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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R你還好嗎

四十一 新冠-插曲

ZR你還好嗎 維良一 3089 2020-09-16 01:20:14

  “我想提前進入疫區(qū)。”周染回答著武甄兒。

  一說到疫區(qū),雖然已經(jīng)沒有了之前的談疫色變,但仍讓人感覺不很舒服。大家過陣子一起過去,也就無所謂,但是一聽周染說要提前進入,而且還是孤身一人,武甄兒就第一個反對。

  周染其實只是跟她報備一下,并非征求意見,沒想到她的反映這么堅決。周染只能選擇連她一起瞞著了,她開著免提,就讓她繼續(xù)念叨發(fā)泄吧,而周染已經(jīng)開始在收拾東西了。

  武甄兒其實當聽到周染有了這個打算之后,她就知道她什么都做不了,除了等著她平安歸來。但武甄兒還是想要繼續(xù)阻止,但又不方便公開地拖后腿,就只能問她有沒有和褚云州商量。

  聽到這句話,周染這才發(fā)現(xiàn),還真的忘記跟他商量了。她們雖然關(guān)系確定了,但是她好像還沒習慣把自己所有的生活跟他都扯上關(guān)系。必將,她感覺這是自己的工作,就想他要外出醫(yī)療一樣,那不應(yīng)該是誰不愿意就可以不做的。不過,武甄兒一提,她才突然感覺她這件事的確欠妥了。

  許久,直到屋里的光線已經(jīng)開始變暗了,她還在思考著該怎么說?他又會怎么說?武甄兒發(fā)現(xiàn)她開始認真思考了,也就收了線。

  她看看表,5點過幾分了,他應(yīng)該下班了。

  “云州,下班了吧。我有事想跟你商量?!毕l(fā)出后,她就拿著手機等著。本以為不會很久,但是沒想到,半小時都沒有反映。

  她猶豫著,很矛盾。她干脆撥通了電話。

  “嘟嘟嘟”,還是沒有反映。

  她告訴自己太多的理由都有可能,告訴她不要胡思亂想。于是,她繼續(xù)按照原計劃收拾。

  晚上八點,周黎突然打過電話來。

  “姐,你知道了嗎?”聲音非常緊急。

  “什么?”

  “今天咱們海城發(fā)現(xiàn)了一例新冠重癥患者。據(jù)說是國外回國了幾天,開始檢查幾次都是陰性,沒想到,今天卻突然出現(xiàn)了強陽性,這個情況之前很少見。”

  “那現(xiàn)在呢?在哪家醫(yī)院?”周染聽到之后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一直沒回復信息的褚云州,但她又不敢多想。

  “就是褚云州的醫(yī)院……”

  周染沒聽完,就拿了手機和車鑰匙就出了門。

  周黎卻一直讓她別著急,之前嚴重的時候都沒事,現(xiàn)在更不會有什么問題。

  周染簡單的跟他搭話,想表現(xiàn)得并不怎么緊張。周黎突然開始有些后悔告訴她了。

  沒想到剛到醫(yī)院,就看見醫(yī)院有部分地方已經(jīng)用警戒線圍上了。隱約看見那邊有人進進出出,穿著防護服。她的車根本就不能進入。附近的停車位已經(jīng)都沒有了。她只能壓抑住緊張,從周邊的商場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停車位。

  等她再回到醫(yī)院門口的時候,警戒線已經(jīng)又往外移動了。她從下車開始,就一直拿著手機給褚云州打電話,但是都沒人接。她就這樣一遍遍撥著,機械地,茫然地。心里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空空地什么也沒想。她后來了解到,發(fā)熱門診和幾個特殊病區(qū)隔離了,只有急診暫時沒有隔離。她本想干脆就掛個急診進去,但是冷靜想想,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給醫(yī)院添亂,更不能給他添亂。她就這樣,抱著手機,在醫(yī)院外徘徊著。天色漸漸黑了,晚高峰開始了。她看著路上川流不息的車流,又看看醫(yī)院里隔離區(qū)方向的燈火通明,忙忙碌碌。她突然仿佛看到了幾個月前的情境。

  路上空無一人,除了那一盞盞依舊會如約亮起的路燈以外,所有人都曾認為這個世界突然靜止了。那時的醫(yī)院全封閉,緊閉的大門,風中飄動的警戒線,還有門口一位位身著防護服的警衛(wèi)。那時的醫(yī)院,既是天堂又是地獄。所有人都避之不及,仿佛這里有可以隨時出籠的猛虎。然而,這里又時天堂,因為那些在與猛虎搏斗的地獄里,卻有住著天使。是他們終于讓那猛虎才嗅到了這三月的“薔薇”。

  時間嘀嗒地走著,她找了個避風的小攤位,好心的大媽給她了一個小馬扎,她把風衣的拉鏈拉到領(lǐng)口處,看著依舊沒有回復信息的手機屏發(fā)呆。大媽看出了她的心事,就給了她一個小馬扎,讓她坐著等,還安慰她情況并不嚴重。這時,恰好真有醫(yī)生下班回家了。周染也就被老人家開導的心寬了些。其實,當今確實沒有那么嚴重了,即便是重癥病人,也都有了一定的措施。她也突然覺得自己可能反應(yīng)過激了。也就趕緊坐下來,強裝鎮(zhèn)定地跟老人家聊著這幾月小本生意的苦與樂。

  當她的心慢慢放松之后,突然,一個清脆的電話鈴聲傳來,她突然緊張地抖了一下,果然是褚云州。

  激動、焦急讓她趕緊接通。

  “云州,你還好嗎?”

