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對魚姑娘說,看來雖然稻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在了樹上,但生活的習(xí)性還是沒有改變,仍舊是到了時候該變色時就變色呀。
魚姑娘和老哥又都注意到,不光是稻葉沒有改變它們原來的習(xí)性,正在變大變鼓的稻粒的形狀,也跟田里長出來的稻粒沒什么兩樣。兩個人都有點放心了,看來至少今年樹稻種成功了呀。
又是十來天過去了。這一天早晨,老哥起來后第一件事依舊是查看它的稻樹。這時老哥突然大叫起來:“快來看呀,了不得啦,稻粒長成果子啦?!?p> 魚姑娘急急忙忙奔出門來,看見老哥手心里果然托著一只果子,“怎么,那是稻粒嗎?”
“是稻粒呀,剛讓我從稻穗里碰掉下來的?!崩细缯f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魚姑娘還是有點不信,自己抓住一根樹枝,把一株稻苗輕輕抓在手里,上面長著的確實全都是果子。不過魚姑娘發(fā)現(xiàn)果子是果子,但是果子外面包著的卻是硬的稻殼,而且稻果子也沒有旁的果子那股子香味。
老哥也看出來了,稻粒長成了果子,個頭變大了,樣子還是稻粒的樣子。
這個時候他真想把稻果殼剝開看個究竟,殼子里邊到底是稻米還是果肉?可老哥他還是忍住了,畢竟現(xiàn)在自己是兩個孩娃兒的爹爹,這小小稻果兒也是自己親生的孩娃兒呀,不可以隨隨便便傷害自個兒親生骨肉的呢。
魚姑娘從老哥手里接過稻果子,放在手心端祥好一陣后喃喃地說:“要是能把它再掛回稻樹上去就好了?!?p> 老哥雖然覺得魚姑娘有一些孩子氣,可還是想試這么一試。稻果兒其實是自個兒掉下來的,現(xiàn)在我讓它再掉回去,真的會不行嗎?
這時魚姑娘把托著稻果子的手伸了出來,老哥的一只手合了上去。兩個人又都把另外一只手再合上去。四只手慢慢地靠向了稻果子原本生長的樹枝。
當(dāng)四只手碰到原來的稻穗時,神奇的事情發(fā)生了,稻果子自己從四只手的手縫里溜了出來,又順勢一跳碰到原來的稻穗,最后直接掛在了上面,跟別的稻果子一模一樣。老哥和魚姑娘再也分不出誰是誰,哪個是掉下來后剛爬上去的了。
老哥跟魚姑娘都明白了,樹稻真的不一般呢。
日頭變短了,日落前的夕陽不再熾熱,小孩娃兒們開始走走又爬爬了。這個時候也是老哥一天里最忙的,手和眼睛顧著上邊的稻樹和稻果兒。下邊的兩只腳又要忙著應(yīng)付兩個跌了又爬,爬完再走的孩娃兒。
魚姑娘原本可以把孩娃兒們帶在身邊的,可她知道老哥喜歡的就是這種跟孩娃兒們黏在一起的感覺,再忙也不心煩更不累人的。
孩娃兒們快要開口說話了,到那時老哥的嘴也不能閑著啦,得應(yīng)付孩娃兒們的每一聲爹爹,老哥的心里還不得樂開了花呀。
現(xiàn)在呀稻果子們依舊掛在稻樹上,老哥和魚姑娘也沒有自作主張,他們在等待著稻果子自己從樹枝上掉下來。收獲它們的糧倉早就準(zhǔn)備好了,只等稻果子們自己爬進(jìn)來呢。
又是連續(xù)幾天大晴天,天更藍(lán)了,樹也大批量地變黃了。與眾不同的是三百三十三棵稻樹依舊是嫩綠的,如同剛抹上了綠油一般。
現(xiàn)在老哥等在了稻樹底下,他要看看哪只稻果兒會第一個從稻樹上掉下來。
可是這一回老哥有點失算了。就在這一天的午后,似睡似醒的老哥忽然聽到一聲小石頭子撞擊地面的聲響。老哥睜開眼睛,定了定神,又想了想,不對是稻果子吧!
老哥猛然翻身起來,等他跑到稻樹底下的時候,所有的聲響都不見了,樹底下躺滿了金黃色的稻果子。透過枝葉灑進(jìn)來的太陽光落在每一只稻果子上面,金光閃閃。
魚姑娘也跑了過來,撿起一只稻果子,放在鼻尖上一嗅,一股隱隱的果香直透心脾。
老哥從魚姑娘手里接過稻果子,輕輕握在手心里捏了捏,硬的但有彈性。
老哥又對著稻果子仔細(xì)打量,稻果子的形狀是稻粒的形狀,大小是果子的大小,顏色跟一般稻粒完全一樣。
魚姑娘輕聲問老哥:“這么大個兒,人怎么吃呀?得切開分成好幾瓣,或者干脆像麥子一樣碾成果粉吧?!?p> 老哥心里也不能十分肯定,他用手將稻果沿著頂尖一直朝后慢慢剝開,這下不要緊,一股果子的香味直接朝老哥和魚姑娘臉上撲了過來。老哥和魚姑娘同時猛吸了幾口,可是什么也沒吸著。再把稻果子湊到鼻尖上,這個時候稻果子只有稻谷特有的那股清香了。
唉,剛才是兩個人的幻覺嗎?老哥和魚姑娘都非常奇怪。又一想不對,幻覺不可能同時出現(xiàn)在兩個人身上。
這個時候老哥已經(jīng)把稻果子放在了嘴邊,他想咬下一半,把咬剩的另一半給魚姑娘,第一只稻果子得兩個人來嘗。
可是老哥剛咬下半口,稻果子就成了粉末,好在老哥反應(yīng)極快,把牙齒外面的那一半也吞到了嘴里。奇怪的是剛才還是粉末的稻果子,到嘴里后馬上變成了濃粥一樣的東西,沒收到胃跟肚子的請貼就自個兒下去了,前后還不到咂一下嘴的功夫。
現(xiàn)在老哥自己完全服了,為什么稻樹和它們的稻果子,會花去他這么多功夫。
一旁的魚姑娘看得真而切真,她瞪大了眼睛,好半天才問:“怎么樣老哥,好吃嗎?”
老哥的打算是使勁點一下頭,可一想點一下哪怕是再大的頭也是不夠數(shù)的;他走回到稻樹底下,拿起一個稻果子塞給魚姑娘,“是酸是甜還是辣得自個嘗呀!”
魚姑娘把稻果子接到手里,依著老哥剛才的模樣把稻果子剝開了??蛇@個時候她忽然沒了主意,象老哥一樣一下就吞進(jìn)肚里嗎?
可是稻果子放在嘴邊的時候就由不得她了,嘴剛一張開稻果子便自個兒跳了進(jìn)去,一下子化成了粉末后,又變成濃粥下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