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被人偷家
好在黃陀被傷的是左臂,他右手持刀之下,尚且還有一戰(zhàn)之力,于是強忍住痛意,使出最后一搏。
“去!”
只見他手中的大刀忽然脫手而出,刀尖上閃爍出血紅色的刀芒,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劈向秦翊。
這一擊速度極快,秦翊沒有角度閃躲,于是將流星錘扔出,試圖擋下這一擊。
“白蛇吐信!”
只聽秦翊大吼一聲,手中的流星錘以肉眼幾乎看不清的速度朝著大刀拋去,二者相撞之下,巨大的沖擊力使他虎口瞬間崩裂,鮮血直流。
“轟!”
劇烈的撞擊聲過后,刀芒一寸一寸碎裂開來,最后黃陀的大刀之上竟然出現(xiàn)了細微的裂痕。
“不,這不可能!”
“我這把‘掩日’乃是由上好的精鐵所制成,削鐵如泥,堅韌無比,怎么可能被你之錘所傷?”
黃陀滿臉充斥著不可思議。
“哼,我這柄‘追月’由上古玄鐵、火精鐵所鑄,乃是我秦家的傳家密寶?!?p> “一般的武器根本抵擋不住幾下,你這把刀倒也算不錯了。”
秦翊看著眼前的這個手下敗將,冷哼一聲道。
黃陀失去了武器,已然沒有作戰(zhàn)之力,沒過多久便被兩名霸天衛(wèi)捆了起來,架到了陳子佑的面前。
“黃陀,你可愿降?”
陳子佑看著眼前這個皮膚黝黑,相貌粗曠,額頭上還有一道刀疤的魁梧大漢,一臉平靜地問道。
“呸,楚狗不得好死!”
黃陀聞言,當即怒罵了一聲,言語之間沒有絲毫的服軟之意。
“你可要想好了,意圖謀反,那可是抄家滅族的死罪,若是投降,我可上奏父皇保你一命?!?p> “哼,爺爺會怕?”
身為階下之囚,黃陀此刻沒有半分畏懼,眼底充滿了蔑視與不屑。
陳子佑皺起了眉頭,這黃陀的骨頭竟然如此之硬,倒是讓他沒有想到。
“來人,將此人帶回去關押起來!”
“另外,派人打掃一下戰(zhàn)場,把幸存的活口救起來帶回去?!?p> 在他的命令之下,很快錦衣衛(wèi)便開始完了戰(zhàn)場,繳獲了不少裝備,另外還抓到四五十個活口,雖然這些人大都重傷,但若是救治一番倒也沒什么生命危險,
“回府!”
陳子佑揮了揮手下令道,領著麾下的錦衣衛(wèi)押著俘虜往七皇子府走去。
走了許久,隱約便看到了七皇子府的墻院,然而他尚未走近,便嗅到了空氣中散發(fā)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他的心頭驀然升起一陣不安,當即便向著皇子府大門狂奔而去。
來到府門前,他頓時被驚呆了。
只見滿地的斷臂殘肢,血流成河,無數(shù)的尸體,這些大都是比較陌生的面孔,身上還穿著盔甲,身旁散落著武器。
陳子佑大駭,連忙跑進府中,口中連聲大喊道:“包子!瑗兒!老黃!”
府里的尸體更多,其中還有不少是他買來的家丁,此刻都靜靜地躺在地上,滿身鮮血,已然斃命。
不用多想,他知道府里肯定出事了。
該死,別人都可以死...包子、瑗兒、老黃你們可千萬不能死啊...頂多再算上春夏秋冬四大侍女...
就在此時,屋內(nèi)突然跑出來一個嬌小瘦弱的身影,猛地撲入陳子佑的懷中。
陳子佑見到此人,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喜悅,隨后急忙開口問道:“包子,究竟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其他人呢?”
只見包子把小腦袋埋入他的懷中,口中嗚咽,哭哭啼啼地說道:“殿下...包子看到有一伙賊人...闖到了府里來...見人就殺...老徐..孫大姐都死了...”
“許胖子和黃爺爺為了保護我們,也受了重傷,好在最后大蠢牛出來把那些賊人給砍跑了。”
聞言,陳子佑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股怒容,老徐和孫大姐他都是府里的老人,即便是在他最落寞的時候時也沒有棄他而去,如今竟然死了...
“殿下...”
