車里面悠哉悠哉的離開了余家。
祁川走了之后,林清也轉(zhuǎn)身離去。
棋子把林清衣襟抓的緊緊的,林清干脆只用一只手托住它,確保它不會從自己身上跳下去找祁川就好。
剛才追著這只貓,不知不覺中跑到了余家外院停靠馬車的地方,祁川和太子的馬車和眾人的分開來,等林清繞過這一處的高大樹叢之后,就看到了眾人的車輛。
溫家雖然沒有來人,但是馬車依舊在首位。
林清走過去,車夫拿了小凳子放在林清腳底,林清踩著它邁步上了馬車,待她坐穩(wěn),車夫在外面問了一句。
“林公子是回林家?”
“不,回溫府,我有事找你們公子?!?p> 那人的供詞,案子的發(fā)展,還有這只貓,太多的事情要去找溫澈一起順個清楚。
?。?p> 飛因從院子中的一角走了出來,幾步的時間,就跨越了大半個院子,到了溫澈屋前,抬手輕輕敲了幾下,“主子,林公子從余家回來了?!?p> 今日休沐,溫澈早間去把近日的事情處理了一下,去了一趟暗衛(wèi)司,便回了溫府。
聽到飛因的聲音,溫澈將手中的卷宗收起,緩緩站了起來。
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應(yīng)該是申時。
他好像說過,此去安然無恙的話,可以直接回林府。
邁步走到門口,打開門。
俊眸沉靜淡然直視前方,“帶他去書房?!?p> 正好,對于這個案子還有些事要對林清說一說,例如,忘掉它,就當(dāng)做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交待清楚明白了之后,也省的之后出什么錯漏。
林清剛走到溫澈院落,就被飛因引著去了書房。
看到溫澈后,林清拱手行禮,“大人,我此去余家發(fā)現(xiàn)了這只貓,名字叫做棋子,是安陽郡王的寵物,和我遇刺前一晚看到的那只貓是同一種,幾乎是一模一樣,只有一些細微處的區(qū)別,安陽郡王說……”
“我知道。”
溫澈打斷林清的話,視線從棋子身上掠過,“我知道棋子,案子已經(jīng)在大理寺結(jié)案了,于誠是自殺,于康是被下人報復(fù)勒死,你只需要知道這些就好?!?p> “之前的那些過程都爛在心里,案子不用你去管,京城很多和棋子同種的貓,你繼續(xù)回翰林院當(dāng)值,一切如舊?!?p> 林清抓著棋子的手一緊,“大人這是什么意思?案子不查了?我給大人的文書里面已經(jīng)寫了……”
“不該你去過問。”
溫澈再一次冷漠的打斷,“權(quán)衡之下,有些事并不重要?!?p> 以防打草驚蛇,此事他已經(jīng)稟告了皇上,由暗衛(wèi)司和自己暗中調(diào)查,不能因為這件事影響大局。
“不重要?”
林清雙手猛的收緊,棋子‘喵嗚’的叫了一聲,她回過神松了手上的力度。
“怎么不重要?事情的真相不重要?那么多個人的死說結(jié)案就結(jié)案了?”
林清冷冷質(zhì)問,“溫大人,是不是在你眼里,權(quán)勢地位才是最重要的?為了鞏固你自己的地位,甚至可以親手掩蓋真相?讓枉死之人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