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照在平靜的江面上,波光粼粼,倒映出剛剛升起的紅日,橘紅一片,灑滿了整個江面。
江邊的公路上一輛黑色的巔峰創(chuàng)世加長版的攬勝飛快地駛過。
“你這車我喜歡。”
車內(nèi)的歐陽婉兒整個人蜷縮在副駕里,她脫了鞋子,光著腳,雙手環(huán)著腿,臉趴在了膝蓋上。
她的眼睛瞄著司徒龍騰的車,嘴角還掛著甜甜的笑容,隨性的樣子和平時完全不同,像一個小女孩不顧自己的形象。
昨夜,在歐陽婉兒醒來以后他們聊了很久,以至于錯過了學(xué)校關(guān)門的時間,所以他們兩個就在醫(yī)院住了一晚。
歐陽婉兒就睡在她的病床上,司徒龍騰則在陪護(hù)床上度過了一晚,因為誰都沒有睡好,所以一早他們便起身準(zhǔn)備回學(xué)校去補(bǔ)眠。
司徒龍騰手握著方向盤,聽著歐陽婉兒的話,微微側(cè)了側(cè)頭看了她一眼,他笑了。
“因為你喜歡啊,當(dāng)年某人說,你的車是在載我的,所以就得買我喜歡的。你說她霸不霸道?。 ?p> 司徒龍騰笑著,連說話的語氣都透著愉悅。
“司徒龍騰,靠邊停車。”
聽著他的話,歐陽婉兒瞇起了眼睛,臉上帶著笑,望向了司徒龍騰。
“快,靠邊停車!”
歐陽婉兒催促著,她把散開的頭發(fā)攏了起來,從兜里掏出了一根皮筋,扎起了一個高高的馬尾,看著司徒龍騰把車停在了路邊。
“二哥,下車!”
歐陽婉兒沖著司徒龍騰眨了眨眼,眼睛里閃著光。她的臉上依舊掛著甜甜的笑,露出她那潔白的牙齒,圓圓的小臉白皙粉嫩,看上去十分可愛。
司徒龍騰笑了,他伸手捏了捏歐陽婉兒的臉,沒等婉兒開口,乖乖的就坐上了副駕,他是懂她的,司徒龍騰僅需要歐陽婉兒的一個眼神,他便能懂得她的心思。
歐陽婉兒調(diào)皮的跳上了駕駛位,打著了火,一腳油門踩了下去車就飛了出去。
歐陽婉兒的車技很好的,這都要歸功于司徒龍騰的功勞。
黑色的攬勝飛快地在路上行駛著,車內(nèi)的歐陽婉兒笑著,這一刻她很高興,她找到了他,更準(zhǔn)確的說是他回到了她的身邊,而她的記憶也在恢復(fù)著,她即將變成一個完整的歐陽婉兒。
司徒龍騰坐在車上,看著開著車的歐陽婉兒,看著路上飛馳而過的建筑,他想起了從前。
從前也是她開著車,歐陽婉兒載著他,她也和現(xiàn)在一樣,扎起高高的馬尾,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樣子。
司徒龍騰還記得他拿到駕照的那一年,他們?nèi)ミx車,結(jié)果他的公主告訴他,“我就喜歡路虎,大氣,沉穩(wěn)?!?p> 他的公主說:“說這車是暴發(fā)戶才開的人,那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所以你必須買路虎,因為你以后都要載著我,就得讓我滿意?!?p> 司徒龍騰溫柔的,寵溺的摸著歐陽婉兒的頭,對她自是百依百順的說著:“都聽你的,就買你喜歡的。”
“嗯,就買這個,還得買最貴的那款,好幾百萬的那個,這樣才配的上我二哥的身份!”
