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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木臨夕

快完了

木木臨夕 憶夢草 10225 2020-12-05 18:39:05

  現(xiàn)在眾人已經(jīng)被六只厲鬼逼到了墻角。在交手的過程中,天亮也一直是以防守為主。

  真是奇了怪了,明明自己還是自己,靈魂不應(yīng)該比肉體更靈活才對嗎?

  “額,咳咳……”天亮被那只母厲鬼一掌拍到了墻上,這算是讓他體會到了靈魂的顫栗。

  小爺想體驗靈魂的舒爽啊!這他媽的算怎么回事。

  可不管心里怎么罵,現(xiàn)實就是如此。天亮慢慢的站起身,走到了諸葛月的身前,一臉討好的對著那只正在和諸葛月說騷話的厲鬼說道:

  “大哥需要幫忙嗎?”

  “你小子上道了,看來沒白挨打。來,幫老子把這妞的雙手捆起來,再用這個堵住她的嘴?!眳柟韽乃膽牙锾统鲆粔K黑色的破布,上面不單散發(fā)著黑氣,還有令人作嘔的味道。

  天亮下意識的就捂住了鼻子,諸葛月那個大小姐竟然沒有用手捂鼻子。因為她碰上了比氣味更讓她在意,作嘔的事情。那就是天亮竟然會這么做。

  也是,他們兩個并沒有熟悉到為對方拼命的程度。想到這里,諸葛月的內(nèi)心釋然了一半。主動把雙手伸到了天亮的面前。

  這一舉動讓天亮很意外,不過看到諸葛月眼底那一絲無奈和厭惡的眼神之后,他明白了,感情這個瘋婆娘真的拿他當(dāng)壞人了。

  不過話說,我要真是壞人,你平時嫉惡如仇的樣子哪里去了?丫的,需要你和我耍脾氣的時候你倒不和我耍了!

  天亮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本來想著激怒諸葛月,等她和自己動手的時候趁機(jī)把來時的穿墻符貼在她的身上送她出去。

  這個辦法也是天亮被打到墻根之后才想出來的,因為在和墻短暫接觸的時候,那張符起反應(yīng)了。

  既然計劃行不通,就只能來硬的了。

  “小子,看來你和這妞關(guān)系不簡單啊。享受別人的心愛之物,這種事老子最愛做了,快綁快綁,作為獎賞,老子允許你旁觀。啊,哈哈哈!”

  天亮的雙手離諸葛月越來越近了,諸葛月的眼睛始終瞪得老大,好像就是為了看清眼前這個人似的。

  在雙手觸碰到諸葛月的身體時,天亮明顯感覺到她顫抖了一下。真是的,你平時女暴龍的樣子哪里去了,這么心甘情愿的被我綁?

  突然天亮抱住了諸葛月,把之前準(zhǔn)備好的穿墻符貼到了她的背上。旋轉(zhuǎn)一圈蓄力之后,就把她扔了出去。

  身后的厲鬼一看情況不妙,伸手要阻止:“小子,你他媽干什么?!”

  天亮邪魅一笑,轉(zhuǎn)身攔住厲鬼的手:“干,你,老,母!”

  借著一股愣勁兒和厲鬼僵持了一會兒,也僅僅是一會兒而已。

  嘭。

  很快天亮又和墻來了個親密接觸,這次是實打?qū)嵉馁N在了墻上。不出意外的話,他嵌進(jìn)去了。

  還沒有等他思考接下來的對策,之前那只厲鬼直接閃到了天亮的面前,一只手掐著他的喉嚨,渾身在顫抖,看來要到爆發(fā)的邊緣了。

  “小子,既然你想再死一次,老子就成全你!”

  “黑胖子,你給老娘住手!他是老娘看上的!”

  “騷娘們,你別蹬鼻子上臉。平時讓著你點你是覺得你和老子一樣有著悲慘的過去。今天你要是敢礙事,老子連你一起宰!”

  黑胖子的手勁加大了。天亮想咳嗽卻發(fā)不出聲響,原來鬼也會窒息的嗎?

