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周,樂公子天天往懸壺堂跑,鳳臨容總是親自為他沏上一壺茶,兩人再聊上幾句,然后她再去忙自己的事。
鳳臨容幾次回頭觀察他,他都展齒一笑,開心的像個孩子。
樂公子也不多待,每天四個時辰,朝九晚五,打卡一樣準(zhǔn)時。
他自己知道,鳳臨容還是把他當(dāng)做客人,或者比客人更強(qiáng)上那么些,遠(yuǎn)遠(yuǎn)還不到朋友的程度。
但在別人眼中可不是這樣,這兩人分明就是郎有情來妾有意。
特別是鳳老板忙碌中不忘回頭看看樂公子,樂公子每次都回一個幸福甜蜜的微笑。
你說這兩位沒有私情誰信?
掌柜們和伙計們可以給出保證,沒有哪位追求者在鳳老板這里得到過這等待遇,這樂公子絕對有戲。
西大街永樂坊已經(jīng)坐了莊,看最后是鳳老板與樂公子雙棲雙飛還是樂公子和青衣公子情比金堅。
據(jù)說從止戈塔看比賽回來的人都壓了青衣公子,如果不是比賽規(guī)則限制,這位青衣公子肯定要越界殺人。
對,殺人。
這一周誰都不敢跟他對賽,光是他眼神看過來,你會覺得自己全身結(jié)冰,還沒比賽先耗靈力解凍。
本無人邀請,塔主偏偏給他排滿了比賽,不管多少比賽,這青衣公子都能掐著點結(jié)束,然后去接那位整點打卡的樂公子。
兩人還能有說有笑回去。
看不明白啊,這樂公子到底要選哪位?
樂公子也在發(fā)愁,這人中的龍鳳都讓他拿了,選誰好?
呸呸呸!
趕緊打住自己的扯蛋心思,樂公子這個人物的誕生是有目標(biāo)的好吧。
都密切接觸女主七天了,怎么夜裟還沒有行動呢?
樂公子見現(xiàn)在人少了,又去找鳳臨容聊天,說著說著就把話題引到了止戈塔那邊,“鳳老板,別看人家說我不抗揍,但我在止戈塔的戰(zhàn)績真的不錯?!?p> “我知道,特別跟著你的青衣公子,更厲害?!兵P臨容隨口應(yīng)付,心中其實也好奇他跟這青衣公子的關(guān)系。
“你,雇傭了青衣公子當(dāng)保鏢……”還是說你們……她問不出口,“沒事……青衣公子很厲害,我看他年紀(jì)不大已經(jīng)是出竅期,一時好奇?!?p> “你更厲害啊!你才是整個修真界最短時間達(dá)到出竅期的修士!”樂公子可是真心在贊美,女主的修煉速度超過男主,她都沒想到。
“那個,你是不是喜歡更厲害些的修士?”樂公子委屈的催下頭,想到自己才元嬰期,確實有點拿不出手。
“不過,我很能打!”他眼睛一亮,腦袋湊近了幾分,“我明天也去止戈塔,你來看我打擂臺好不好?”
鳳臨容本能的退后一步,不過被他活波的樣子感染,心中并不生厭,“若是我有空……”
“說好了!明天我來接你!”樂公子說完這句就跑了,兩人在五樓,他邊往下跑邊喊,“我先回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你等我明天給你驚喜!”
鳳臨容詫異,這人怎么聽話只聽一半啊,想追過去又覺得不妥。
哎,她拿這種傻傻愣愣的孩子真是沒辦法。
要應(yīng)付的人走了,她也忙了一天,打算回自己的休息室休息片刻。
“誰?!”看不見屋里有誰,但屋里戾氣這么重,來人根本不想掩飾。
“我看你心情不錯?!币粋€玄色身影從黑暗中現(xiàn)身,高高瘦瘦,頭發(fā)打著卷,深邃的五官,石雕一般,他的皮膚也如青石一般慘白。
現(xiàn)在他正陰鷙地笑著,“因為明天的約會嗎?跟那個奶都沒斷的小子?”這個笑不達(dá)眼底,陰森森的。
鳳臨容看出夜裟現(xiàn)在很不高興。
他確實不高興,自己的計劃不知道是哪一環(huán)出了問題,前期的鋪墊還沒發(fā)揮作用,便被人一網(wǎng)打盡。
他可不信玄機(jī)派太上長老有那種本事能算到他想做的事。
正道聯(lián)盟到底從哪里得來的消息?
