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宮女對柳絮她們威脅了一番便走掉了,柳絮則在奇怪怎么這安福宮的管事麼麼竟也姓林,她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向馨兒詢問。
“馨兒,怎么這安福宮的管事麼麼也姓林???”
“難不成還有哪個宮的管事麼麼也姓林?”
“安合宮的管事麼麼也姓林啊。”
“那不可能,這皇宮上下只有安福宮的管事麼麼才姓林,別處不可能會有姓林的麼麼,甚至連姓林的宮女都不可能有。”
“這是為何?”
“這闔宮之中只有太后,皇后還有安福宮的管事麼麼姓林,因為林是太后的本家姓,皇后是太后的侄女,是太后本家的人,所以自然姓林,林麼麼原本是不姓林的,她是太后從小生活在一起的貼身婢女,后來被太后賜了林這個姓氏。這宮中為了不沖撞太后,所以沒有宮婢姓林,就算之前姓林,進(jìn)宮之后也會被改了名字和姓氏,我原本就叫林馨兒的,進(jìn)宮之后為了避嫌就將姓氏去了?!?p> 柳絮聽了馨兒的話頓時陷入了沉思,既然宮中除了那三人就沒人再姓林,那林麼麼又是怎么回事兒呢?她就算是為了不想讓柳絮知道真實姓名也不該編說自己姓林啊,這不是沖撞了太后了嗎?難不成安合宮的林麼麼其實就是太后宮中的林麼麼?
正在柳絮思索的這會兒功夫,剛才那個宮女就帶著一位麼麼回來了。
“林麼麼,就是這兩個宮女,拿著太后娘娘的鳳袍在安福宮外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做什么?!?p> 柳絮抬頭向那位林麼麼看去,可是這位林麼麼明顯不是自己認(rèn)識的那位林麼麼啊,但柳絮現(xiàn)在也沒空再思考什么了,只能跟眼前這位林麼麼行禮問安。
“林麼麼安好,奴婢是浣衣局的宮女,特來給太后娘娘送明日大壽宴席上要穿的鳳袍。”
那林麼麼好像是個嚴(yán)厲的主兒,她一臉嚴(yán)肅的看向柳絮,見柳絮行禮也不讓其起身,任由柳絮保持著半蹲的姿勢。
“你既然是來送鳳袍的,為何到了安福宮門外,不來叫門,反倒在安福宮外行鬼祟之事呢?”
“請麼麼勿怪,奴婢沒有行鬼祟之事,只是進(jìn)門前發(fā)現(xiàn)鳳袍有褶皺未熨平整,正想回浣衣局整理好了再送過來,卻不想被這位姐姐誤會了?!?p> “噢?那你將鳳袍拿過來我看看,若我覺得褶皺太多,你再拿回浣衣局整理便是?!?p> 柳絮將鳳袍遞給林麼麼,她一點也不慌張,因為她未曾檢查出這鳳袍有什么問題,想來林麼麼也檢查不出什么。
柳絮這邊還在想此事應(yīng)該沒什么了,結(jié)果就聽到林麼麼一聲怒喝。
“你好大的膽子!”
柳絮不懂林麼麼是什么意思,難不成這鳳袍有問題?可是她剛剛檢查的時候明明沒發(fā)現(xiàn)問題啊。
“林麼麼,可是這鳳袍有什么不妥?”
“呵,你還敢問我?來人?。⑦@兩個賤婢給我抓起來?!?p> 林麼麼一揮手喚來了好幾個太監(jiān),那些太監(jiān)二話不說就將柳絮她們給抓了起來,柳絮本能的開始反抗,想要掙脫那幾位公公的束縛,可是她與他們力量太過懸殊,根本掙不開,她只能出聲喊住林麼麼。
“林麼麼,就算你要抓我,也該告訴我,為何要抓我啊?”
“告訴你為何抓你?好啊,我就告訴你,你個賤婢真是膽大包天,竟敢取了太后娘娘鳳袍上的珍珠,你說我該不該抓你?”
“什么?!”
柳絮一臉震驚,莫說她偷取了鳳袍上的珍珠,她看都沒看到過那珍珠??!柳絮看向馨兒,馨兒也是一臉惶恐,連忙跪地想向林麼麼解釋。
“麼麼,我們沒有取鳳袍上的珍珠,我拿到鳳袍的時候就沒有看到鳳袍上有珍珠啊?!?p> “你說沒見到就沒見到?難不成這珍珠自己長腿跑了?”
