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年十二月十號，今天是高考的日子，這不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悶上心來瞌睡多嗎，真是一點也不假。一大早，我就起來了，人也精神，心情也舒暢，看到什么都高興，都舒心。昨個晚上睡的好，精神也充飾，精力也旺盛。雖然是初冬的早上，也不暖和，我還是吃的飽飽的，穿上小棉襖，戴上羊剪絨的棉帽子，帶上手套，背上黃書包，裝好紙筆和準(zhǔn)考證，興沖沖的，樂不呲顛地騎上自行車，去了公社所在地的高中考場。這里還是那樣，也沒什么變化，一排排的瓦房，鱗次櫛比的，寬敞的操場，和我離開的時候，沒有什么兩樣。只是物是人非，和誰也不太認(rèn)識，有些個陌生，有些個凄涼吧。應(yīng)為去的早了些，就在操場上溜達(dá)，在楊樹趟子里轉(zhuǎn)悠，心里忐忑不安地消磨時間。也沒有想見的人，也沒有特意去找誰，還真就沒有看到中小學(xué)的同學(xué)。
后來操場上的人越來越多，也就亂營了。其實今天來參加考試的人，都不是一屆的，這是十屆學(xué)生還加老三屆的學(xué)生同考，年齡跨度在十歲以上，有的現(xiàn)在還是中小學(xué)民辦教師的級別。所以人多人雜，都陌生也不見怪的。這么多人扎堆考試，場面可是空前絕后的，也是創(chuàng)造歷史的。雖然是人多，也沒有用維持紀(jì)律的，操場上非常的穩(wěn)定，大家都是在自覺地等時間，等待學(xué)校大喇叭的指令通知。應(yīng)為那個時候的我們，都沒有手表等時間工具，也就不著急，就那么傻傻地靠時間。也不知道都在操場上呆了多長的時間了，就聽見大喇叭上說，讓全體考生準(zhǔn)備上廁所，再過二十分鐘就進(jìn)考場了。應(yīng)為學(xué)校的廁所，是在操場的西南角上，沒有增加臨時廁所，今天又突然的人多，所以要大家提前輪流去方便，怕大家在考試的時候耽誤事。聽到廣播里面這么說，大家這才開始移動，誰都想在考試之前方便一下，先解決一下難題，一個麻煩的。大伙就這么輪翻地解決問題后，廣播里又提示大伙，說上完廁所的考生，到考試的教室門前排隊，等候進(jìn)教室考試。考生的考試教室是從一到五十是一教室，五十一到一百是二教室，一百零一到一百五十是三教室，這樣的順序排列的，也就是一個教室里有五十名考生，考試的教室門口用大紅紙貼著，象二百零一到二百五十的字報。教室的門口前放一張課桌，兩個老師在門口，一個老師拿本子，對考生姓名，對考號，一個老師驗準(zhǔn)考證，沒有照片，核對準(zhǔn)確后，就讓考生進(jìn)屋了。還是按照考號的號碼，自己找座位，這樣我們就提前十多分鐘開始進(jìn)考場了。進(jìn)去后找好座位，在教室里耐心地等候，我是坐在后排靠墻的位置。對了，進(jìn)考場還讓帶書包，只是門口的老師要看一下，有課本和復(fù)習(xí)材料的留在門外，不檢查別的。我在進(jìn)教室以后，還特意地看了一眼同室的考生，還真沒有我認(rèn)識的人，這回好了，我自己可以安靜地考試了，也不用和誰打招乎，也不用理會誰，更不會受到干擾，可以心無旁騖的集中精力和心思，專心致志地考試了，真就這么的成全和照顧我的。至于等一會考成什么樣，那就不管它了，只要是自己盡量地答題，也不用著急，答多少算多少。心平氣和的，慢慢的想，慢慢的寫，還不至于交白卷，也不至于太差吧。所以我這時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等候考試的開始。
不知過了多一會，可能是操場上也沒有人了，教室門口也沒有人了，兩位監(jiān)考的老師就進(jìn)了教室，他們兩個先安靜了一會，之后就開始宣布考試紀(jì)律了，又挨桌地對了一下考生的座位后，就耐心地等待考試的工作人員送考試卷。這樣又過了一小會，工作人員就把一個大紙口袋送進(jìn)來，是全封閉的，監(jiān)考老師當(dāng)著考生的面，把口袋拆開，拿出考試卷子，開始分發(fā)給各個座位上的考生。考試的答題紙也同時發(fā)下來，每人三張，考完試后一起還給老師。發(fā)完考卷之后，監(jiān)考老師在前面的講臺臺，囑咐大家先不要答題，先把自己的名字寫到考卷上?？