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不知道現(xiàn)如今的秦家二公子喚做秦易,也知道就在上個月,秦家二公子還越階斬殺了練氣七層的金巖狼;甚至他的父親王家大長老王鶴松,也經(jīng)常帶著稱贊在他耳邊提起秦易的名字,妥妥的別人家的孩子!
但聽說過是一回事,真正見過是另外一回事。
像他這樣整日里斗鷹走犬,流連花街柳巷的二世祖,和秦易這樣一心提升修為,過著如苦行僧般生活的家族子弟,哪里能有半分交集。
更別說現(xiàn)在,他秦易仗勢欺人就罷了,你個狗奴才,竟然也敢臨陣變節(jié)!
王鵬程滿臉怨毒的盯著灰衣老奴,怕是在心里已經(jīng)將他凌遲了成千上萬次!
灰衣老奴拎著捆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王鵬程,朝秦易恭恭敬敬彎下腰,諂媚道:“二公子,這頭口出狂言,有眼無珠的王家蠢貨,已經(jīng)被老夫制服,請問該如何處置?”
言語間,還隱隱釋放出自己高達(dá)練氣九層的修為,看上去也頗有一番聲勢。
這是他的明示,王鵬程便是他的投名狀!
秦易卻毫無所動。
灰衣老奴見狀,又貼上來,似商量般,陰慘慘的笑道:“二公子若覺得棘手,那便無需出言,老夫現(xiàn)在就可以替您了結(jié)了王鵬程的性命,事后二公子只需在秦家主面前替老夫美言幾句。就說……是王鵬程指使老夫刺殺您,老夫不肯,而后在二公子的教誨下幡然醒悟,棄暗投明……”
“若是王家上門討說法,二公子也無需勞神,老夫自可任由家族處置,只要最后關(guān)頭,二公子能出面保住老夫性命即可。”
灰衣老奴扯了扯手里的王鵬程,似是智珠在握,滿臉自信。
“如此一來,二公子既能出了這口惡氣,又可以兵不血刃,還能得到一大助力,一舉奪得,二公子覺得此計如何?”
聽到這番話,隨行而來的王家仆役,一片嘩然!
就連一旁的小靈農(nóng),也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誰能想到修為最高的灰衣老奴,身為王家護(hù)道者,竟然會臨陣變節(jié)?若是秦易答應(yīng),別說是王鵬程了,怕是在場所有的王家人,都得被灰衣老奴殺人滅口。
更何況,灰衣老奴的提議,聽起來好像確實不錯……
秦易冷冷瞥了一眼王家的灰衣老奴,輕笑道:“張輝,虧你還認(rèn)得我這個二公子?”
面對修為高達(dá)練氣九層的灰衣老奴,秦易搖搖頭,表示不屑。
“看來父親當(dāng)初的選擇沒錯,你空有一身修為,卻心術(shù)不正,入我秦家不成,現(xiàn)如今,發(fā)現(xiàn)做王家的走狗不順心,又想通過歪門邪道近我身側(cè),著實可笑?!?p> “我秦家人做事,光明正大,又何須行此蠅營狗茍之計!”
灰衣老奴聞言,滿臉震驚,還未出口的話語戛然而止。
他怎么也沒想到,一直深入簡出的秦家二公子,竟然也能一口道出自己的名字!
他難道見過自己?
不,不可能。
自己已然易容,用的還是凡俗江湖中的手段,除非修為已臻至筑基,能驗出自己的靈魂烙印,不然就算曾經(jīng)見過自己數(shù)面的人,也沒人能一口道出自己的真名。
可若是這樣,秦易又是怎么認(rèn)出自己的?
“難不成,他如今已然開始接受家族事務(wù),能調(diào)出秦家歷年封存的家族卷宗?”
灰衣老奴心生疑惑……
原來,當(dāng)初的灰衣老奴,也就是張輝,雖壽元將盡,但憑借著練氣九層的修為,放在西嶺散修里,也算是炙手可熱的香餑餑。
他曾榮耀過,也曾輝煌過。
但散修終歸是散修,不依附于世家,沒有筑基丹,沒有可供突破的二階靈地,那么便永遠(yuǎn)無法晉升筑基,壽元便永遠(yuǎn)只能被死死的遏制在一百二十載!
而在西嶺眾世家中,秦家的聲望最高,名聲也最響,是出了名的善待散修,只要能通過秦家散修考核,進(jìn)入秦家,所得一應(yīng)待遇幾乎能與秦家子弟不相上下。
灰衣老奴本以為以自己的深厚修為,入秦家,那還不是小事一樁,易如反掌?
誰知道,與他一同前往秦家的散修中,有練氣六層的、有練氣七層的,他們都有人通過了秦家的家族測試,可唯獨修為最高的自己,堂堂練氣九層修士,卻被秦家家主當(dāng)場否決!
最為可笑的是,秦家家主秦瀚海否決自己的原因,竟然是自己曾欺凌霸女,且心術(shù)不正,不符合秦家“己身持正,待人至誠”的家族祖訓(xùn)!
這是什么可笑的道理,修行界里爾虞我詐多了去了,不多用一些心機(jī),不會能屈能伸,那還怎么在這亂世中立足?
至于欺凌霸女,呵,凡人罷了,生來便就低微下賤,玩玩,又能怎樣?
秦瀚海那老狐貍,與其說是自己沒通過秦家的家族考核,還不如敞亮點,直接挑明是因為自己的壽元將盡。
以自己的壽元,恐怕替秦家做不了太多的事,就會一命嗚呼,秦家到頭來沒落得多少好處,還得將自己的外姓魂燈放入秦家祠堂,根本不劃算。
除非秦家拿出筑基丹幫助自己筑基,這樣,只要自己能夠成功筑基,便能打破壽元桎梏,再平白增添壽元一百二十載!
不過,灰衣老奴捫心自問,即便擱自己,也不會做這種虧本的買賣。
且不說自己年老體衰,血氣虧空,能不能筑基都兩說;即便自己筑基成功,一介外姓,秦家拿什么束縛自己,拿什么保證自己的忠心?
想必秦瀚海拒絕自己的真實原因,就在此處!
抱著這般想法,張輝只覺得秦家太過虛偽。
恰巧此時,受王家大長老王鶴松之邀,他便來到了王家,做了這王家蠢豬的護(hù)道者。
這才有今天這般風(fēng)波。
“二公子說笑了,我只是一山野散修,姓韋名寧,自知時日無多,所以才接受了王家大長老之邀,特來做這蠢貨的護(hù)道者罷了,至于二公子口中的張輝,老夫?qū)嵲诓恢!?p> 灰衣老奴矢口否認(rèn),面色陰沉道:“另外,二公子若是覺得老夫此番行徑為您所不恥,不答應(yīng)便是,為何還要污蔑老夫曾被你秦家所拒?”
“……老夫現(xiàn)在已經(jīng)捆了這頭蠢豬,你卻不肯收留我,傳出去,老夫便是連喪家之犬也不如,定會被眾世家唾棄,你讓老夫日后如何在這西嶺立足?”
說著,灰衣老奴狠狠的朝王鵬程身上又踹了一腳,踹得王鵬程渾身肥肉亂顫,慘叫連連。
與此同時,他那一身練氣九層修為全部釋放,激蕩的灰白色真元將灰袍鼓起,無風(fēng)自動!
好像真的是因為被秦易污蔑而惱羞成怒,想要……
殺人滅口!
……
云天知夏
今天改狀態(tài)了,給自己打賞一個掌門,加油,奧利給!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