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
奇異屋再度響起悲嚎的貓叫,聲音刺耳一度傳出很遠。
奶茶店里,
正在收拾臺面的白苓手指微顫,差點打翻旁邊的榨汁機,隨即抬首朝奇異屋店鋪看去,明亮清冷的眼眸中布滿疑問。
甚至于對面面館里,正忙著給客人上菜的王多福也不禁抬起頭,嘀咕著:“大白天的那里來的貓發(fā)情?”
街道上的行人,或多或少都不約而同地向奇異屋投去不解目光。
店鋪里,白糖捂住稍微泛紅的屁股,嘴角下撇,滿臉的委屈巴巴,眼眸中盛滿晶瑩,淚眼婆娑地大聲哭訴道:“許默,你打我!你打我!”
打你……
我沒燉了你算你福大命大!
許默這次真真的差點氣昏過去,好不容易留下的忘憂茶葉,本想著以備不時之需,萬一有事應(yīng)急用的,結(jié)果倒好,你白糖一片不留地全部吃了!
你咋那么有能耐呢?
茶葉也吃!
十片忘憂茶葉的用途意義可謂非凡,姑且不計多與少的問題,有本事你去跟小忘憂說再摘它幾十片葉子,你看它給你不?
他把手中的棍子重重一扔,兩步走到白糖跟前,蹲下來拎起它放在大腿上,接著一巴掌拍在白糖屁股上。
“啪啪”
巴掌不輕不重,卻十分響亮。
“喵喵喵!”
“你還調(diào)皮嗎?”
“不皮了,不皮了!”
“老實不?”
“老實!”
白糖哇哇大叫起來。
小忘憂縮成一團,不是因為害怕,單純的是可憐白糖。
“我都說了許默回來要揍你的,你不聽非要吃……”
許默打了兩巴掌,略試懲罰后便把白糖放下來。
白糖還在捂著屁股,鼻子一吸一吸,委屈不減,好歹是沒有哭出來。
許默最開始打它的一棍并不重,僅僅是用了三分力,哪怕是后來的兩巴掌也不過四分力而已,完全沒有白糖哭訴的那么狠。
所謂淚眼汪汪只是裝的。
他內(nèi)心余火未消,白糖實在是太不讓省心,三番兩次的惹是生非,搗蛋貓名稱果然是相符的緊,可本質(zhì)如此難以改變。
調(diào)皮搗蛋樣樣精通。
圖鑒給出的信息是真的不騙人,自己當初竟然以為調(diào)皮搗蛋僅指一時之說,想不到啊。
白糖見許默不再理它,踮起四肢爪子準備悄悄溜走,找一個安全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的地方躲躲,暫避風(fēng)頭,等許默怒氣消的七七八八,自己再現(xiàn)身。
不然繼續(xù)待在這里,萬一許默一會心情再度不好,火氣難壓時揍自己,找誰哭去?
此刻,
三十六計,溜為上策!
白糖開始實施計劃。
許默低頭,眼尖余光看見白糖降低身體,圓溜溜的肚皮貼近地面匍匐前行,一舉一動十分的小心翼翼,過程不發(fā)聲響。
他冷笑一聲,
還想跑?
今天任你是孫猴子,也別想逃出我的五指山!
圖鑒,
登場!
圖鑒在手,天下我有。
掏出手機,打開圖鑒,許默準備先收了白糖,把它關(guān)進圖鑒面壁思過去,什么時候一切想清楚,豁然貫通了再放出來。
“圖鑒,收了它!”
內(nèi)心溝通圖鑒,奇怪的是圖鑒沒有回應(yīng)。
“圖鑒?”
依舊沒有回應(yīng)。
許默立感疑惑,察覺出不對勁,圖鑒不可能會一直不搭理他,不符合邏輯。
不得已之下他直接點開圖鑒,漆黑的屏幕上出現(xiàn)一行字——“圖鑒修復(fù)中”
什么意思?
圖鑒在修復(fù)?
字跡一出來,他便開始猜測,圖鑒修復(fù)中,唯一的合理解釋是圖鑒以前受到過損壞,可對于原因他全然不知。
字將許默的全部注意力轉(zhuǎn)移,趁此機會白糖已溜到二樓,爬上二樓的那一刻它回頭看許默一眼,見許默在出神思索,忙不迭地跑進儲存室。
安全了……
許默思索不出結(jié)果,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圖鑒突然要修復(fù)的原因,恐怕要等圖鑒修復(fù)完后才能知道些內(nèi)幕。
他從沉思中回歸,看看身邊兩側(cè),白糖已經(jīng)溜之大吉。
“算你運氣好,逃過一劫?!?p> 出了圖鑒這一茬子事,許默沒有了要收回白糖的心思,圖鑒正在修復(fù)他拿什么收啊?
端起珍珠奶茶呲溜一口,
好喝好喝。
已經(jīng)到中午,許默能聞到街對面飄過來的飯香,早飯沒吃可不覺得有多餓。
至于白糖,
一杯檸檬紅茶外加十片忘憂茶葉下肚,估計不太會餓,剛進門時他清晰地看到白糖翻身拍著肚子,想來是吃飽要消食的緣故。
不知道白糖吃了忘憂茶葉會不會有什么變化。
忘憂茶葉對于充滿憂愁之人來說是一劑良藥,而對普通人則并無大用。
不過當今社會,
心中完全通達,毫無憂慮的人又有幾個?大概只有嬰兒。
可白糖不一樣,如白糖這般異生物,去吃同為異生物的小忘憂的異能葉子,不知道會不會出現(xiàn)什么事。
不想那么多……
他想了想,決定先把嬰兒床弄好,然后去王多福開的面館吃一頓,一天三頓吃外賣不見得好。
抱起箱子準備上二樓。
“叮鈴鈴”
鈴鐺響,有顧客登門。
許默止住上樓的腳步,回身一看愣了兩秒。
來者是奶茶店的女老板白苓。
什么風(fēng)把她給吹過來了?
白苓站在門口,纖美修長的身材讓人一眼便是賞心悅目。
她認出了許默,當下臉色明顯的一放松,確定許默不是騙她的。
“有什么需要嗎?”
許默走過來。
“你這里……剛剛的貓叫是怎么回事?”
白苓輕問,之前聽到奇異屋傳出的貓叫,她有些疑惑,源自心中的某些目的迫使她上門。
許默眼睛眨動,想不到白苓上門竟然是詢問貓叫,看起來白糖那會叫的聲音不小。
“家養(yǎng)的貓不聽話小小調(diào)教了幾下?!?p> 許默隨口敷衍道。
聽起來很搪塞,許默的表情看上去也很搪塞,但這是個難以挑剔的理由,人家自己養(yǎng)的貓不聽話教訓(xùn)幾下有錯嗎?
肯定是沒錯的。
白苓盡管不信,可仍點點頭,不經(jīng)意地朝店鋪里面看去一眼,而后轉(zhuǎn)身離開,留給許默一個高冷的背影。
“怪事?!?p> 他嘀咕一聲,然后接著上樓去弄嬰兒床。
白苓回到奶茶店,將門關(guān)上坐在窗口,目光還是不時地向奇異屋望去。
她不單單是對貓叫有疑惑,而是對貓叫有種熟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