  艱難的轉(zhuǎn)動了一下脖子,天亮慚愧的看著不遠(yuǎn)處已經(jīng)嚇得失常的女學(xué)生。你們能不能回去,就要看諸葛月那婆娘了?,F(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什么都做不了了。

  真的要死了嗎?還是死的比較徹底那種。

  無數(shù)畫面在天亮的眼前閃過,百里村,紀(jì)先生,百里櫻姬,村長,老頭子,然后就是自己剛來到景天城被老頭子追的像狗一樣狼狽的日子。

  話說老頭子,一年,您老人家光讓我提升速度了。像樣的打架招式,不對,是對抗招式一樣也沒有教。我今天交代在這里是不是也有你的一份功勞?

  最后天亮眼前揮不去的影子就是諸葛月那丫頭,從在老宿舍樓的初見,接著在教室成為同桌,最后被坑到了這里。

  “瘋婆娘,下輩子再遇見,你可得對小爺溫柔一點兒?!碧炝谅拈]上了眼睛。

  “誰告訴你,你這個壞人有下輩子的?這輩子老老實實的被本小姐訓(xùn)吧!”

  看到這么快就趕回來的諸葛月,天亮心底升起一絲希望。不過等看清來的還是她的生魂的時候,天亮的心涼了:“你沒跑?小爺辛辛苦苦把你扔出去,你丫的竟然沒跑?”

  “跑?本小姐往哪跑?就你鋪的那條破路,還是比吊橋還晃的拱橋?你是想讓本小姐換個地方結(jié)束一生是吧?”諸葛月一邊說一邊用手指戳天亮的胸口。

  “那我還真的是對不起你了,大小姐!破路不是路嗎?吊橋不是橋嗎?你要是平時少吃一點,怎么會經(jīng)不住你?!”

  “你們兩個……”

  “閉嘴!”

  天亮和諸葛月異口同聲的沖黑胖子吼道。

  “動手!”

  諸葛月一只手把天亮從墻里拉了出來,另一只手把一個泛著藍(lán)光的東西塞到了天亮的手里。

  “青天在上,魂燈為引。斷爾罪孽,通告上蒼。收!”

  “啊!”伴隨著黑胖子的慘叫,他被收進(jìn)了吸魂燈。旁邊那只女厲鬼,早有感覺,在被吸前退到了一邊。

  “還不錯,本小姐還怕你沒有發(fā)現(xiàn)給你帶的寶貝呢。”

  “是是是,謝大小姐恩典。不過這一個燈籠怎么收剩下的厲鬼啊,一個個都做好準(zhǔn)備了?!碧炝量聪虿贿h(yuǎn)處的五只厲鬼,上前一步把諸葛月?lián)踉诹松砗蟆?p>  “怕什么,本小姐陪你一起打!”諸葛月擼起袖子就要往前沖。

  “你給我回來?!?p>  因為用力拉諸葛月牽動了天亮身上的上,他忍不住呲了呲嘴。

  “提著燈籠回去,順便把那幾個嚇傻的也帶回去。生魂歸位她們也要靜養(yǎng)一陣了?!闭f著話,天亮就把燈籠遞給了諸葛月,不過卻把把手拿了下來。

  “你搞什么?”諸葛月看了看手里的燈籠,又看了看天亮手里的把手。

  “搬救兵?!?p>  天亮把一半的把手撕碎,扔到了地上。念了一陣咒語后,那些碎片變成了手拿利器的古代士兵。

  道家的撒豆成兵,在天亮這里成了撒紙成兵。

  “還愣著干什么,走?。 ?p>  天亮只能這么做,有引魂燈才能讓諸葛月她們順利的通過陣法結(jié)成的橋路。紙人本應(yīng)該是站在陣前迎接走丟的生魂的,但是如果生魂被某些強大的力量束縛。在陣法的推動下,紙片人會自己提著燈籠走過橋路去尋找生魂。

  諸葛月能這么快就趕回來,肯定是沒有回到本體,而是碰到了已經(jīng)找上門的紙片人。

  “想走?今天一個也走不了!”