馨兒此時慌極了,她也不知道該怎么為自己辯解,而柳絮倒是突然明白過來,原來許麼麼是留了這一手在整她們啊,故意將鳳袍上的珍珠取下來,然后又在讓馨兒去送,她和馨兒都沒見過鳳袍原本的樣子,自然無法發(fā)現(xiàn)鳳袍上少了珍珠,但坐以待斃不是柳絮的性格,她很快就想到了對策,就算不能完全洗清她們嫌疑,但起碼也能拖延一些時間,讓她再仔細(xì)思考一下該怎么辦。
“我知道麼麼是明察秋毫之人,定不想冤枉了我們,還請麼麼聽我一言,我們真的沒有偷取珍珠,那珍珠是值錢的寶物,若是我們偷取了必定也會將珍珠留下來,麼麼可以搜我們的身,看我們是否私藏著那些珍珠,若從我們身上搜出珍珠,是殺是打都隨麼麼,我們絕無怨言?!?p> 林麼麼似乎也是不想冤枉了柳絮她們,于是招呼剛剛那個宮女過來。
“香檀,你去搜那個宮女的身,我來搜這個的?!?p> 柳絮根本沒有偷取珍珠,更沒有將珍珠放在身上,她們自然不可能在柳絮她們身上搜到什么,就在柳絮以為可以洗刷她們的嫌疑時,卻不想那個叫香檀的宮女竟向林麼麼再次進(jìn)言。
“林麼麼,我看這鳳袍很完整,想來她們是用了很高超的拆線取珠的手法,所以讓鳳袍看不出曾被動了手腳,這樣的手法必定得費一陣兒的功夫,她們應(yīng)該是在浣衣局就將珍珠取走了,既然如此她們又怎么會將珍珠帶在身上呢?”
“那你說珍珠會在何處?”
“奴婢也不知道在何處,但總歸是得去浣衣局找一找的?!?p> 現(xiàn)在的事態(tài)發(fā)展已經(jīng)超過柳絮的預(yù)料了,她從未見過這個香檀,也不曾跟這香檀有什么過節(jié),不知香檀為何一定要為難她,想來這香檀應(yīng)該是跟許麼麼一伙兒的吧,如果香檀真是跟林麼麼一伙兒的,香檀此時提出要去浣衣局找珍珠,看來這珍珠必定已經(jīng)被藏在她們屋了,只是事到如今柳絮也法阻止林麼麼去搜她們屋,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現(xiàn)在她得先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才更能奪取林麼麼信任,就算之后真的在她們屋找到珍珠她也還能有說辭。
“林麼麼,奴婢也同意去浣衣局搜奴婢的屋?!?p> 那香檀聽柳絮這么說,頓時就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柳絮,既然這柳絮這么不怕死,那自己就推她一把吧。
“林麼麼,既然當(dāng)事人都這么說了,還猶豫什么?如果咱們今天找回珍珠再連夜縫到鳳袍上,便誤不了太后娘娘的壽辰?!?p> “既然如此,那便走一趟吧。”
林麼麼讓人押著柳絮和馨兒一同向浣衣局走去,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不過所有人都本著自掃門前雪的理念,并未有人關(guān)心柳絮她們出了什么事,最多只是低頭好奇的嘀咕幾句。
林麼麼她們到浣衣局的時候自然驚動了許麼麼,只見許麼麼用手帕捂著嘴,時不時還咳嗽兩聲,顫巍巍的朝林麼麼走來行禮問安。
“林麼麼安好,奴婢身體不適未能遠(yuǎn)迎,還望李麼麼見諒?!?p> “不必多禮,我今日來是要搜一下你們浣衣局,你沒意見吧?”
“林麼麼要搜,奴婢自然沒意見,只是林麼麼可否告知緣由?”
“太后娘娘鳳袍上的珍珠不見了,那鳳袍是由這兩個宮女送來的,我現(xiàn)在懷疑是這兩個宮女偷取了鳳袍上的珍珠,然后私藏了起來,所以要搜一下她們屋。”
那些押柳絮她們來浣衣局的公公,一把將她們推了出來,許麼麼看見柳絮,一臉震驚又憤怒的模樣朝柳絮怒吼。
“你們好大的膽子!連鳳袍上的珍珠都敢偷,真是反了天了!”
柳絮見許麼麼這番模樣,還有什么不清楚的?既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跟許麼麼鬧翻臉了,她也不用再顧忌什么了。
“許麼麼好生會斷案!連林麼麼都只是懷疑我們偷取了珍珠,你倒是敢一口咬定是我們偷取的珍珠,許麼麼不是一直在生病嗎?莫不是許麼麼在生病發(fā)燒時夢到了什么?還是許麼麼急于想表達(dá)點什么?”
許麼麼沒想到柳絮到了這樣的關(guān)頭還能如此的伶牙俐齒,竟懟得她不知該怎么回答。
“我。。。我沒有想表達(dá)什么,我只是聽到這樣的事覺得氣憤罷了?!?p> “好了,我不是來聽你們陰陽怪氣敘舊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樣的,搜了便知?!?p> 林麼麼一揮手阻止了她們兩人之間的爭論,許麼麼聽林麼麼現(xiàn)在就要搜屋也是高興得很,連忙將林麼麼帶去柳絮她們屋,路過柳絮時還不忘暗諷一下柳絮。
“看你一會兒還能不能這般跟我犟嘴?!?p> 柳絮沒說什么,只是回了許麼麼一個冷漠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