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林走進(jìn)來,放下文件。
在那瞳孔深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狡黠。
靠邊站,伸開右臂:“江總,請!”
江云秋唰唰簽完字,放下筆,提包出門。
周天林的臉上,那一抹詭異的笑容逐漸展露,眼神陰沉的可怕。
唇角微微上揚(yáng)……
“你……怎么不走?”
正笑得開心,突然發(fā)現(xiàn)辦公室還有個人,周天林臉色瞬間陰沉。
狠狠地瞪著洛風(fēng),瞳孔深處有著一抹殺機(jī)。
“江總不許我跟著她,只能留下來咯。”
洛風(fēng)一臉無辜的攤了攤手。
微笑著看著周天林,問道:“你怎么也不走?”
“我……我這就走?!?p> 周天林抱起那一疊文件,就要出門。
咣當(dāng)!
腳底下一滑,整個如冰壺似的拋出去,摔了個狗吃-屎。
氣呼呼的爬起來,回過頭,瞪著洛風(fēng)。
“哎呀!這么不小心?如此重要的文件萬一摔壞了,江總怪罪下來,你承擔(dān)得起嗎?”
洛風(fēng)反唇相譏。
哼!
周天林沒說什么,蹲下去撿東西。
洛風(fēng)也跟著蹲下,幫忙撿。
很快就收拾好了,一份一份的交給周天林。
“下次小心點?!?p> “謝了!”
周天林這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抱著文件,看都沒多看一眼洛風(fēng),一個勁兒的盯著腳下,匆匆離開。
“白癡!”
看著消失在走廊拐角的身影,洛風(fēng)哂然一笑。
手里出現(xiàn)了四張A4紙,和一只打火機(jī)。
啪嗒……
幾秒鐘后,燒得干干凈凈。
消滅掉這些灰燼,洛風(fēng)才重新整理著裝,大搖大擺的離開鴻飛科技。
“周董,謝謝您啊?!?p> 剛才秘書要給江云秋送文件,周天林?jǐn)r下她,說是正好有事找江云秋,順便帶過去。
秘書也沒多想,就交給了周天林。
按照以往,江云秋可能要等一會兒,才能簽字。
果然不愧是董事會的,作為公司股東,這面子就是不一般。
心里如是想著,秘書很自然地去接周天林懷里的文件。
“等等?!?p> 周天林一擺手,想了想,公司沒有他的崗位,他只是個單純的股東。
因此,也沒有他的辦公室。
只能在公共場所放下文件:“等一下,我找樣?xùn)|西?!?p> “好!”
秘書靜靜的等待。
只見周天林把這一摞文件翻了一遍又一遍,都快翻爛了,也沒找出個所以然。
倒是那張臉,陰沉的如同豬肝。
眼神冰冷冰冷的,如同要吃人。
“周董找什么?要不要我?guī)兔Γ俊?p> “不用了!”
周天林臉色黑得發(fā)紫。
明明就在里邊,江云秋看都沒看,就簽了字,怎么就不見了?
不對?。?p> 哪去了?
周天林苦思冥想,用力揉了揉太陽穴,呱唧一拍腦門。
“混蛋!”
這一聲怒吼,嚇得秘書頭皮發(fā)麻。
連忙小心翼翼的看去,都不敢和周天林說話。
剛才還平易近人的周董,怎么就急了?
自己也沒得罪他啊。
秘書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周天林起身就走,話都不說半句。
秘書伸伸手,想說什么,最終也沒說出口。
“莫名其妙。”
小聲嘀咕了一句,抱起那些文件,心說回去得重新整理了。
這個新來的周董,貌似有些不太好相處啊。
殊不知,周天林此刻,肺都要?dú)庹恕?p> “混蛋!是他,一定是他!”
周天林捏緊了拳頭,朝墻上狠狠一砸,關(guān)節(jié)皮開肉綻,猩紅的血往外冒。
疼得他直皺眉。
“小子,你有種,等我收拾了江云秋,拿到了那項專利,下一個收拾的就是你!”