  剩下的五只和紙兵纏斗的厲鬼,除了那只女鬼。全部朝天亮他們沖了過來。

  灑出的紙兵還剩不到一半了,天亮連忙把它們召回到了身邊,把身后的幾位圍住保護(hù)起來。

  現(xiàn)場還沒有度完的魂魄,有的被厲鬼撕咬分食,有的在極端恐懼的情緒下,自己變成了厲鬼。

  “瘋婆娘,咱們麻煩了啊。”天亮一邊擊退涌來的小鬼,一邊和諸葛月耍著貧嘴。

  “那你還不想辦法?”諸葛月一拳把一只渾身泛黑的鬼打出去老遠(yuǎn)。

  天亮此刻的心情很復(fù)雜,慶幸自己有一位超強隊友的同時,也開始隱隱的為自己的將來擔(dān)心。上大學(xué)前可都要籠罩在諸葛月的陰影之下了。

  那幫女生似乎是有些清醒了,有幾個膽子大的已經(jīng)開始站在紙兵的身后,對著沖上來的小鬼胡亂的拳打腳踢。

  看到這個情形,天亮還是有些欣慰的,友軍終于變多了。雖然可能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作用。

  弱肉強食,現(xiàn)在還存在于這片空間的小鬼,全部黑化了。已經(jīng)沒有辦法自控了,但是還保留著原始的警惕性。對于那五只老厲鬼,他們是畏懼的,甚至還有討好的意思。

  “小子,今天老子就讓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不對,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老子是不會讓你好受的,還有你身后的那群妞!”

  雖然看不清黑胖子的臉,但是天亮看到他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唇。那畫面當(dāng)真是不忍直視。

  黑胖子擺了擺手,后面的厲鬼也全都涌了上來。照這樣下去,紙兵不出十分鐘就會消耗殆盡的。

  因為諸葛月離自己比較近,天亮清晰的聽到了她疲憊的喘息聲。諸葛月的身體也撐不了多久了。

  怎么辦,怎么辦?

  天亮試著在抵御厲鬼的過程中,故意讓自己受一點小傷。可是并沒有出現(xiàn)他臆想中的樣子,沒有流血。之前的窒息感讓天亮以為鬼魂狀態(tài)的他也會流血的。

  不過這靈魂的疼痛還真是挺操蛋的,雖然沒有流血,但是受傷的地方會有光點外漏,應(yīng)該是維持魂魄的能量。

  眼珠轉(zhuǎn)了幾圈,天亮心里有了一點想法:“后面的有人會折紙嗎?”

  “都什么時候你還想著折紙?”

  “想玩還是想死?”

  ……

  這一句話好像激起了女生們的負(fù)面情緒,她們開始下手越來越狠了。

  “喂喂喂,我說正經(jīng)的呢,有人會嗎?”天亮有些無奈了,自己看起來那么不靠譜嗎?

  “你確實不靠譜?!鄙砗蟮闹T葛月突然冒出來一句。

  “勞駕問一句,你之前是姓紀(jì)嗎?”

  這么久了,只有紀(jì)先生把自己看的透透的,當(dāng)然還有那個老頭子,明明什么都知道,就是什么都不說。

  時間和相處能讓兩個陌生的人相互熟知理解,天亮沒有意識到,那不是讀心術(shù),只是被人理解罷了。

  雖然這話被諸葛月說出來讓他有一點不爽,但是在內(nèi)心的深處還是很高興的。

  “我會折豬頭?!币粋€弱弱的聲音傳了出來。

  是那個一直蜷縮在墻角的女孩兒,她要是不說話,天亮還以為她一直沒有清醒呢。

  “救星啊,就要豬頭!”天亮說著話就把之前做完紙兵之后剩下的紙片扔給了那個女生。

  “小亮子,你搞什么?”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黑胖子,吃小爺我一拳!”

  天亮放棄了保守的隊形,直接沖了出去。因為他知道那個折紙的女孩心情很不穩(wěn)定,一堆厲鬼圍著她反而效率更慢。

  “小亮子!”諸葛月咬了咬牙,還是沒有跟過去,這幫女生需要她。

  黑胖子的確恨天亮恨的不行,天亮一離開,他就招呼大部分厲鬼退回來圍攻天亮。

  現(xiàn)在天亮又有些感謝老頭子了,只要那五個厲鬼不輕舉妄動,躲過這些剛開始黑化的小嘍嘍,天亮還是很輕松的。

  抱著看戲心態(tài)的黑胖子臉色變了:“廢物,都是廢物!”他伸手抓住一只離他最近的厲鬼放進(jìn)了自己的嘴里。

  他又開始吞噬了。黑胖子身上的黑氣越來越濃了,他的氣勢不單單讓那群小鬼顫抖,身后剩下的那四只厲鬼也感受到了威脅。

  一把黑氣聚成的斧頭出現(xiàn)在了黑胖子的手里。

  “小子,受死吧!”