就在此時,屋內(nèi)幸存的人也都走了出來,陳子佑抬頭看去,發(fā)現(xiàn)春夏秋冬四個侍女倒是沒事。
可是一旁的呂褚、老黃和陸瑗兒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尤其是呂褚,他傷勢未愈之下強行出戰(zhàn),牽動傷口之下,又被人砍了幾刀,此刻已然虛弱無比。
除此之外,家中原本的十幾個家丁也僅僅只剩下了一個。
“該死,究竟是什么人!”
陳子佑此極為憤怒,他沒有想到,自己出去剿滅反賊,家里卻被人給偷了。
“莫非又是宋國反賊?”
這般想著,陳子佑忽然心中一驚,當即開口道:“秦千戶,你跟我來!”
說完之后,便朝著關押柳楚霜的房間快步走去。
“該死,我早就應該想到的!”
房門是開著的。
而原本應該關押在其中的柳楚霜,此刻已然不翼而飛。
陳子佑的臉色陰沉無比,他終于想起來當時柳楚霜解釋的時候為什么自己會感覺到不對勁了。
那日在迎春坊,夜鶯和夜貓對柳楚霜的稱呼是公主!
而按照她的說法,她只不過是那人的一個工具,又怎冠得上公主之名?
想要這里,陳子佑口中咬牙切齒道:“該死...她竟然就是這幫宋國余孽的頭目...我早就該想到的?!?p> 沒過多久,便有錦衣衛(wèi)來報說是夜鶯和夜貓兩人也都不見了蹤跡。
...
此刻,壽春城外。
柳楚霜騎在一匹紅馬之上,向著遠處飛馳而去。
在她的身后,還跟著不少人,這些人看起來訓練有素,身穿鎧甲,手持刀劍的情況之下,速度竟然絲毫不落。
“陳子佑...早晚有一天,我們會再見面的...咯咯咯...”
柳楚霜的眼底閃過一絲寒芒,到最后竟然放聲大笑了起來。
“殺了我府上這么多人,還逃了出去,柳楚霜,我此生立誓定要將你捉住,脫光了掛在城門上,暴曬三天三夜!”
坐在正堂之上,聞著空氣中散發(fā)出的血腥味,陳子佑陷入了沉默。
府上這么多人死了,他的心中自然是不好受的,即便是他剛剛打了勝仗。
“走,咱們?nèi)枂桙S陀?!?p> 許久以后,陳子佑終于開口。
說著,他便帶上秦翊往黃陀被關押的屋子走去。
剛剛走進屋內(nèi),他便聽到了黃陀那略顯放肆的笑聲。
“哈哈哈...府上死這么多人,心中一定不好受吧?你可知我有多少弟兄喪命在你的手中?”
“三百余人,三百余人?。 ?p> “那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命,陪著我大口喝酒,大碗吃肉的弟兄??!”
“他們都死了...死了!”
黃陀面容猙獰,口中咬牙切齒,惡狠狠地瞪著陳子佑,若是他的眼神能夠殺人,陳子佑已經(jīng)不知道被殺死多少次了。
“殺死他們的并不是我,而是你們的首領柳楚霜?!?p> 陳子佑面無表情地說出來這一番話。
黃陀一愣。
“若非她心中想要復國,帶你們來到壽春城,你那些弟兄們又怎會喪命?”
“哼,楚人殘暴狡詐,尊上此舉乃是替天行道,何錯之有?”
黃陀想了想,冷哼一聲道。
“聽你的口音,似乎是巴蜀之人?”
就在此時,一旁的秦翊忽然開口道。
“那又如何,我雖不是宋人,但曾經(jīng)深受尊上大恩,甘愿為她效命?!?p> “我黃陀是個粗人,沒什么文化,但也深知忠臣不事二主,想要勸降我?勸你們還是省省這條心吧。”
黃陀語氣冰冷,態(tài)度十分堅決。
陳子佑見到他這般軟硬不吃,皺了皺眉頭,只好祭出自己的殺手锏。
“那你就不為你那些幸存的弟兄們考慮考慮?”
“嗯?”
黃陀聞言,又是一愣。
只聽陳子佑面無表情地開口道:“你那些幸存的弟兄們?nèi)缃竦纳谰咴谖乙荒钪g?!?p> “若是你愿意棄暗投明,那我便找人救治他們,否則以他們的傷勢,恐怕一天都撐不過去。”
“...”
“即便如此,那我不過是被迫投降,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忠心可言,說不定哪一天便會在背后捅你一刀,你敢用我?”
黃陀聞言,沉默片刻后冷笑道。
“無妨,我只問你愿不愿意投降?”
陳子佑對于自己的人格魅力很有自信,只要黃陀愿降,以后總有能夠讓他徹底歸心的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