……
醫(yī)院里。
江云秋剛剛趕到,就發(fā)現(xiàn)有人湊在她母親的病房門口。
“孫總,白姐,你們都在呢?”
看到孫華強(qiáng)和白二娘,江云秋很主動的打招呼。
孫華強(qiáng)微微頷首。
“江總。”
白二娘就比較熱情了:“妹子,你果然還是來了,快進(jìn)去吧?!?p> “什么情況?”
江云秋有點莫名其妙的感覺,好像白二娘有什么事瞞著自己。
白二娘神秘一笑,指了指前方。
“去吧,去了你就知道了?!?p> 直覺告訴江云秋,這是好事兒。
她一臉狐疑的過去,見到一個圓滾滾的胖子,擱那捧著個羊腿大快朵頤。
空氣中飄滿了羊膻味兒。
“讓讓,都讓讓。”
饕餮一使眼色,馬上騰開一條道,足夠江云秋走進(jìn)病房。
看到幾位穿著白大褂,胸口掛著各種標(biāo)識的專家,江云秋眼前一亮。
內(nèi)心,是無比激動的。
“您好!”
“您好……”
江云秋非常真誠的與專家們打招呼。
專家們也微笑著回應(yīng)。
“這位女士,你是病人的家屬?”
“是的?!?p> 江云秋用力點頭,忍不住問道:“我母親……”
“令堂的病情耽擱多年,的確是有些麻煩,不過……我們已經(jīng)初步確定了治療方案,相信在三個療程之內(nèi),有七成把握使令堂重見光明?!?p> 開口的,是龍禹國著名的眼科專家徐長天。
要說在眼科這塊,徐長天在國內(nèi)首屈一指,在國際上也享譽(yù)盛名。
江云秋了解,只是她曾經(jīng)沒有能力請到徐長天這個層次的高人,只能委屈老母親。
耽擱了五年,能有七成把握,已經(jīng)很高了。
江云秋很感動的與徐長天握手。
“謝謝,謝謝您?!?p> “不必客氣,救死扶傷是醫(yī)生的天職,而我的使命,就是讓更多的人能看到光明?!?p> 徐長天拍著胸脯說道。
一個黃頭發(fā)藍(lán)眼睛的老頭捋著胡須,打量著江云秋。
用生澀的龍禹國語言說道:“這位女士,你好,請問,你……我聽說,有個癱瘓的病人,植物人,是你的父親?”
徐長天連忙介紹。
“這位,是來自西域世界的著名神經(jīng)學(xué)教授克魯斯,深諳神經(jīng)學(xué)一道,喚醒了十七個植物人?!?p> “您好,您好!”
江云秋很緊張的和克魯斯握手。
徐長天在一旁繼續(xù)介紹:“克魯斯是個醫(yī)學(xué)狂人,專注神經(jīng)學(xué),用他的話來說,植物人蘇醒不是奇跡,完全可以從神經(jīng)學(xué)的角度入手,經(jīng)過一系列專業(yè)手段,喚醒他們?!?p> 嘶嘶!
江云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看到的,是真實的嗎?
同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的,是真的嗎?
喚醒植物人?
這是否意味著,父親真的有重新蘇醒,甚至重新站起來的希望?
江云秋激動得無以復(fù)加。
澎湃的心情,已無法用言語形容。
只是流著淚,不斷地重復(fù)的說著“謝謝”這樣的話。
“江總,方便的話……”
徐長天不想在這里耽擱時間,治病救人,才是他們此行的目的。
也是他們終其一生,所追求的價值體現(xiàn)。
“方便,方便……各位專家,這邊請?!?p> 噗咚!
噗咚!
噗通……
江云秋感覺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即便成立公司;即便研究出那項專利的最終成果,并申請下來;即便得到孫華強(qiáng)、白二娘的支持與合作……
從來都沒有這么激動過。
懷著感恩與忐忑的心情,與諸位專家深入交流,訴說她父母當(dāng)年的病情及原因。
然后,親自在責(zé)任書上簽字。
“住手!”
江云秋剛要簽字,被一道冷漠的喝聲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