  沖過來的時候,黑胖子根本不顧沿途的小鬼,直接揮斧砍殺,然后張嘴吸干他們的能量。

  天亮快速的后退,但是黑胖子正在以可見的速度接近自己。

  “小亮子!”

  豬頭折好了,被諸葛月扔了過來。黑胖子的斧頭也落了下來。

  在諸葛月驚恐的眼神中,天亮的一根手指被砍了下來。劇痛讓他的臉已經(jīng)扭曲了,不過嘴角卻滿是笑意。

  趁指頭還沒有消散,天亮迅速把它握到了手里。

  “譙明山有獸焉貆狀赤尾音榴榴應(yīng)吾感召出來吧,孟槐!”

  那根斷指的能量全被紙豬頭給吸收了。一陣刺眼的強光過后,之前那張小小的紙片,變成了一只假山大小的兇獸。黑面獠牙,渾身長滿紅色的毛發(fā)。

  在它發(fā)出怒吼之后,那些黑化小鬼身上的戾氣全部消散了。黑胖子也被震的半跪在地上,其他四只厲鬼除了那只母的,也都退開很遠(yuǎn)。

  “你小子整來的什么鬼東西?老子不怕!”

  黑胖子雙手握斧接著往前沖,孟槐的吼聲只是讓他有片刻的停頓。黑胖子一躍而起,他身上的黑氣開始快速的向斧頭聚攏,斧頭越來越大,最后變得比孟槐的半個身子還要大。

  “小亮子,你的手沒事吧?”趁黑胖子的注意力不在這邊,諸葛月快速的來到天亮的身邊。

  “我還以為你會先問它挺不挺得住呢。”天亮笑著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孟槐。

  “你混蛋!”罵完之后諸葛月就轉(zhuǎn)身去安撫那幾個女生了。

  天亮被罵的有些莫名其妙,這大小姐還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啊。

  大斧頭落在了孟槐的身上,擦碰出一片火花。黑胖子的手已經(jīng)開始發(fā)抖了,他看了一眼離他最近的女厲鬼,嘴角邪魅一笑。

  “孟槐,攔住他!”天亮不知道為什么要救那個女厲鬼,他們自相殘殺不是挺好的嗎?

  孟槐還是慢了一步,黑胖子的一只手已經(jīng)打穿了女厲鬼的肚子。雖然慢了一步,但是最后也對黑胖子造成了巨大的傷害,他半個身子沒有了。沒等他發(fā)出怒吼,剩下的半個身子也被孟槐打散了。

  天亮走到了那個說看上自己的女厲鬼身邊:“沒事吧?”

  “我沒有想到你會救我。”

  “我也沒有想到。”

  “你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迸畢柟硖窒胍獡崦炝恋哪?,不過被躲開了。

  “咳咳,我快不行了,不過你召喚出來的那頭兇獸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了,那三個家伙可不比黑胖子差。我可以幫你,但是你要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p>  “你為什么要幫我?”天亮沒有在意是什么條件,他不覺得他可以為一個死去不知道多少年的鬼做些什么。

  “我說了,你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這個是我孩子的東西,為了以后能找到他,我把這個東西分成了兩半。我希望你能幫我找到我的孩子,替我告訴他,當(dāng)年不是媽媽故意要丟掉他的?!迸畢柟戆岩粋€黑色的布包塞進(jìn)了天亮手里,不等他回答就直接沖進(jìn)了孟槐的嘴里。

  吸收了女厲鬼的孟槐強大了不少,沒用幾個回合就把剩下的三只厲鬼打的魂飛魄散。

  天亮看著手里的布包發(fā)呆。諸葛月走到了他的身后,安靜的看著他。

  “瘋婆娘,你說她……算了,出去再說,這個狀態(tài)你也直播不了了。等回到本體,拿符紙送他們一程吧?!?p>  天亮在前面提著引魂燈,走上了橋路。奇怪的是,紙片人不見了。而且橋路比之前好走多了,最驚訝當(dāng)屬諸葛月,之前并不是她要刻意挖苦天亮,而是之前的橋路確實不怎么樣。

  走到盡頭的時候有一個黑衣人站在那里。

  “你是誰?”天亮把手放在了引魂燈上,如果對方有什么動作他可以第一時間做出反應(yīng)。

  黑衣人沒有說話,而是打了一個響指。天亮手中的引魂燈被一股紅色的火焰燒成了虛無。

  “那個東西不需要了,我是來接你們的。對了,天亮是吧,這個給你?!焙谝氯巳咏o天亮一個盒子。

  天亮打開一看是一根豆角,只有三顆豆子,又短又粗。

  “你什么意思?”