梢韵瓤匆豢丛囶}，等一會老師讓答時，在一起開始答題，這時候的教室里非常的安靜，考生們都凈心地，集中精力地等待考試，等待答題，都在低頭看試卷。沒有想到這時突然教室的門響一聲，接著一個考生就進(jìn)來，對著監(jiān)考老師說對不起，我來晚了，可以考試嗎。監(jiān)考老師看過了她的準(zhǔn)考證后，就說，快點去你的座位吧，再晚了，就不讓你進(jìn)考場考試了。應(yīng)為屋里特別的肅靜，他們的對話起先我也沒有太在意，聽的到是十分的清楚，只是在低頭看考試卷了。等到這位考生，從監(jiān)考老師那里拿了自己的試卷，向自己的座位走時，我無意地抬頭向前看了一眼，當(dāng)看到她時，我就愣住了，心里一陣的狂跳，人就整個的傻了。大腦里一片空白，這是你嗎？含玥，真的是你，真真切切的，實實在在的你，不是幻覺，不是在夢里，不是虛構(gòu)的。我就這么傻傻的呆呆的看著你入座，看著你的背影，看著你的后腦勺。大腦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沒有，什么都想不起來了，連我們過去的生活點滴，都沒有記憶，沒有影子，沒有印象，都想不起來了。這可真殘酷，真要命，真好玩，真是拿人開玩笑啊。怎么就這么的巧呀，不早不晚的，不偏不倚的，怎么就是在這個時候，在這種地方，在這個時刻，你出現(xiàn)了，你來勾魂來了，你來摧殘人來了。這不是要人命，禍害人嗎，你可真好，真有你的，你真是個冤家，真是個魔鬼，我們真是有緣哪。看來真是前世的冤家，這輩子也撇不清，糾纏不清，也算不清了。你能在這個時候來，能在我一個考生都不認(rèn)識的，陌生的考場里出現(xiàn)，看來真是注定的，真是上天安排的，是冥冥之中的天意了。真就不是人為的，真就不是誰有意安排的。真就是我命里該有的劫難，是在劫難逃，是在數(shù)難逃的。說是老天不滅大傻瓜，到我這里就改了，就變味了，就變成了見老實人不欺負(fù)有罪了。我也沒有盜世欺天哪，怎么就連老天都不容我，不待見我呢。這可不是一步一拔棍的事，也不是喝口涼水都塞牙的事了，這可不是說錯過了，還能夠挽回的事了，可不是說可以從來，再給你機會的事了。這是直接在滅我，是在往死里整，不讓我翻身，不讓我有出頭的日子呀。這可不是我自找的，不是我不爭氣，不是我拿自己不當(dāng)一回事，不是拿自己開玩笑。這真的是回天無術(shù)了，真的是大腦麻木了，不聽使喚了。再次的受到刺激，突然失控了，不能自己，不能把控。關(guān)鍵是大腦不運作了，大惱停止運轉(zhuǎn)了，大腦罷工了，整個一個上午的考試時間，大腦一點都沒工作。其間我也多次地試著喚醒自己，掐自己的肉，擰自己的肉，大腿里子多處都掐紫印子了，擰出血了，可還是不管用，還是徒勞無功的呀。怎么也打不開大腦的開關(guān)，怎么地也沒能讓大腦運轉(zhuǎn)起來，沒能讓它工作。我就這么傻傻地坐著，傻傻地掐擰自己，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這里是干什么的，也不知道什么重要的，不重要的。這些都是過后，現(xiàn)在想的，當(dāng)時的人只是個呆子，是個木頭人，是個行尸走肉，只是個能喘氣的活死人，是個沒有靈魂的廢物。這可不是編故事，這是我的真人實事，當(dāng)時真就是這樣，真就管控不了自己，就是失去意識了，失去思想了。過后才知道，是失意癥，是一種病，一種病態(tài)，是大腦的中樞神經(jīng)受到了刺激，受到了某種特殊的刺激，才引發(fā)的病癥。即使是這樣，她也太巧了，它也不能在個時候發(fā)病呀，這不是坑人嗎，不是在玩人嗎，不是要人好看嗎，不是要人命嗎。雖然它不受人控制，可是它在么時候發(fā)病不可以，什么時發(fā)病不行，而偏偏是在這個時候，這個節(jié)骨眼上，就是在新婚的當(dāng)天，也比這個時候強啊。這可是上哪說理去，誰給你主持公道呀。在者說了，不管是什么冤枉的事情，就是過后的什么時間給你平反了，可是你不還是付出了青春，付出了生命和時間作為代價，怎么的也比不上沒有發(fā)生的強，比不上不付出青春的強。你說是吧，而我這時的付出，可是一點意義都沒有，一點都不著人可憐，甚至是招人厭惡，讓人唾棄，讓人鄙視。