歐陽婉兒傲嬌的抬起了自己的下巴,說完便一頭扎進(jìn)司徒龍騰的懷抱里,咯,咯,咯的笑著。
果然才十八歲的司徒龍騰提了他人生中的第一輛路虎。
盡管和他的年歲與喜好極不相符,但他還是買了這輛,因為他的公主喜歡,一直到很多年以后,司徒龍騰都保持著以歐陽婉兒的喜好為先,因為那早已成為了他的習(xí)慣。
清晨的寧市車比較少,所以車開得很快,僅幾分鐘就開到了學(xué)校,歐陽婉兒把車停在了學(xué)校的地庫里并熄了火,但她沒有下車,她扯下了頭上的皮筋,靜靜的坐著。
許久,歐陽婉兒才淡淡的開口,“我有三年沒有開車了。我醒來以后就再也沒有碰過,并不是我害怕,而是我想自己走遍這個城市的每一個地方,我想在這個城市中尋找我失去的記憶?!?p> 歐陽婉兒的語氣很平淡,聽不出她有任何情緒,那樣的她像是在訴說著別人的事。
“對不起?!?p> 司徒龍騰看著這樣的歐陽婉兒很心疼給,他一把把她攬進(jìn)了懷里,就只有剛才的那一刻,他才覺得他的公主回來了。
而停下車,說起她記憶的這一刻她又變回了他多年以后在學(xué)校第一次見到她的模樣,冷靜,沉穩(wěn)。
司徒龍騰的心好疼,是誰,到底是誰?四年前的車禍,是誰做的,到現(xiàn)在依舊沒有一點線索。
這些年,他托冷塵暗中查找線索,可一直一點頭緒都沒有,到底是誰掩藏著當(dāng)年的真相,他一定要把這個人找出來,司徒龍騰的手暗暗的握緊了,敢傷害他的婉兒,他一定不會放過他。
“婉兒,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保護(hù)好你?!?p> 司徒龍騰即心疼又自責(zé),他溫柔的撫摸著歐陽婉兒的背,如果不是他的病,他就不用離開,他的婉兒也不用這樣。
司徒龍騰擁著她,呼吸著只屬于她的氣息,他發(fā)覺他根本不敢想象歐陽婉兒這些年都是怎樣度過的。
在他回國之前他也曾想象過他們相逢的場景,可真到了這一天,他的心像被人捏碎了一般,看著眼前和從前大不相同的歐陽婉兒,他滿滿的心疼和自責(zé)。
一滴冰涼的液體從司徒龍騰的臉上慢慢滑了下來,輕輕的落在了歐陽婉兒的頭頂,消失在她的發(fā)絲里。
“二哥?”
歐陽婉兒發(fā)覺好像有什么東西落在了頭上,她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司徒龍騰掛著淚的臉。
歐陽婉兒注視著他,地庫里幽暗的燈光下,他的臉更顯帥氣,棱角分明的輪廓,齊耳的棕色短發(fā),修長的眉毛,高挺的鼻梁,性感微薄的雙唇和那雙迷人的眼睛,可此刻這雙眼中充滿了自責(zé),心疼,那張還殘留著淚痕的臉滿是憂郁。
“二哥,別這樣,這不是你的錯。沒有人可以保證自己的一生是平穩(wěn)度過的,我們是世家,在寧市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們,覬覦我們產(chǎn)業(yè)和位置,我的肩上扛著歐陽家的未來,即使什么都沒發(fā)生過,我也是必須要成長的,所以你不要自責(zé),我挺好的,真的?!睔W陽婉兒柔聲說著,安慰著司徒龍騰,這樣的他,讓她也很心疼。
歐陽婉兒捧著司徒龍騰的臉,輕輕的湊了過去,溫柔的將自己的唇貼在了他的臉上,歐陽婉兒再次確定著,他就是她的愛人。因為他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舉動,甚至他情緒的變化都在深深牽動著她的心。
他們在車?yán)镒?,彼此都沒有再說話。
歐陽婉兒挽著司徒龍騰的胳膊,頭靠在他的肩上,手緊緊的牽著司徒龍騰的手,他們的十指緊扣著,無聲的安慰著彼此,直到司徒龍騰的心平靜了許多,他們才下了車,司徒龍騰把歐陽婉兒送回了宿舍,然后各自補(bǔ)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