  “不是說吃什么補什么嗎?你不覺得它和你斷掉的手指很像嗎?”

  諸葛月聽到這話,在后面笑出了聲音。

  “諸葛大小姐,代我向老爺子問好。告訴他,他日還會登門叨擾的?!?p>  黑衣人一閃沒了蹤影,天亮他們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里。

  最先醒過來的天亮活動了一下手指,之前被砍掉的那根果然動不了了。沒辦法,就把那根豆角給吃了。吃完立馬就能動了,真是神奇。

  盯著西面的墻壁,天亮簡單的刻了一個法陣,陰氣散了,看來那些鬼都被黑衣人送走了。

  手撤了回來,但是法陣依然沒有消散,反而越來越亮了。

  突然的變化讓天亮心里一驚。

  這是怎么回事?明明一點兒陰氣都感覺不到了,為什么法陣沒有自行消散,反而變得更加的耀眼?

  不過暫時沒有什么害人的事情出現(xiàn),天亮邊先回到了諸葛月的身邊??粗稍诘厣系囊粋€個同學(xué)接二連三的醒了過來。

  最先醒過來的肯定是諸葛月那丫頭。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天亮,天亮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諸葛月的眼神比西墻上的法陣還要讓人琢磨不透。

  見那幫女生全都醒了過來,天亮打算上前打個招呼,順便說一聲抱歉。

  結(jié)果剛邁出一步就被諸葛月攔了下來:“她們沒有那里的記憶的?!?p>  天亮默默的給大小姐豎起了大拇指。

  果然,那幫女生醒來后疑惑的看了看了彼此,傻笑了幾聲后就離開了。

  “那個,有點不太好吧?咱們這么穿上褲子就不認(rèn)人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諸葛月輕啐了一口,“放心吧,我會給她們準(zhǔn)備一些恢復(fù)的藥材的?!?p>  “你還能找到恢復(fù)靈魂的藥材?!”這下輪到天亮驚訝了。華夏地大物博不假,但終究有些東西是稀罕的玩意兒。而且有的東西是被上京一些大家族攥在手里的。

  見天亮吃驚的樣子大小姐很滿意。

  “本小姐的本事還多著呢,小伙子,好好跟著本小姐干,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敝T葛月說完還拍了拍天亮的肩膀。

  見過大小姐家的財力之后,還有諸葛老爺子的身份后,這明明是很誘人的條件,可為什么天亮還是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搖了搖腦袋,天亮無奈的笑了笑,今天的為什么好像有點多啊。

  太陽已經(jīng)開始漸漸的西移。

  和大小姐聊了幾句之后,天亮就把陣法的事情給忽略了。在他和諸葛月走出圖書室的時候,西墻上的法陣突然冒出一陣強光,然后就破碎了。

  雖然瘋了一個保安,但是老宿舍樓周圍巡邏的隊伍不減反增。連白天這里都成了禁地。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這么簡單的事情怎么會難倒我們聰明能干的大小姐呢?

  觀察了不到一個小時后,諸葛月已經(jīng)完全摸清了這些巡邏隊的規(guī)律。

  門口的守衛(wèi)是最不靠譜的,當(dāng)然是在對比之下的。因為門口的守衛(wèi)是學(xué)校保安室的保安,不是瞧不起他們。事實是他們肯定比不上訓(xùn)練有素的安保公司的人。

  “快他們要換人了,這會兒門口就只有咱們學(xué)校的保安。另外兩邊的走到這里也要五分鐘,小亮子看你的了?!?p>  聰明的大小姐毫不猶豫的把天亮推了出去。

  要不要這樣?沒有辦法只有五分鐘,天亮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門口的保安也正在郁悶著,平時的他們是多么的神氣。怎么安保公司的人一來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呢?

  “誰?同學(xué),這里不讓隨便亂竄的,來這里可是要受處分的?!?p>  “大哥,我當(dāng)然知道。我來是為你們抱不平的啊。憑什么都是一樣的工作,你們卻是這般的待遇?”

  “唉,誰讓我們就這一個飯碗呢?”

  見氛圍已經(jīng)到了,天亮把手伸進(jìn)了懷里。

  “大哥,有火嗎?”

