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莎開始認(rèn)真起來,她閉上了眼睛,感受著那種難以捕捉的能量,平靜再平靜,一只手大張大合,似有點點火星從她的手掌升起。
微微的星火再到狂舞的火苗,爆燃的火焰沖出她的手掌,巨大的沖擊力讓她難以操控,但是凱莎還在咬牙堅持。
那是絕美的焰柱,火焰穿過野兔的身體,兔子的毛發(fā)瞬間湮滅。
“這才是真正的魔法?!甭肺鳡柖荚诟袊@。
熱浪掀起凱莎的頭發(fā),這個膽小的女孩這一刻證明了自己,路西爾認(rèn)為她的潛力不可估量。
但是另一件事讓路西爾覺得老臉一紅,純正的火焰不止帶走了野兔的毛發(fā),同時也帶走了凱莎的衣物,她的長袍一開始就瓦解了,只是因為強烈的光芒讓路西爾沒有看清。
路西爾默默走進屋里順走了本來屋主人的衣物,然后偏著頭走向凱莎,“兔子應(yīng)該好了!你可以停止了……你的衣物被你燒沒了!這是給你的?!?p> 凱莎立即停止火焰,她在路西爾善良的提醒下發(fā)現(xiàn)了自己身上一絲不掛,野兔被她丟到地上時還冒著熱氣,她搶過路西爾手上的衣物把自己綁得緊緊的才敢面對路西爾。
“你……能力還可以!”路西爾轉(zhuǎn)移話題。
凱莎撿起兔子跑向屋內(nèi),一句話不說,好像路西爾做了什么缺德事一樣。
路西爾也跟著進去。
凱莎把燒熟的兔子放在桌子上,路西爾就坐在旁邊。
兔子最外層只留下焦黑,只保留了最里層的兔肉,凱莎吃得很香。
路西爾把一塊兔肉拿在手中,如果現(xiàn)在的身體接近人類,那么他也能享受人類的美食。
他把兔肉送進嘴里,松軟香糯,味蕾在這一刻活了過來。
然后路西爾感覺胃部翻江倒海,他跑到屋外吐了一地。
路西爾很想大罵自己愚蠢,說到底他還是屬于夜間生物。
過了很久路西爾才從外面回來。
“你……你沒事吧!”凱莎關(guān)切地問。
“我以為……我可以……”路西爾撿起地上的生兔子,伸出他的尖牙。
……
享用完午餐之后,路西爾就搬著凳子來到石頭屋外,他找了個清涼的地方。
凱莎昨晚有些勞累,她此刻已經(jīng)在床上睡著了。
路西爾打算明天夜里出發(fā)去往加迪夫城,找一個相對隱蔽的地方安置親王們,還要想個辦法混入教會之中。
熱氣蒸騰著地面,光線在那里扭曲,遠處出現(xiàn)一個人影——白色和紅色一身,那個女人正在朝著路西爾走過來,她的身邊沒有那兩個男人。
突然到訪絕不會是想和路西爾喝一杯下午茶,路西爾放大聽覺,消失的男人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想在暗處偷襲。
以路西爾的聽覺,周圍只是小小的呼吸聲他都能聽到,但是他的聽力現(xiàn)在有些弱化了。
不過把感覺完全放在聽力上后,路西爾發(fā)現(xiàn)了兩個男人的蹤跡——他們在路西爾的身后兩側(cè)悄悄逼近,速度極慢,以他們的塊頭居然能做到這個地步。
但是敵不動,路西爾亦不動,他不認(rèn)為以那兩個窩囊的男人能傷到他。
女人脫下那身白紅外套扔到地上,她從慢走改為奔跑,她的手上出現(xiàn)了銀色的十字,銀十字和她的手臂一樣大,她的腰間還別著大角十字弓。
草叢里的聲音加劇,壯武的男人提著巨劍揮向路西爾如捕食的猛虎。
巨劍的揮砍成功地把路西爾的肩膀斬斷,沉重的劍陷進路西爾的身體里,隨后另一個男人用另一柄巨劍洞穿了路西爾的腹部,兩個男人的速度出乎意料的快。
“他死了嗎?”其中一個男人只見路西爾再不動彈。
“不知道!但是他不動了?!绷硪粋€男人缺失了兩根手指。
路西爾聞到極為熟悉的味道——圣水,這兩柄巨劍的劍身涂抹著圣水,和黑血不同,圣水不會無緣無故出現(xiàn)在普通人身上,他們或許是教會的人。
但路西爾沒有感到那種撕裂般的痛苦,巨劍插在他的身上就和普通人類的刀劍一樣,圣水第一次在一個吸血鬼的身上失去了作用。
路西爾的身上冒出黑色的氣息,眼睛像是黑夜般睜開。
“他!他!他!還沒死?!蹦腥梭@恐萬分。
下一秒男人看到自己的同伴已經(jīng)死于路西爾的手下,路西爾把他的心臟挖了出來。
“不!”男人妄圖旋轉(zhuǎn)巨劍,但是被路西爾緊緊抓住握劍的雙手。
男人感受到來自雙手的劇痛,他的手被路西爾用蠻力捏碎,男人大叫地坐到地上,路西爾已經(jīng)脫離生物的范疇,他是魔鬼,真正的魔鬼!