比起被人看透他更相信身邊出了叛徒,留在修真界的暗裝被他好好清洗了一遍,是以,現(xiàn)在他渾身帶著血氣。
鳳臨容蹙眉,關(guān)閉了鼻息,“你又殺人了?”
殺的還不少。
“怎么?不喜歡?”夜裟走到她跟前,拿手掐住她下巴,把玩似的揉來揉去,“不喜歡也忍著?!?p> 鳳臨容撇頭,掙脫不出來,這人的修為又增加了,“你殺人是為了增加修為嗎?”
“你更能接受這種理由是嗎?”夜裟玩味看她。
“不能接受!”鳳臨容紅著眼瞪他,“你答應(yīng)過我不再殺人!”
“我只殺該殺之人?!彼栈刈约旱氖?,撩起她耳邊發(fā)絲,湊近她的耳朵,低聲細(xì)語,“而那個約你出去的傻小子,就該死。”
鳳臨容怒目橫眉,一把推開他,咬牙道,“我根本沒答應(yīng)他!”
夜裟揮手,一道黑枯手掐住鳳臨容的脖子,他這個動作并不傷人,只是濃濃的威脅。
就算他愛她,但他不允許她忤逆他,更別說背叛,“別咬牙,咬牙就不好看了。你笑起來更好看。”
夜裟俯瞰她,心道,不管你有沒有對樂公子動心,樂公子必死無疑。
…
第二天一大早,樂公子便來懸壺堂接人。
這里十二個時辰不歇業(yè),早上仍有很多客人。
“她為什么不能出來叫我?”一聲驚呼。
滿堂的客人見證了樂公子被放鴿子的窘態(tài)。
“我們都說好了,今天一起去止戈塔!”樂公子眼中噴火,把搭話的掌柜推了個四仰八叉,他人已往六樓沖去。
兩個出竅期修士忽然出現(xiàn),攔了他的去路。
“公子請回,六樓不待客?!逼渲幸粋€說道。
“誰說六樓不待客!”樂公子雖然修為沒人家高膽子卻不小,高聲嚷嚷,“上回我還與鳳老板在六樓喝茶,相談甚歡!怎么就……”
兩個攔路修士見說不通,其中一個直接出手,打算用靈力禁錮住這個愣頭青。
他的法術(shù)剛出手,就碰上一道劍意,兩股力量都很克制,就算如此,也讓懸壺堂震了震。
青衣公子趕來,站到樂公子身邊。劍氣外放,刺人皮膚。
兩撥人馬摩拳擦掌,眼看要干起來,五樓掌柜帶著小二鉆進(jìn)了柜子。
留就在這時,鳳臨容的傳聲在樂公子耳邊響起。
“樂公子,我今天確實不方便出門。抱歉!”
“你沒事吧?”樂公子一著急喊出了口,又馬上傳聲道,“你怎么了?是身體不舒服還是出了什么事?”
“無事,我只是累了想自己休息?!?p> 她這樣回話倒是斷了樂公子留下來陪她的心思,“那你先休息,我不打擾了?!?p> 樂公子一臉沮喪的離開了。
柳悅心與花清風(fēng)一同往止戈塔走去,她邊走邊想,越走越慢,最后停了下來。
“悅心,怎么了?”花清風(fēng)傳聲問道。
“如果我沒猜錯,夜裟來了!”柳悅心扇子搖得嚓嚓響,給她興奮的。
人終于來了!
“我們回去找?”花清風(fēng)顰眉,繼續(xù)傳聲,“懸壺堂沒有隱藏起來的高階修士的氣息?!?p> “他不在懸壺堂,我們回去也找不到?!绷鴲傂睦渖Φ?,“還是等他來找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