  門口的保安大哥已經(jīng)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天亮咬牙發(fā)狠的跟在諸葛月的后面。

  這婆娘,沖鋒上陣的時候不見人影,事情解決了,她比誰出現(xiàn)的都快。

  “小亮子,剛才那下不錯。要不我聘你來百草堂給人按摩吧,下手快準(zhǔn)狠,你那個力度,還有按下的穴位只會讓人昏睡三分鐘左右。這個手法誰教你的,仁老?”

  雖然是在問天亮問題,但是諸葛月連頭都沒有回,還在專心的觀察著這棟看起來沒什么威脅的老樓。

  難道非要等到晚上嗎?而且上次她來要不是意外碰到天亮,也不會見到傻妞那個女鬼。這也是她要帶天亮來的原因,這小子是柯南嗎,到哪里哪里死人?想到這里,諸葛月終于回頭看了天亮一眼。

  天亮也被這一眼盯著發(fā)毛:“你干嘛?告訴你,小爺賣藝不賣身的!”

  一個漂亮的白眼落在了天亮的身上。

  兩人來到七樓,那間他們搞笑又帶點驚悚相遇的地方。還沒等天亮要感慨,就被諸葛月在宿舍門口給攔下了。

  “里面有動靜。”

  要是還是當(dāng)初的老木門,門上的小玻璃窗是可以把里面看的清清楚楚的,壞就壞在整棟老樓當(dāng)初重裝修了一番,門已經(jīng)換成了帶貓眼的防盜門。

  “別鬧了,大白天的有什么動靜?額……小爺?shù)奈浮?p>  宿舍門突然打開了,散出一股濃濃的白煙,伴隨著白煙還沖出來一個黑影,那個黑影是彎腰沖出來的,肩膀直接撞在了毫無防備的天亮的肚子上。

  “站住!”諸葛月最先反應(yīng)了過來,甩腿就要追上去,卻被天亮可憐兮兮的抱住了大腿。

  “大小姐,分清楚主次好不好,現(xiàn)在明顯我更重要吧?那是人,不是鬼,人比鬼好找是吧?退一萬步說,就算那個人是個重要人物,但是今晚你要用的是我不是,要不明晚你再找他?”

  “呸呸呸,怎么什么話到你嘴里就變味了呢?”

  諸葛月伸手推開了宿舍的門,里面的煙霧一下全涌了出來,嗆得兩個人直咳嗽。

  “剛才那人有毛病吧,來這點火?話說他是怎么進(jìn)來的?”天亮一只手捂著鼻子,一只手扶著門框說道。

  “本來答案剛才可以知道的?!敝T葛月白了他一眼。

  看在天亮是傷員的份上,諸葛月先走進(jìn)了宿舍,伸手打開了窗戶,很快煙霧便散盡了。

  老天幫忙,風(fēng)是往里吹的,不然一定會被樓下巡邏的安保人員發(fā)現(xiàn)的。

  宿舍的中間擺著一個火盆,里面還有沒有燒完的紙錢?;鹋枧赃吺撬偷案?。

  “瘋婆娘,快滅火,里面有信!”

  諸葛月慌亂之下,拿起那瓶二鍋頭就要倒上去。

  “我去?!碧炝廖嬷亲記_了過去,攔下即將傾瀉的二鍋頭,伸手拿出了那封快要燒完的信。

  “呼呼,呼呼。”

  “你是吹信還是吹手?”

  “當(dāng)然是,信啦。為了這為數(shù)不多的證據(jù),小生的手算什么是吧?”

  信紙的邊角已經(jīng)發(fā)黑,字很好看,字體很粗,仔細(xì)看有很多毛邊,應(yīng)該是用鋼筆寫的。都這年頭了,用鋼筆的太少了吧?

  前面重要的內(nèi)容已經(jīng)都燒沒了,最后一段剩下的部分也都是在說些膩人的思念的話。

  最最最操蛋的是,右下角的署名也不全。

  “愛你的B……”后面全都燒沒了。

  “可惜了小爺這雙白嫩的雙手了,重要內(nèi)容燒沒了,連是誰寫的都燒的是半斤八兩?!碧炝烈荒槹г沟目粗约耗侵槐粻C起泡的手。

  “你還是不是男人,以前沒有被燒傷過?話說半斤八兩是你那么用的嗎?”諸葛月面對這沒有太大價值的信件也是皺了皺眉頭。

  既然之前的人能進(jìn)來,就說明他熟悉這個校園,一定會避開監(jiān)控。連信都燒了,會不會是最后一次來這里也不知道,就算不是最后一次,下次的時間也不確定。而且如果這里再出事的話,學(xué)校一定會才去更嚴(yán)厲的措施的。

