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倆安安靜靜的透過拉開的窗戶看向窗外,看向西邊那片天空。
夕陽的余暉染紅了在藍(lán)天下游蕩的白云,還替他們鑲上亮晶晶的花邊,那幾塊白云一會兒就幻成了紅艷艷的玫瑰。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江小魚突然之間,感到傷感來襲,就那么毫無緣由,毫無征兆……
有的時候,情緒就來得那么突然而措不及防,只因被環(huán)境氣氛影響。
夕陽的美好,轉(zhuǎn)瞬即逝,那種意境,就是影響江小魚心情的源泉。
“噠噠噠……”
腳步聲節(jié)奏輕快,頻率急促,說明發(fā)出聲響的主人,性格不太穩(wěn)重。
江小魚又想起妹妹對自己經(jīng)紀(jì)人腳步聲的評價,不由會心一笑。
這一笑,如春雪消融,百花綻放。
蕓姐不是不穩(wěn)重,只是性格天然如此。
蕓姐姓江,用她的話說,就是三百年前與江小魚是一家。
作為天辰娛樂的金牌經(jīng)紀(jì)人,江蕓能力自然沒話說,她極其護(hù)短,“幫親不幫理”就是她的處事原則。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一進(jìn)門,江蕓呼吸急促,臉色很是不好,剛抒發(fā)完情緒,她又接著抱怨道:
“還有沒有人性?。≡蹅冃◆~病都沒好,公司那幫人居然又想讓小魚你參加《最強唱作人》的第二期錄制?!?p> 江蕓那深邃如大海的黑眼珠骨碌碌亂轉(zhuǎn),眉頭皺成一團(tuán)。
“什么時候錄制第二期?”
看江蕓的表現(xiàn),江小魚知道參加《最強唱作人》的錄制已不可避免,他倒感覺問題不大。
身為綜藝小編導(dǎo),江小魚對資本的認(rèn)知,清晰明了。
一切向前錢嘛!
“哥,你身體沒問題?”
江安笙的問題,也正是江蕓的問題,所以兩雙眼睛齊刷刷的注視著他,等待著他的下文。
“應(yīng)該沒有問題?!?p> 江小魚搖搖頭,輕輕一笑,補充道:“除了記憶,我身體毫發(fā)無損,能吃能睡,能跑能跳,身體各項指標(biāo)也正常無異,不像是有問題的樣子?!?p> “這些還用你說,我說的是腦袋有沒有問題?!苯搀系恼Z氣很不好,邊說還邊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江小魚腦袋。
“那要我怎么說?”江小魚哭笑不得,接著補充道:“頭不昏,腦不脹,精神抖擻……”
“行吧!”江蕓點點頭,又仔仔細(xì)細(xì)的打量江小魚片刻,才接著道:“我去辦理出院手續(xù),至于錄制問題等下再聊。”
……
夜幕降臨,城市卻亮如白晝,大奔平穩(wěn)的行使在擁擠的車流當(dāng)中。
車內(nèi),三人神色各異,開車的江蕓目視前方,精神高度集中,江小魚看著車窗外的萬家燈火,靜靜地想著心事,江安笙玩著手機(jī)小游戲,樂在其中。
江小魚不喜歡醫(yī)院,除了那難聞消毒水的味道,還有那里的氣氛,總有一種身處牢籠的感覺籠罩心頭。
離開醫(yī)院,江小魚感覺自己就像魚入江河,愜意而自在。
此刻他在思考自己的未來出路,從自己了解的信息,他感覺這世界就是那世界的投影,相似而細(xì)微之處又有差別。
那么,文抄公路線,就是自己的最好的歸屬。
《最強唱作人》顯而易見,這就是一個唱作人之間的比試節(jié)目,原身有創(chuàng)作才華嗎?
有,要不然公司不可能為他打造《最強唱作人》,只是實力嘛!
一般般吧!就比如《小小的你》、《父親》如此類推。
江小魚聽過,除了聲音嘹亮清脆之外,沒啥記憶點。
沒啥記憶點,就代表很一般,非常一般。
江小魚的規(guī)劃很簡單,一抄到底,至于版權(quán)歸屬問題,在這個版權(quán)完善的世界,倒不用擔(dān)心。
江小魚沒有后顧之憂,有的只是該抄哪首的問題。
幸福的煩惱轉(zhuǎn)瞬即逝,江小魚有了想法,就是那首他熟的不能再熟的歌曲。
第一熟悉,第二他非常喜歡,喜歡有時候就能代表一切。
大奔在某個路口錯開車流,開始奔馳,道路兩旁變得清冷,江小魚元神歸位,開始欣賞沿途風(fēng)景。
小橋流水人家,亭臺樓閣古塔,讓他感覺一陣熟悉。
身為江南水鄉(xiāng)的他,對這里的一景一物早已印入腦海。
大奔在一棟二層小樓門前停下,不出意外,這里便是他的住處,至于是不是他的財產(chǎn),有待商榷。
“啪?!?p> 三道聲響完美的重合在了一起,江安笙把玩著一串鑰匙,直直走向大門。
在微弱的燈光下打開大門,走了進(jìn)去,對于身后兩人,她毫不理會。
江蕓好似已習(xí)慣江安笙的做派,快步跟了上去,江小魚輕輕笑笑,亦快步跟上。
“蕓姐,咖啡還是紅茶?”
“來杯白水吧!”
兩人之間的對話極其簡短,江安笙聽到回話,換了個杯子,接了杯礦泉水放在沙發(fā)前的桌面,轉(zhuǎn)身走入右?guī)俊?p> 江小魚從未想過,妹妹會給自己倒水,只是平靜的在江蕓身旁坐下。
“《最強唱作人》只能自己寫歌,雖然安笙說你一有靈感就記錄在了某個筆記本上,可成品如何沒人見過,你到底有把握沒?”
江蕓語氣之中多是憂慮,眉頭緊皺,眼睛直直的注視著江小魚,可能是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么來。
“這三天,我重新寫了一首,我感覺比以前的都好,明日我爭取把小樣弄出來?!?p> 對于作品,江小魚不擔(dān)心,他面上依舊云淡風(fēng)輕,信心十足。
“那就好,公司高層眼里,利益大于一切,我實在阻擋不了他們做下的決定?!?p> 可能是受江小魚感染,江蕓皺成一團(tuán)的眉頭散了開來,只是語氣里依舊含有擔(dān)憂。
“不礙事。”江小魚搖搖頭,雙手?jǐn)傞_,補充道:“大不了,離開這名利場,我……”
“別說傻話?!苯|強行打斷江小魚話頭,臉色變得嚴(yán)肅,警告道:“別有這種想法,周成就是最好的列子,身處其中,一退便是萬丈深淵。你簽的合約,與周成不相上下?!?p> 想到娛樂新聞上那身無分文,還負(fù)債累累的周成,江小魚臉色變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