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我叫鄭小土
姓名？
何峰。
性別？
男。
年齡？
18。
籍貫？
東國吳東市。
......
一系列簡單地問答之后，工作人員在系統(tǒng)上錄入了何峰的個人信息。
“請到那邊體育場等待。”
一個旁邊的工作人員遞給何峰一個小巧的金屬號牌，并讓何峰前往附近的一個體育場。
何峰看了一眼那個號牌，他是310號。
東國的征兵并不是什么人想去就能去的，事實(shí)上，東國不光地域遼闊，人口也是藍(lán)星四國上人口最多的一個國家。所以東國的并不是強(qiáng)制性地服兵役，而是自愿當(dāng)兵的一個政策。
不光民眾要有自愿參軍的意愿，東國軍方在征兵時也會進(jìn)行一個基本的篩選。
這是一個雙向選擇的過程。
而東國軍方的篩選方式也非常的簡單。
完成限時十五分鐘的三千米長跑?；蛘?，不限時的一萬米長跑。
其實(shí)剛開始的時候，東國軍方設(shè)定的參軍標(biāo)準(zhǔn)是限時三十分鐘的五公里長跑，或者不限時的一萬米長跑。
但是由于東國人口龐大，青年們的參軍熱情高漲。所以幾乎每次參加從軍體測的體育場都會人滿為患。
五千米的距離，每次半個小時，每次只能有大約十五個人左右參加測試。
就算二十四個小時無休止的進(jìn)行體測，一天也只能有七百人左右參加體測。而往往等待體測的人，是這個數(shù)據(jù)的好幾倍甚至更多。
這就導(dǎo)致了有些地方，會產(chǎn)生一次參軍體測維持兩三個月的現(xiàn)象。
因?yàn)闁|國的參軍報(bào)名并沒有次數(shù)限制，很多人第一次體測不通過后，會選擇休息幾天。
然后重新去報(bào)名......
我沒過，你頂上；你沒過，他頂上；他沒過，我再來！
這樣，就變成了成千上萬民眾對三千米的一場車輪戰(zhàn)......
這種現(xiàn)象的出現(xiàn)，使得軍方不得不修改了參軍的體測項(xiàng)目。
一下子效率就被提高了不少.....
有想像原來那樣利用規(guī)則漏洞的人，發(fā)現(xiàn)以前無往而不利的老辦法一下子就行不通了......
有的人第一次體測完，往往還沒完全休息好呢，就發(fā)現(xiàn)需要自己去參加第二次體測了。
在這種情況下，體測的成績往往還沒有第一次的好......
“你好，我想問一下，參軍的體測是在這里排隊(duì)嗎？”
有人碰了碰何峰的手臂問道。
“是的。”
何峰回頭，看到一個明顯稚氣未脫的少年。其實(shí)少年這個詞用在對方身上并不貼切。因?yàn)閬磉@里參軍的，至少都是十六歲起步了。
但對方實(shí)在是有些瘦小的過分，像是長期的營養(yǎng)不良的樣子，就連對方的身形看起來比周圍的人都要小了一號。
“你，也是來參軍的？”
何峰問道，語氣里有幾分遲疑。
就憑對方這個瘦弱的體型，真的可以在十五分鐘里跑完三千米？
“嗯，家里沒辦法，只有這一個出路了?！?p> 那個瘦小的男孩坦率地回答道。
“我叫何峰，你叫什么?”
何峰這樣問了一句。
“我叫鄭小土。”
那個瘦小的男孩答道。
“你三千米可以在十五分鐘內(nèi)完成嗎？畢竟這個通過率不是很高。”
何峰看著對方的體型，覺得對方可能并不知道十五分鐘內(nèi)完成三千米是個什么樣的概念。
為了避免對方一會兒失敗后受到的打擊過大，何峰覺得自己還是要提前告知對方一下這個測試的難度。
“知道，所以我一會兒如果淘汰的話，就去選擇進(jìn)行不限時的一萬米?！?p> 何峰：“！??！”
“你在開玩笑吧？一萬米的通過率更低！”
何峰幾乎是低吼著說出了這句話。
“我小時候上學(xué)，每天都要走三千米的山路.....”
鄭小土坦率地說著，眼睛里沒有一點(diǎn)傷感，就像是在說著別人經(jīng)歷的苦難。
何峰沉默了......
何峰：“......”
“祝你好運(yùn)！”
何峰沉默了半響，終于吐出了這么一句。
“謝謝?！编嵭⊥领t腆地笑著，對于何峰的祝福很是感激。
“咕嚕嚕~~”
好巧不巧，就在這時，一陣奇怪的聲音傳到了何峰耳中。
“你不會還沒吃早飯吧？”
何峰震驚中開口問道。
鄭小土笑得更靦腆了......
“還沒來得及吃?！?p> 然后何峰看到，鄭小土從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了一個包裹著什么東西的塑料袋。
那看起來好像是一個饅頭。
不對！
待到鄭小土將塑料袋完全拿出，何峰終于看到了那塑料袋里包裹的東西。
那不是一個饅頭。而是...
半個饅頭！
.......
“草！”
見此，何峰不由得直接爆了口粗。
“你先在這里排隊(duì)，我去旁邊超市買點(diǎn)吃的?！?p> 何峰一邊開口，一邊向著不遠(yuǎn)處的超市走去。
“不用，真的不用?！?p> 鄭小土趕忙推辭。
“給我在這站好！”
何峰皺著眉頭沖鄭小土喝道。
鄭小土一見何峰有生氣的跡象，趕忙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真是的?！?p> 何峰一邊走，嘴里還一邊嘟囔。
“我憑什么這么關(guān)心他??？！”
.......
“這些都給你，快吃了！”
何峰提著一大包的各種食品，一股腦地塞到了鄭小土的懷里。
幾根火腿，兩包餅干，一袋面包，還有一瓶水。
“謝謝，謝謝......”
鄭小土被何峰的熱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止不住地說著謝謝，眼睛卻已經(jīng)被自己懷里那花花綠綠的各種食品牢牢地吸引住了。
生長在山村里的鄭小土，什么時候擁有過這么多的五花八門的零食?。?p> 鄭小土當(dāng)然在電視上，書上看到過這些東西?？梢恢币詠淼亩潞驮缡?，讓他不得不將擁有這些零食的念頭死死地打消。
可當(dāng)這些一直渴望卻得不到的東西真真切切地被自己抱在懷里時，被鄭小土長期壓制的渴望，爆發(fā)了！
鄭小土的目光被懷里的各種各樣的零食牢牢吸引了，手臂甚至因?yàn)榧佑行┹p微的顫抖。
“吃吧，買來就是給你吃的?！?p> 何峰開口，眼神里有些心疼。
自小不愁吃穿的何峰，當(dāng)然也在各種電視節(jié)目里見過貧苦山區(qū)的記錄和報(bào)道。
何峰一直覺得那些節(jié)目里表現(xiàn)出來的苦難，會有部分的藝術(shù)加工和節(jié)目效果。
而見到鄭小土后，何峰才知道。
苦難是真的存在的，
甚至比那些節(jié)目里表現(xiàn)出來的更苦，更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