  諸葛月的思考突然被打斷了,因為手上的信被天亮奪了過去:“都什么年代了,還用鋼筆寫信,他咋不用毛筆?連之前的百里村都不用……”

  “小亮子,你說什么?”諸葛月激動的抱住了天亮的肩膀嚇了他一跳。

  “我說百里村之前都……”

  “不是這句,之前那句。”

  “都什么時代了還用鋼筆,他咋不用……”

  “對,鋼筆,鋼筆?!敝T葛月激動的在宿舍里走了一圈。

  讓一旁的天亮有些莫名其妙。

  “你想到什么了,這么激動?”

  “你說了,這封信是鋼筆寫的。對咱們學(xué)校如此熟悉的就一定是學(xué)校里的人,知道這間宿舍有問題的,只有當(dāng)初出事的那批人,后來住進(jìn)來的人什么都不知道,不然她們也不會放心的住在這里了。而當(dāng)初那批人早就畢業(yè)了。所以八成是咱們學(xué)校的老師,用鋼筆的老師,這樣范圍就小多了?!?p>  “大小姐果然英明神武,小生佩服。”說著話,天亮還真的彎腰作揖。

  “你少來。”諸葛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一笑把天亮看呆了。

  這女暴龍笑起來也蠻好看的。

  呼嘯的冷風(fēng)突然刮了起來,外面的樹葉沙沙作響。天空也變得昏暗起來,諸葛月收起了之前的樣子,變得認(rèn)真起來。

  “起風(fēng)了?!?p>  終于挨到了深夜,天亮和諸葛月也在宿舍內(nèi)布置好了需要用的法陣。

  諸葛月手上的腕表滴答滴答的響著,每一聲都像小錘一樣捶在天亮的心臟上。

  他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回想著這類似的讓他煩躁的聲音到底在哪里聽過?

  百里村?不是。

  老頭子?也不是。

  教室后面的掛鐘在安靜的自習(xí)課的時候也會發(fā)出這樣的聲音,為什么現(xiàn)在相同的聲音會讓他如此的煩躁?

  天亮的身體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體內(nèi)莫名的幾股力量起了反應(yīng)。龐大的力量瞬間充滿了天亮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如果他現(xiàn)在是全裸的話,一定會清晰的看到他全身跳動的經(jīng)脈。

  呼,嗞~

  一團(tuán)白氣從他的嘴角泄出。

  不知道此時情況的諸葛月還在思考一會對付厲鬼的事情,兩只小手都攥緊成了拳頭。她是個大小姐,但是她的手并不是細(xì)皮嫩肉。

  天亮已經(jīng)要到暴走的邊緣了,他努力想要通知諸葛月讓她把腕表扔掉,但是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能感覺到,如果這口氣因為說話泄掉他就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了。

  雖然他不記得那天在別墅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但是一定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從當(dāng)時自己受傷的情況來看,那算不上好事的事情應(yīng)該和自己有關(guān)系。

  樓頂上一個披著斗篷的黑影收起了手里的鈴鐺:“讓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吧?!?p>  馬上就要到十二點了,新舊一天的交界。諸葛月伸手拍了一下抱成一團(tuán)的天亮,示意他躲到門后,按之前的計劃來。

  一陣陰風(fēng)刮過,樓下的巡邏隊員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這棟陰森的大樓。

  “快點兒結(jié)束吧,真他娘的晦氣?!?p>  那道陰風(fēng)很快就來到七樓的宿舍門外。不過沒有馬上進(jìn)去,駐足了很久。門后面的諸葛月已經(jīng)是滿額頭的汗珠,手里緊緊的攥著爺爺給她的那一小節(jié)漆黑的桃木。

  近了,近了。

  此時諸葛月能夠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也能夠感覺到正在慢慢接近門把手的黑影。

  宿舍里的紅線已經(jīng)開始晃動,只不過四角的銅鈴還是依舊穩(wěn)如泰山。

  “啊!”天亮抱頭怒吼了一聲,眼睛變得異常妖異。五種顏色摻雜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

