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兩年,楚知顏又一次回到了鶴留。
她的到來就像是回歸的金鳳凰,所到之處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人們第一眼都沒認出她來,還以為是哪個港臺明星從電視機里走了出來——她穿一件時髦的無袖背心裙,嫩黃色的,襯得皮膚像雪緞一般白亮。
后來,才有一些五大三粗的女人驚呼起來:哎呀,這這這……這是陳彩云家跑了的丫頭啊!
“那邊是翠嶂農(nóng)場二分場么?”周曼清指著靠山而建的一排樓房問道。
“不是,這里是七分場。”楚知顏回道,她說:“現(xiàn)在也沒翠嶂農(nóng)場了,早就改叫公司了。”
周曼清皺起了眉,她下意識地否認道:“不對啊,你媽媽在的是二分場啊!”
楚知顏心里頭一驚,她立刻盯緊了她。
周曼清自知失言,便不再說話了,只讓楚知顏帶路回家。她的手緊緊攥著一只隨身的小包,她沒有告訴任何人,那里面放著一把小刀。
小刀平時是用來削水果的,但今天她做了準備,興許要讓著小刀嘗嘗旁的滋味。
陳彩云正在家里洗洗涮涮,來通風報信的人的腿腳比穿皮鞋的楚知顏要快得多。
胖嬸第一個沖進院子,喊道:“彩云彩云!你家來人了!”
這邊話音未落,另一個嬸子也跟了過來,喊道:“是申申,她帶著個女人回來啦!一看就是富婆,耳朵上帶著老大一顆珍珠,手腕子上還有玉鐲子嘞!”
“彩云吶,搞不好是申申有良心回來孝敬你們兩個了吧?!哎呦,你家呀,要發(fā)財了吧!”
陳彩云一聽,申申回來了,還帶著個女人……難不成就是顏百靈?!
她立刻扔了手上的盆子,立起眉目來,叉腰跑出去看。她的氣勢如狼似豹,就那樣等待著要把送上嘴的獵物撕爛咬碎。
那些前來報信的人無一不是掩面竊笑,紛紛圍在門口不愿意走,等著看大戲。
陳彩云叉腰等了半天,才瞥見圍觀的人的嘴臉。她心里正憋屈,不妨就先拿這幫人開起了刀。
“滾滾滾!一個個敢跑老娘門口來裝好人!打量老娘是個笨蛋呢?!告訴你們,老娘心里跟明鏡似的!把你們這一個個豬妖的模樣都給你們照出來!還不走,等著老娘拿糞潑你們吶!”
眾人都知道陳彩云的厲害,尤其是這兩年楚蓉生因為腿疾和流言險些丟了工作,都是她陳彩云去公司撒潑打滾才保住了一份工作。
他們都知道陳彩云是罵、咒、撕、纏的全能人才,一見她撒潑,頓時拍拍屁股跑了。他們生怕自己被陳彩云給盯上做成了典型,這要是撕破臉皮,村里的人起碼笑上大半年。
陳彩云見門庭清靜了,她冷哼著又走了回去。她這一冷靜,反而腦袋瓜清醒了起來。
陳彩云的雙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想著要去洗一把臉。等洗完臉,她又到處找雪花膏想要擦一擦。
楚蓉生近來雙腿疾癥又犯了,他正在家中躺著休息,見陳彩云在外間弄得叮咚作響,他發(fā)呆的精神被喚了回來。
這時楚雨婷跌跌撞撞跑進來,她一邊跑一邊喊道:“媽!姐!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