別說是外人了，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嫌棄自己，嫌自己骯臟，沒有骨氣，也不爭氣，謙自己窩囊廢。大丈夫何患無妻，怎么就被一個女人迷成了這樣，神魂顫倒的不能自己呢。是不是沒出息和有點下濺，怎么就被情困成了這樣，這就是無知，是不可救要和不可理喻了，不讓人同情了，誰聽了都會不恥，都讓人氣憤的。大好的年華，大好的青春，不干點正事，不務(wù)正業(yè)，凈整這些沒有用的，凈整外國溜子，誰能夠理解，誰會茍同呢。然而事情并不是說的那么簡單，不是說不做就不做的，說不想就不想的了，要是那樣，我就有救了。何至于讓自己報廢了，何至于讓自己的前途都?xì)Я?，何至于讓自己一生都窩窩囊囊地生活呢。那時候要是真能夠控制住自己，能夠讓大腦轉(zhuǎn)起來，還不至于輸?shù)裟菆隹荚?，而且是輸?shù)哪敲磻K，不光是上午和下午什么也沒答上，第二天都什么也沒答，整個過程，都是在迷糊中渡過的。這是后話，當(dāng)時，就和被人下了藥一樣，就那么呆呆地看著含玥的后腦勺，什么也沒想，什么也不知道做。直到下課了，考生們都交卷了，陸續(xù)的都走了，考完試清場了，老師再三的招呼，我才交卷，才離開考場，準(zhǔn)備找你說話。可是那里還有你的影子，你什么時候交卷走的，我明明是看到了，怎么連一點印象也沒有，一點記憶也沒有，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呢。我就這么迷迷蹬蹬地離開教室，離開考場，又回到操場上瞎轉(zhuǎn)悠。就這么一邊溜達(dá)一邊想，剛才是含玥吧，是她和我一個考場考試吧，怎么就突然來了，突然就走了，又沒影了，這是真的嗎，不是自己瞎想的，不是幻覺，不是在夢里吧，可是轉(zhuǎn)眼又不見了呢，可真神了，不可思議了。要是真的，要真的是她，她不可能不認(rèn)識我呀，不可能看見我和沒看見一樣。別說沒有表示，沒有表情，就連眼睛也沒眨一下，眼皮也沒撩一下，眉毛也沒挑一挑。就么平靜，那么平淡，就那么鎮(zhèn)靜和那么自如地用眼光在我臉上掃過，一點都沒有反應(yīng)，一點都沒有痕跡，一點都沒有印象，真就像是陌生人，真就是陌生人了。還是她就那么一看，一撇沒有在意，沒注意，沒往心里去呢，就是那隨意的一過目，沒當(dāng)回事。要不就是心慌意亂的時候，眼睛沒拿事，沒回傳信號兒。不對，信號肯定回傳了，只是大腦沒反應(yīng)，或者是沒有印象了。這就怪了，這就說不過去了，你真就這么快把我給忘了，是不是太殘忍了。忘的可真干凈，讓我都不敢相信，不敢相信是真的，是假的，實在是糊涂，不明白了。要是真的忘了，你就太可恨，太可惡了。我真就是瞎了眼了嗎，也別說感情的事了，就是交這種朋友，交這種同學(xué)，都惡心，都倒霉，不是嗎。要說沒忘，就是考場上不能說話交流，不能打招呼，點個頭示意一下也行呀。不然這個上午考完試離開教室了，你也應(yīng)該等我，或者找機會和我說個話，就是老同學(xué)幾年不見了，說會話也屬正常，也沒有什么的。你就這么的不愿意見我，躲著我嗎，還是沒有什么好說的，見不見也沒有什么。你就這么的無情，這么過河折橋啊。我認(rèn)為這也不像是你呀，怎么就士別三日，就得刮目相看了呢，你就變成這樣了。還是不對，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也想不透這里面的關(guān)竅了，還是別想了。我就么的在操場上一邊溜達(dá)，一邊想，一邊等你回來。你不可能還象上午一樣，等發(fā)完卷子，要考試了，才進(jìn)考場吧。
這個時候，我的大腦雖然還沒有正常的運轉(zhuǎn)起來，可是想見你這個人，想和你說話，想和你問個明白的想法，還是有的。至于都想問什么，想明白什么，還不清楚，還不十分明白。反正是有事想問你這個人，只有你這個人能夠讓我打開心結(jié)，能讓我清醒，能讓我明白。要不然我就得這么蒙圈地糊涂下去，就得這么腦筋不轉(zhuǎn)磨的湊合這場考試了。沒辦法，我知道解鈴還得系鈴人，只有等你來幫我了，只有你能幫我解開心結(jié)，讓我清醒，讓我恢復(fù)正常了。我說的是實事，不然我也不會連午飯都不吃，一直在尋找你呢，在等你解救呢。