  “嗯,剛下手術(shù)?!瘪以浦荼M量讓自己說話顯得平靜些。剛才他拿出手機,發(fā)現(xiàn)居然有80多個未接來電和一個個焦急的微信,他就明白了,她應(yīng)該被嚇到了。那他就更不能把自己的煩躁和緊張再傳遞給她。

  “那個,大家都說,今天有一個”周染想說,又怕不合適。

  “嗯,是新冠。”褚云州喝了一口水,平靜地說?!安挥脫模鋵嵥侨蹶栃?。只不過因為之前就有心衰,所以,并發(fā)癥突然有些嚴重。所以,今晚,我還要臨時頂個夜班,觀察一下。”他努力地把事情說的云淡風輕。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5個多小時的手術(shù)是怎么不容小覷。而且,這種開放式手術(shù),醫(yī)生與病人的深度接觸更多,手術(shù)中任何微小的疏漏都可能導致感染。但他不僅一個字都不能說,還要盡量讓她放心。

  “對了,不用擔心,她這次是復陽,所以幾乎不具有傳染性?!彼s緊又補充了一句,盡可能把所有能擔心的問題都告訴她。周染承認,她真的擔心了。但是既然他不能下班,那她只想能看看他,哪怕遠遠地看看也好。她張望著醫(yī)院,但是不知道哪個窗戶下才有他的身影。正在周染專注打電話時,沒注意到門口緊急開過來的車。一陣急促的喇叭聲,還伴隨著司機著急地吆喝聲。

  “你在哪?”褚云州趕緊走到窗前,踮著腳向外望,他感覺她正在大街上。

  “我,我在我家樓下扔垃圾?!敝苋沮s緊躲開醫(yī)院門口,并彎腰對司機抱歉。

  “姑娘,你還是到我這里坐著等吧。剛出鍋的粘玉米,你墊墊肚子?!迸赃叺拇髬尯眯牡恼f。周染嚇得趕緊去捂住話筒,給大媽示意了先不要出聲。然后趕緊對著話筒要再圓個慌。但是她喂了幾聲,卻沒人回答。等她還在端詳手機時,

  只聽見一聲焦急又低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周染!”她循聲找去,才看見再另一條警戒線的邊上,站著一個人,他穿著的不是白大褂,而是防護服。他一直拿著手機跟她晃著。然后對著話筒跟她繼續(xù)通話。

  她知道那就是他,即便自己從來沒有見過他穿白大褂的樣子,更沒有見過他穿防護服的樣子。但熟悉的感覺錯不了。

  “我,我……”周染一時語塞。這種別扭就好像多年前在考場上被老師懷疑作弊一樣,而且,感覺褚云州似乎比那個老師還嚴厲。

  “聽話,趕緊回家。乖”褚云州壓住氣憤和擔心,只能軟著來,

  但周染卻一副不好說話的樣子,非要他出來,要不自己就進去。

  雖說今天的病人在理論上不具有傳染性,但是關(guān)于這個病毒還有太多的未知,他還是不能冒險。

  心情就像攪拌機,又像過濾網(wǎng),褚云州急速地處理著各種對周染不利的判斷和因此而產(chǎn)生的情緒。努力,讓她遠離任何一種危險。如果這個危險包括自己的話,那他也會毫不猶豫把自己隔離掉。

  所以,任憑周染怎樣耍賴,任憑褚云州此時也多么渴望一見,但他都必須把她往外推。

  “聽話,醫(yī)院有規(guī)定。我不能破例?!?p>  周染突然安靜了一下,也覺得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了?!靶校一丶摇?。不過,她還是讓他等她一下,她迅速去了周邊的超市,買了薄毯和水果,最后還他定了谷年喜的五谷粥。然后統(tǒng)統(tǒng)放在了門衛(wèi),讓工作人員幫忙拿給他。她這才放心的離開了。

  在她離開后,他卻久久地站在她剛才站的地方,立了很久,風有些涼,不知道她剛才冷不冷。

  “這是女朋友吧。她從下午5點多就在這了?!币慌缘拇髬屨谑帐皷|西準備回家,看看一旁的褚云州,又笑著說?!斑@是個好閨女呀,我就借了她一個馬扎,可她卻買走了我所有沒賣完的玉米。小伙子,有福氣呀!”說著蹬上三輪車,也朝夜色里騎去。他連忙跟老人家道謝,并悄悄地在三輪車后面用力地推了一下,老人家也跟他說了聲謝謝,就逐漸消失在夜色里了。

  生活就是這樣,當我們拼命要制造什么機緣巧合時,多半會竹籃打水。而當我們只專注的做好我們自己的時候,生活卻總是暗藏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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