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給對方形成威懾力,周黎干脆就直接等在門口。突然,聽見電梯響了,褚云州拎著東西朝他走過來。他并沒有上前接,還居然一腳門里,一腳門外,堵著門口。
“不好意思,我忘了該怎么稱呼您了?!?p> 褚云州一聽就明白了,不過還真地忘了家里還有個周扒皮,他突然想起車里有一套小汐讓他買的光碟。他并不太懂,估計周黎會喜歡。小汐那邊,就過幾天再補上。說著,就把車鑰匙扔給了周黎。告訴他后備箱里,自己去拿。
周黎一聽,感覺這人很不錯,會交流。說話間,周染也到了門口,納悶他們堵在門口做什么,周黎一時心虛,褚云州卻幫著解圍,說有東西忘在了車上,讓周黎幫忙去取。周黎比劃了一個敬禮的手勢,感覺這個姐夫很上道。
褚云州跟著周染進來,把禮物恭敬地奉上,“我也不知道阿姨和叔叔的喜好,只能按照周染周黎平日里的喜好大膽猜測了?!敝苋疽苍谝慌詭兔Π褨|西放好。周家二老連連說著喜歡。
周黎這時候也回來了,手里拿著一個紙袋,走到沙發(fā)邊坐下,一邊給他鑰匙,一邊小聲說:“夠意思呀,姐夫?!惫室庥昧ε闹以浦莸募纭!耙院?,還請高抬貴手呀?!瘪以浦輦?cè)身抓住周黎的手,兩個人假裝握手,周黎有一次敗下陣來。
這頓飯周染吃的特別多,主要是褚云州一個勁地給她夾菜。周染平日吃東西太挑,還吃不多,她們總擔心是出生時落下了病,就總是變著法子的讓她吃好,這也是周染搬出去住的原因之一,她既不愿意總是忤逆父母,但她就是對吃不感興趣,但是這次,估計是躲不過了。因為,褚云州竟然跟夏月荷探討起幾款調(diào)理脾胃的藥膳。還說以后他也可以給周染做做。這次全家人都太高興了,只有周染一個勁地扯他的衣服,讓他別再說了。
今天的飯周祁志沒讓喝酒,因為褚云州還有小夜班。下午4點就接班,吃完飯已經(jīng)快1點,周祁志就讓他趕緊去周染屋里休息一下。褚云州感覺真的是受寵若驚。
雖說她們的關(guān)系明確了,但是介于戀愛階段,還是不方便直接躺女兒家的床。尤其這還是在老岳父家。而且,與其說這是厚遇,還不如說是考驗,有可能是全家人對他的考驗。不過,這褚云州也當真是心思縝密,而且還很理性,做事也極有分寸。這也是周祁志很欣賞他的地方。
于是,進來周染的屋子后,他就想拉著周染在沙發(fā)上聊聊天。但周染卻執(zhí)意讓他去床上好好休息一下,怕他連著夜班身體吃不消。褚云州拗不過她,就決定休息一下,但前提必須是在沙發(fā)上。
他本來以為自己睡不著,畢竟平日里他并沒有午睡的習慣,可能是爸媽的事,周染的事都讓他放了心。一直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放了下來,他竟然真的睡著了。
周染給他取了小毯子,蓋好,然后自己就仍坐在地毯上,靠著沙發(fā)邊校對著前幾頁的劇本。忽然陽光斜照過來,正好照在褚云州的臉上,周染忙不迭地拿起劇本,給他遮住。光線太強,她又趕緊起身去拉窗簾,但是窗簾一拉上,整個屋子都暗了。周黎曾說,女孩屋子的窗簾必須是絕對不透光的才行,哎,她無奈地又趕緊拉開,畢竟讓陽光照在身上還是很舒服的。而且,她不太喜歡被窗簾完全封閉的世界。她雖沒有幽閉恐懼癥,但也不喜歡那種禁錮的感覺。沒辦法,她就繼續(xù)坐在地毯上,用劇本給他擋著光。
劇本看不了,干脆就看他吧!雖然她們倆的關(guān)系好像很親近了些。但她似乎從來沒有很認真地看過他。
這次就讓自己放肆一下吧!周染原諒了自己的放縱!
頭發(fā)濃密,黝黑發(fā)亮,說明身體健康。
她伸手摸了摸頭發(fā),嗯,軟硬適中,說明性格剛?cè)嵯酀?p> 眉毛嘛,她努力回想著曾經(jīng)為了寫劇本惡補的那個五官分類圖,眉頭發(fā)圓,眉尾微挑,眉梢還過了眼角,看著像龍眉,只是顏色上沒有那么深黑。不過這種遠山墨黛的顏色在她看來,剛剛好。而且,她覺得如果拿曹雪芹寫賈寶玉的那句用來形容他也挺有意思:“天然一段風騷,全在眉梢;平生萬種風情,悉堆眼角?!?p> 在看看眉心,她用手指比量了一下,不錯,還是很寬的,看來,他不小心眼。
然后,她又端詳鼻子。高鼻梁,略微一點的鷹鉤鼻,但不明顯。哼,怪不得周黎說你心眼多,連他都要怕三分,看來誰當你的敵人誰倒霉。
周染感覺胳膊有些發(fā)酸,她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繼續(xù)進行著她的相面。
嘴巴吧,嘴唇不薄不厚,上下差不多,而且,唇角微微上揚。嗯,樂觀積極。咦,他居然好像有唇珠?她調(diào)整了一下角度,果真是,她又湊近了看,不過不是很明顯。
正在她看得很起勁的時候,突然褚云州張嘴說話。
“相面相完了嘛,周大師?”說著,嘴角笑著挑起。
周染像當場被抓的犯人,慌亂之下,趕緊起身,轉(zhuǎn)身就跑。
劇本突然移開,光線一下子刺了過來,讓褚云州剛要睜開的眼又立刻閉上,只能憑著感覺朝周染的方向就是一抓,一把就拽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拉,又拉了回來,周染控制著沒有壓到他。不過,剛好跌坐在沙發(fā)邊的地毯上,角度剛好幫他擋住了那束光。
褚云州趕緊睜開眼,坐起來,看看有沒有傷到她。
周染趕緊把劇本擋在她們倆中間,臉還紅著沒有散。
褚云州確定她沒受傷就放心了。但她就是怎么都不把劇本拿走。
“是不是一定要用它擋著?”