  嘭的一聲。防盜門直接被天亮打穿了,他的手和伸出去的手臂也理所當(dāng)然的被劃出很多傷口,鮮血順著兩邊滴到了地面上。

  “速度可以,但是力量依然不夠?!?p>  被卡住喉嚨的黑影,依舊可以輕松的說話,好像被抓的人不是她一樣。她沒有刻意隱瞞自己聲音,拋開現(xiàn)在這個操蛋的情況的話,她的聲音真的很好聽。

  來的人正是那天晚上別墅里的厲鬼,呂玲。

  呂玲一揮手,防盜門直接四分五裂。宿舍里的紅線也被斬斷大半,房頂四角的銅鈴依然沒有響。

  “哎呀呀,妾身喜歡喜慶的紅燭呢,白色的可不太好。諸葛大小姐,勞煩你幫妾身換一換好嗎?”

  話音剛落,諸葛月就被一股強大的勁風(fēng)吹向了窗口。照這個架勢,諸葛月肯定會被摔死的。

  彎腰,掏出匕首。老舊的水泥地上迸濺出了火花,但是諸葛月后退的速度依然沒有減慢。勁風(fēng)已經(jīng)讓她無法張開雙眼,她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雙手用力握住匕首。

  不到五米的距離,很快就會退完的。就在諸葛月以為自己要玩兒完的時候,撞進(jìn)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說的更確切一點是滾燙的懷抱。她回頭看了一眼,天亮已經(jīng)完全浸沒在一片血氣之中。

  門口的呂玲卻是瞇起了雙眼,那不是血氣。擁有這樣血氣的惡鬼只有一個地方存在,第十殿輪回門后的阿修羅道。

  只不過一時間她也無法確認(rèn)那股力量究竟是什么,因為紅色的氣霧之下跳動的不只是一種能量。

  凌云那個變臉鬼的任務(wù)不會是這小子吧?不可能,不可能,第九殿的殿主會對一個小屁孩感興趣,額,貌似……

  搖了搖頭,驅(qū)散那些雜亂的想法。呂玲的目光突然聚集到宿舍中心的火盆上。她看到了一封信,不過看到結(jié)尾的署名之后,就一把鬼火給燒掉了。

  早干嘛去了?

  呂玲早就不是一團(tuán)黑影的模樣,而是一個俏生生的可愛女生模樣。她表情的變化也都落在了諸葛月的眼里,雖然大小姐有些精神大條,但是同為女生她還是能理解到一些不一樣的情感。

  只不過有些奇怪的是,那個呂玲的語氣和穿著打扮明明是現(xiàn)代人的形象,可為什么她有時候要說妾身,還有那走路的形態(tài)活脫脫一個古代的大家閨秀啊。

  擁有力量后的天亮把諸葛月推到了一邊,不過從他咬牙的樣子來看,他還是存在一些理智的。天亮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種新仇舊恨的感覺從心底涌了上來。

  他的雙手握到了一起,開始快速的掐訣。

  房頂四角的銅鈴,響了。

  銅鈴上鐫刻的神獸也從虛幻變得真實起來。

  房間內(nèi)壓抑的氣氛越來越重,呂玲皺了皺眉頭,今天她可不是來打架的。本來在地下待得好好的,就聽到有人不停的念叨自己的名字,結(jié)果就又回到了這片傷心地。

  “小帥哥,雖然今天力量和技術(shù)都到位了,但是今天奴家有些不舒服呢,就不陪你玩了?!眳瘟嶂苯訌脑叵Я恕?p>  躁動的神獸四象陣也重歸沉寂。

  看到天亮準(zhǔn)備的后手竟然這么厲害諸葛月有些開心,不過想到剛才呂玲說的那些露骨的話她心里就一陣不爽。

  “小亮子,以后要離那只女鬼遠(yuǎn)一點兒,喂,聽見沒?小亮子?”

  在天亮倒地前,倒在了諸葛月的懷里。

  “這是還你之前救我的人情,你可不要多想?!贝藭r的大小姐害羞的像個孩子,不過天亮是看不到了。他早就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看著此時安靜的天亮,諸葛月開心的笑了。這是一種說不出的安心的感覺,好像從前就有,又好像會在未來出現(xiàn)。

  “走,我們回家。”

  諸葛月離開后,宿舍破舊的櫥柜里跳出一坨黑影:“加上你應(yīng)該夠了?!?p>  樓頂?shù)暮谂L(fēng)也搖了搖頭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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