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觀看下,那香皂在水盆中,如同泥鰍一樣滑不溜。
阿茶試圖抓住,可是抓了幾次,都從手底下溜走。
“公子!”阿茶急切的呼喊公子。
可是陸羽只是笑著不理,過了一會兒才說道。
“好了,用清水將手洗漱一番,拿出來吧!”
阿茶按照吩咐做后,從水盆中拿出兩只小手,濕答答的。
掌柜的遞過干布,讓阿茶擦了擦。
隨后陸羽看向美婦笑道:“夫人可以聞一聞,此時可以上手了!”
陸羽說完,便走過去將水盆中的香皂拿起,放在干布上也擦了擦,隨后又包在黃紙內(nèi)。
哎...又費了一些。
冉曖姝立馬輕握住阿茶的小手,入手出只感覺冰涼潤滑,觀其色感,也覺得與之前有些變化。
她拿起來放在鼻尖嗅了嗅,香味縈留在指尖,沁人心脾。
冉曖姝立馬雙眸流轉(zhuǎn),精光四射。
“果真是與香精相仿!”
陸羽笑了笑:“我不知道什么香精,這東西我可以將技術(shù)投入,換你們二成股,也就是兩成紅利,再加那鳳凰釵一支?!?p> 美婦思索片刻,隨后道:“三成紅利,但我要你傾授技術(shù)!”
陸羽皺眉,陷入沉思。
可是頃刻后,他便想通,抬頭明眸道:“好,成交!”
美婦一聽,立馬笑顏如花,陸羽也與其相視而笑。
這樣一來,雙方算是談成了,極其融洽結(jié)束,皆大歡喜的局面。
眾人的臉上均是洋溢著喜悅的表情。
古代人談生意簡直不要太簡單,哎,要是穿之前再多學(xué)幾個技術(shù)就好了?;诤拮约翰皇撬{翔畢業(yè)?。?p> 沒有人知道陸羽的想法,這些都被他完美的隱藏在心中...
冉曖姝淺笑:“公子果然年少有為,還沒請教尊姓大名?”
這等破技術(shù),告知姓名也無妨吧...陸羽思索一番,脫口而出。
“陸羽!”
...
“啪!”
冉曖姝桌側(cè)的茶杯,被阮明誠打翻在地,碎片四散,水漬鋪滿。
盡管茶水與碎片沒有濺到冉曖姝身上,但她還是眉頭緊皺,不悅的看著阮德郎。
“你怎么回事?”
然而阮德郎好似根本沒聽見,瞪大了眼睛看著陸羽,再沒了之前儒雅的氣息。
本來滿懷欣喜的表情,瞬間轉(zhuǎn)化為驚異,如此之快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讓整個房間的氣氛為之一凝。
此刻的阮明誠腦子一嗡,頓時想起了自己的妹妹,以及高家,還有那遺孤侄女靈兒。
“你說你叫什么?你再說一遍!”
阮明誠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個分貝。
他心中像是被揪住一般...這個少年竟然未死,那豈不是說當(dāng)日他竟舍去靈兒,獨自一人逃走!
況且兩人之前還有一紙婚書...阮明誠發(fā)紅的眼眶,無神的看著陸羽。
陸羽怔在原處不知該如何作答,他甚至還不自知對方為何會有如此大的反應(yīng)。
冉曖姝則是皺眉,悄然伸手掐住阮德郎腰間軟肉,反手一擰。
“嘶......”阮明誠痛的倒吸一口涼氣,頓時反應(yīng)過來,茫然的看著自己夫人。
只見冉曖姝微笑目視陸羽,“陸公子,既然已經(jīng)談妥,不如去我們府上簽下合約如何?”
陸羽有些愣神,可還是抿了抿嘴唇道:“額,讓阿茶去吧,我一會兒還有事得去趟東宮!”
東宮!
聽到這話,在場的眾人無一不是瞪大了眼睛看著陸羽,一副驚訝的模樣。
但陸羽并沒有覺得不妥,而是對著美婦和阮德郎作揖告辭。
“那我就先行告辭了,夫人不必相送?!?p> 說完陸羽喚了一聲阿茶,兩人轉(zhuǎn)身走出店門外。
此時的美婦還在震驚中沒有反應(yīng)過來,看著陸羽離去的背影出神。
而阮德郎則是苦笑一聲,身子半軟靠在椅背。
“東宮...東宮...”
他像是失了神一般喃喃自語,可也正是這聲音讓冉曖姝回過神來。
看著自家夫君如此模樣,她秀眉緊蹙道:“瞧你這個出息!聽到個名字就把你嚇成這樣!”
