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nèi)
夢里,明提夢到自己的師父已經(jīng)圓寂只留下了幾粒舍利子……
老皇帝坐在床邊老淚縱橫的看著躺在床上失散十七年的兒子顫抖著老手握上明提的手道:“爾玉你終于回來了,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了,我對不起你,更對不起你娘?。‘?dāng)年為了這皇位,我丟掉了你也丟掉了你娘,我不求你能原諒我,只希望你能陪陪我,看著你登上皇位后,我好去見你娘?!?p> 明提輕抖了幾下睫毛,他剛想睜眼就聽到這席話,他曾經(jīng)也想像別人家的小孩一樣有父有母,他也恨過、抱怨過他的爹娘為什么能這樣狠心將他丟棄。
諺湛看到明提微抖的睫毛站在一旁也不說破,悄悄退出殿外合上兩扇門微低著頭看著門欄不知在想什么。
他的女兒今年十六歲了,現(xiàn)在凝韻也在他身邊,他再也不想理以前的是是非非了,聽哥說龔道元將她照顧的很好。
“湛兒可想去看看思憶?”諺湛耳邊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哥?!敝V湛轉(zhuǎn)頭看向身旁輕聲喚道,盯著諺淵看了半響才道:“想。”
“那走吧。”
諺湛和諺淵剛走進(jìn)天山門就看到龔道元垂頭喪氣、一臉落寞的坐在大堂的椅子上,諺淵現(xiàn)身在一旁問道:“思憶呢,我來看看她?!?p> 龔道元感到一陣熟悉的目光向另一旁看去肯定的說到:“他也來了,是不是?”
諺湛現(xiàn)于諺淵身旁一臉冷漠的盯著龔道元道:“你我之間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若是我女兒在你這兒出一點點差錯,我必不會放過你!”
龔道元低下頭看著地面滿臉苦澀痛苦的扯著嘴角道:“你來晚了,她、她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她現(xiàn)在心里肯定非常恨我,恨我當(dāng)年推波助瀾害死了你?!?p> 龔道元只覺得臉上重重的挨了一下,眼前一片漆黑,緊接著周圍一片嘈雜聲。
龔道明擋在龔道元身前怒道:“墨珩你夠了!思憶的事與道元沒有一點關(guān)系,這些年來我們疼她、愛她……,將她當(dāng)作我們親生的孩子一般對待,從沒有半點對不住她的地方……”說到這里龔道明只覺得嗓子好像卡了根刺一樣難受,怎么也說不出話來。
就在諺湛再次準(zhǔn)備出手時被諺淵一手?jǐn)r下,諺湛狠狠的瞪了龔氏兩兄弟一眼轉(zhuǎn)身就消失在原地。
龔道明扶起龔道元:“沒事了,他們已經(jīng)走了,思憶的事你也不要太自責(zé)了,這孩子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她只是心里難過,過幾天就會回來的。”
龔道元眼里蓄滿了淚水抬頭問道:“真的嗎?她不會恨我嗎?她親生父親的死可是我一手造成的?!闭f完后又有些發(fā)瘋的跡象衣衫凌亂的準(zhǔn)備往出去跑。
龔道明一把抓住龔道元的衣袖氣道:“道元,你醒醒,當(dāng)年你是有錯,可錯不全在你,墨珩的事我這個兄長當(dāng)年也是默許的!”
諺湛找了好久都沒找到思憶的蹤影心下不禁更加著急了起來,手中的衣袖也被他捏成了一團(tuán)眼眶里不禁泛著些許淚光自言自語道:“我為什么不早點看她來?都怪我這個做爹的,小時候就沒陪在她身邊,現(xiàn)在也不知道她的安?!?p> 諺湛轉(zhuǎn)過身去看著諺淵聲音略微顫抖的問道:“哥,這些年來你是看著她長大的,她……”
“別擔(dān)心,她自小聰慧,又修為過人不會有事的,我已經(jīng)放出信鳥前去尋找孩子了,相信不久就會有消息的。不過天山門將那年的事捂的死死的,思憶又是怎么知道的?”諺淵滿眼疑惑道。
天山門
非榮踏進(jìn)大殿對著龔道明和龔道元一拜看著兩人的愁容低聲道:“門主,師傅,沒有……找到思憶?!?p> 又想了想道:“她可能已經(jīng)不在這里了……”
龔道元睜圓了眼睛:“不在……這里……了?什么意思,那她能去哪里?”
龔道元滿是懊悔的抱著頭跪坐在地上敲打著自己的頭痛聲道:“都怪我、都怪我,若不是當(dāng)年我做下那等混賬事她怎么會這般恨我,如今連家都不愿再回?凝韻知道我弄丟了她的孩子,她更加不會原諒我了,我這些年來一直活著悔恨中,若是我當(dāng)年能早點去青宗她也不會受那等罪?!?p> 龔道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手扶著扶手一手扶著額頭閉上眼,眉頭緊皺不在理會一旁自責(zé)哀嚎的弟弟,忽然間感到心口有些難受很悶、喘不上來氣、耳里全是嘶鳴聲。
非榮輕聲喚道:“師父?!?p> 龔道明朝他輕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非榮斜眸撇了一眼龔道元滿臉無奈的躬身一禮悄悄退出大殿閉上大殿的門向后山走去。
浮名山
洞中傳來一陣刀劍摩擦相撞的聲音。
南毓看著眼前的孩子呵斥道:“力道不足,你這樣如何給你娘報仇?”這些年他一直活在煎熬中,每每想起千雨在他眼前死去,折磨的他夜不能寐。
憶良癟了癟嘴內(nèi)心發(fā)狠更加用力襲擊南毓,他討厭眼前這個姓南的男人,縱使他是他生身父親又如何?他為什么不早點救娘出來?
“啊——”憶良這樣想著大吼一聲提劍直直刺向南毓的心口,自從他聽到南毓和別人說起他的身世時,他頓時覺得自己是那么骯臟不堪,原來到頭來他只是這世間的一個笑話,無母而父又非父、兄、又非兄……
南毓看到憶良眼里閃過的恨意心里一痛,他也不想他的孩子變成這樣,自從看到千雨死后,他的世界都塌了,他也瘋了。滿腦子都是報仇、報仇、報仇……。他從未告訴過千雨那晚和她圓房的人是他,憶良是他和她的孩子——唯一的孩子。
忽然間憶良丟下手中的劍跪在地上抱頭痛哭隨之又大笑起來:“娘、娘、娘,你為什么要生下我???”
南毓看著忽然情緒奔潰的孩子慢慢蹲下身將憶良攬進(jìn)懷中默默流淚道:“是我對不起你和你娘,有什么事你都冤我好了,你娘她很愛你的,她不希望看到這樣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