“是!你睡醒了就上班吧?!敝苋舅阑疃疾荒米邉”?。
“好,1、發(fā)熱門診日外陸宇銘帶著妹妹陸欣兒去醫(yī)院復診,正好遇上了護士歐陽菁蓉值班……”褚云州見她就是不拿開,索性就開始歪著頭讀她的劇本。周染一聽,氣得一下子拿走劇本。
“你未經(jīng)作者本人允許,就……”周染抨擊的話剛說了一句,就被褚云州突然捧住了臉,封住了嘴,可能是她剛才研究了半天他的唇形,現(xiàn)在讓他這么一親,她滿腦子都是唇形的畫面,臉不自覺地更紅了。
褚云州感覺她的臉突然很燙,嚇得他趕緊把她從地上端到沙發(fā)上,然后焦急地看著她,又趕緊用額頭試了試她的頭,還好,不燙,他又把桌上的體溫表夾在她腋下,然后又固定著她的胳膊。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還是不放心地問著。
周染看著他,知道他正在說話,嘴唇一張一合,她感覺聲音似乎很遙遠,只能看見他的嘴,周染感覺臉好像又開始發(fā)熱。
褚云州發(fā)現(xiàn)她也不說話,只愣愣地盯著他看。眼睛被陽光晃得半睜著,感覺好像要睡覺,臉也還是發(fā)燙。
等周染清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在床上了。
褚云州握著她的手,坐在床邊,一臉的焦急。
爸爸和媽媽、周黎在旁邊站著。
“我是怎么了?”周染疑惑地看著大家。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褚云州上前用手摸摸她的頭,燒退了。臉也涼了下來,他扶她起來,半靠著枕頭,然后又端過來一杯水,喂著她一點點喝。
“甜的!”
“嗯,葡萄糖?!瘪以浦莞嬖V她。然后又把剛才的事講給她。原來是她剛才突然起身跑,再加上極度緊張,低血糖再加緊張大腦供血不足。周染這才明白剛才怎么都聽不清褚云州講話,并不是自己像劇里的女主角一樣犯了花癡,她不禁撲哧樂出了聲。
褚云州氣得捏了她手背一下,讓她專心好好喝藥。
她乖乖地低頭喝藥,不過也趁機抬眼看了一眼他,又不好意地看見了他的唇,壞了,她以為過了勁了,怎么又開始不舒服了。
她看看表,已經(jīng)快3點了,她端過他手里的杯子,一仰脖,把剩下的藥都喝了,不過太甜了。
“好了,你趕緊上班吧,我沒事了。”說完就鉆進了被子。再也不出來了。
褚云州看著又是氣,剛暈倒了,這又蒙頭,他一把扯下被子,牢牢地壓在她胳膊下面。然后一一囑咐著要注意的事。
周染只能閉著眼聽,該死的腦子還在進行著腦補。偏偏褚云州還非要她睜著眼看著他,好好聽!
聽他的聲音好像要生氣,她趕緊睜開了眼。努力地聽著他的交代。
“有沒有人說過你像唐僧?”周染取笑他,希望調(diào)侃一下能化解自己的尷尬。
“我要是唐僧了,那你是誰?”褚云州含笑地看著她。
“眼睛,居然像丹鳳眼。”周染竟脫口而出。剛才他閉著眼,相面少了這一環(huán)。
褚云州還沒明白這句的意思,只見周染突然朝他欺身過來,“那我就是綁了你要吃你的妖精?!彼室庖荒樏男Φ纳斐隼?,向他比劃著。
褚云州從來沒想過周染還有這樣一面。他頓時欣喜地鎖住她的手,把她帶到懷里,靜靜地抱著,最后吻了吻額角說,“只要你長生不老,我甘心為你畫地為牢!”
周染聽著他這句話,突然感覺他怎么這么會說情話。
不禁揪著他的兩個耳朵,跪在床上,正面看著他,嚴肅地逼問他這都是跟誰學的?然后又指著他的嘴說:“嘴唇薄,果真花言巧語。巧言令色,鮮矣仁……”
褚云州抱著她的腿,一下就把這個數(shù)落人一套一套的小潑婦,直接端進了懷里,也面對面地看著她。
“是嗎,妖精同學,你是我的初戀!你說我跟誰學的?”說完終于忍不住了,吻著這個魔人的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