“童管家,快去出門送送,別讓人留下詬病?!?p> “是,夫人!”童管家也是強忍著心中驚訝,轉(zhuǎn)身出門。
看著離去的管家,阮德郎依舊苦笑,他轉(zhuǎn)頭看向冉曖姝解釋道。
“夫人,你有所不知啊。”
“嗯?”
冉曖姝皺眉疑問。
阮德郎直起身子,看著夫人道:“你可還記得我與你說過靈兒還有一未拜堂的贅婿夫君嗎?”
冉曖姝略一聯(lián)想,立馬反應(yīng)過來,驚訝道:“你是說他?”
原來他不是達官子弟!
冉曖姝從開始一直認為,陸羽乃是六部之中哪位尚書的子嗣,而且從說話、處事各個方面看來,對方都無可挑剔。
“是啊,就是他,拋棄了靈兒,讓其一人在一片廢墟中茫然無措!當(dāng)我抵達時,你不知道,我看到靈兒那凄慘的模樣,心都快碎了!”
阮德郎如此文人兒郎,竟然說著說著泛起了淚水。他最是疼愛自己的妹妹,本來還未關(guān)懷夠,卻沒想到一夜之間天人兩隔!
如今只有把情感寄托在靈兒的身上,故此靈兒的遭遇,更是讓他心疼倍至。
冉曖姝見自家夫君如此情緒,心中也不由被感染。
“夫君,你也別太難過,人死不能復(fù)生...”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句話更加刺激了阮明誠,讓他那顆悲傷的內(nèi)心,忽然涌出一股無邊的憤怒。
可下一秒,阮德郎像是忽然變了一個人似得,雙目猩紅,睚眥欲裂。哪里還有半點書生氣息?
“人死!對!我當(dāng)日不知他還生還,以為他死了!”
“現(xiàn)在竟然讓我知道他還活著!既然活著為什么要拋棄我侄女,一個人逃走!”
阮德郎壓低著嗓子,近乎嘶吼的說出這番話,看的冉曖姝觸目驚心。
夫君怎會變得如此狂暴...好,好奇怪的感覺...
“我要他親身體會靈兒當(dāng)初的感受!”
“我要他瞎!”
“我要他痛失雙親!”
“我要他當(dāng)面對著靈兒下跪道歉!”
冉曖姝此刻渾身一緊,后背陡然寒毛倒立,她從未見過自家夫君這般癲狂的模樣。
看上去非常駭人。
“夫君,夫君......!”
冉曖姝試圖喚醒自家夫君??墒呛艉傲藥茁晠s無應(yīng)答!
“夫君......”
“我要他瞎!我要他......”
“啪!”
一巴掌扇在阮明誠的臉上,冉曖姝手掌都紅了。
“老娘給你臉了是不,叫你半天都不答應(yīng)!”
阮德郎一臉懵逼,怔在原處捂著臉,剛才的狂暴蕩然無存,那副書生柔弱的氣質(zhì)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夫人......”
“給我滾回去!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阮德郎頓時雙目驚恐,而后見自家夫人頭也不回的向后門走去。
她怕走前門遇上陸羽,沒臉見...
“夫人...夫人!你等等我??!”阮明誠連忙追趕這冉曖姝的背影,兩人一前一后從店鋪的后門出去。
剩下的伙計趕忙四散收拾店鋪,沒有一人敢發(fā)出多余的聲音。
......
此時店門外。
陸羽本來吩咐阿茶一會兒跟著他們?nèi)ズ灪霞s,旁邊的童掌柜也出來相送。
可是忽然聽到店鋪內(nèi)傳來響亮的巴掌聲,不由讓三人同時回頭。
童掌柜頓時一驚,連忙回頭悻笑對陸羽解釋:“哈哈,估計老爺又打翻杯子了吧!”
陸羽:“......”
杯子聲音還挺脆...這回應(yīng)該是沒有水了吧...
告別了童掌柜和阿茶,陸羽轉(zhuǎn)身離開,臨走時還問阿茶要了些碎銀...
他得先原路返回,順著北曲往回走,不然去東宮還得繞一大圈。
午時的秋陽還有些灼熱,陸羽想著要不要先找個茶館歇腳乘涼...
可是就在陸羽剛剛進入北曲坊口的時候,他赫然見到一個身穿銀甲的金吾衛(wèi)正無精打采的逛著街。
雙目無神,左顧右盼,漫無目的,宛如行尸...的走著
“陸羽...~陸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