最后男人親眼看到了自己心臟的樣子,他飽含痛苦地死去,眼神里都是悲慟。
從現(xiàn)在開始,有人想要殺掉路西爾,路西爾一定會以最殘忍的方式回報。
路西爾把插在身上的巨劍拔出,他身上的傷口開始迅速復(fù)原。
……
女人已經(jīng)看到自己同伴的死亡,但是這一切已經(jīng)不能挽回,唯有親手解決掉那個怪物。
她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一個蒼白的人影,那是路西爾以響雷般的速度移動到女人的面前,上勾的是尖銳的長爪。
女人以難以想象的反應(yīng)力迫停,再以莫名的身段后跳,她居然躲過了路西爾的攻擊。
銀十字被女人豎在自己面前,十字正對著路西爾,那上面的刻字亮起,路西爾聽到震耳欲聾的敲鐘聲。
陣陣鐘聲異常沉悶,每一次撞擊聲都能把路西爾震開,這種聲音讓路西爾的聽覺失靈,他變得聽不到周圍的任何聲響。
接著是從銀十字上發(fā)出了刺眼的光,遠比太陽刺眼,路西爾看不清周圍的一切,那種光剝奪了他的視覺。
滾熱的劇痛從路西爾的胸口傳來,但是他看不見也聽不見,路西爾用手摸向劇痛的位置——十字的傷疤在他的胸口形成,那是銀十字造成的創(chuàng)傷,而他卻沒有感受到來自銀十字的觸感。
路西爾低估了這個女人,這時他才明白過來,這是真正的吸血鬼獵人,之前的那些不過是小打小鬧。
更加奇怪的是路西爾感覺自己的力量被極致地削弱了,他甚至連翅膀都展不開,更無法變形。
那個銀十字似乎封鎖了他的能力,路西爾第一次感覺到慌張感,輕敵讓他付出了代價。
“你會屈服于十字的光輝之下,怪物!”女人拿出大角十字弓開弓,到了該給怪物最后一擊的時候。
可以給路西爾致命一擊的方式只有一個,那就是用大角十字弓的銀質(zhì)箭頭扎穿他的心臟。
路西爾將雙手插入自己的胸膛,并用力地攪動,這是唯一可以讓他清醒的方法,讓痛覺替代視覺和聽覺,沖破感官的禁錮。
這個方法奏效了,視覺和聽覺的枷鎖被極度的痛覺破開,路西爾重新恢復(fù)力量。
女人立即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真是一個該死的怪物!”
銀質(zhì)箭頭迸發(fā),女人和路西爾的距離極近,她確信下一刻眼前的怪物會死于箭頭之下。
但是女人看到了神奇或者說詭異的一幕——路西爾在破風(fēng)之息間抓住了銀質(zhì)的箭頭,銀制品并沒有把他的手燒爛,他就像是抓著一根樹枝。
女人怔住了,這違背她知道的一切常識,路西爾是吸血鬼嗎?難道是別的生物?
路西爾把女人手上的銀十字搶過來扔到一旁,他根本不懼怕銀制品。
“你是什么人?”路西爾緊緊抓著銀箭頭,他慢慢走向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