我現(xiàn)在真象是一個溺水的人，急切的等著抓一棵稻草救命，來挽回敗局呢?，F(xiàn)在真就這么急切，真就這么的需要，這可不是兒戲，不是玩笑的。這才丟掉一科，不能全軍覆沒呀，要不就太慘了，就真沒法了。我在這種半瘋半傻中，還指望你來解救，可想而之了，你在我心里是什么位置，是多么的根深蒂固和舉足輕重的，是多么的重要，多么親近的一個人。而你的人現(xiàn)在可是在哪里呢，操場上的人在逐漸的增多，人們都在等待下午的考試。我在這時候是越發(fā)地想見到你了，卻始終也找不到你。又過了多久，我也不知道，大喇叭又開始招呼人們上廁所，招呼考生排隊進(jìn)考場了。我在操場上著急，在盼望，在等待，就是不見你的人影，眼見得操場上的人越來越少，還是不見你的蹤跡。以至于最后操場上一個人都沒有了，我也是實在不能再等了，心想也許是自己眼花什么的，把你給漏掉了，沒看見你進(jìn)考場，那也說不定，我就別在這傻等了。沒準(zhǔn)你早就進(jìn)去了，我還是趕緊進(jìn)去，有機會說兩句話，也可能會解開我的心結(jié)，也說不一定能讓我開竅呢。一想到這里，我就立馬進(jìn)了考場，進(jìn)門后向全屋掃視了一眼，隨后就把目光定格在了你的座位上。還是空的沒人，還是失落，我又有心轉(zhuǎn)身出去找你，可又不知道上哪里去找，就這么立在當(dāng)?shù)?，楞了一會，也就失望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在那里丟魂，坐在那里失神，坐那里伸長脖子向外看，向門口看。希望你能趕緊回來，趕快進(jìn)屋，還有一段時間才考試，還能和你說兩句話，問點事情。這最后的時間，最后的機會，真希望有人能夠幫助我，有神能夠幫助我，能讓我解除魔障，解開大腦的枷鎖，讓它正常運轉(zhuǎn)起來呀。這點時間對我實在是漫長難熬，實在是盼望你能現(xiàn)在救我出苦海，救我解脫魔難的。可是這最后的機會轉(zhuǎn)眼就消失了，監(jiān)考老師又進(jìn)屋讓大伙安靜，準(zhǔn)備考試了。這個時候你才進(jìn)來，還象上回一樣，你掃視了一眼全屋，和沒看見我一樣，回身就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準(zhǔn)備你的考試了，準(zhǔn)備走你的光明人生路了。
我這時也再不能去和你說話，只能自己傻傻的，呆呆的看著你的背影，看著你的后腦勺。就這么的又把時光交給了浮云，交給蒼天，就是沒有交給自己，沒有對得起監(jiān)考老師。也不知道又過了多久，你的背影又消失了，你的人又離開了考場，等我回過神來，把考卷扔給監(jiān)考老師，騎上自行車，順著回家的路追你時，哪里還能找到你的人，哪里還能找到你的影呢，你就這么的來無影，去無蹤的又憑空消失了。我當(dāng)時也是急瘋了，就在學(xué)校和街道上，供銷社等等的地方，能找的地方都去找，來來回回的，也不知道去過多少地方，也不知道走過多少遍，最后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你會去哪里。直到實在沒有轍了，走到糧庫的南墻外面，公路旁的南墊道溝下，扔下自行車，就躺到那里。兩眼直勾勾地，沒有視覺的看著天，看著空曠的藍(lán)天，心里什么都沒有，什么都想不起來了。就這么的被世界遺忘了，被人丟棄了，被扔到了寒冷的北風(fēng)里，被吹到了空氣里。在天空中游蕩，在天際里尋找安慰，尋找那漫無邊際的歸處，尋找心中的期待和光明。我就這么信馬由韁地，在遐想中馳騁，沒有目地，沒有憂愁，沒有煩惱，也沒有悲傷。
慢慢的游，慢慢的看，隨風(fēng)而動，隨幻覺而行。任由靈魂出竅，任由萬物牽引，任由仙人伴行，任由鬼魅搔擾。一點愚昧的靈魂，隨她人而去，漸行漸遠(yuǎn)，最終消失在那無邊的天際，去與那遙遠(yuǎn)的星際會合，投入到她們的懷抱里去了。慢慢的，才感覺到滿天的繁星，在向我眨眼，在撩式我和挑逗我，在蔑視和輕視我，在鄙視還是在同情我，或者是安慰我呢。是看我好笑和好玩吧，是在嘲笑我吧，都不是，那是在愚弄人，是拿人開心，拿人取笑，或是拿人取樂嗎。不是嗎，要不然你為什么不掉眼淚，不哀嚎，不悲鳴，不憤怒，也不怒吼呢。你不會也是腦筋不轉(zhuǎn)個了，停止工作了，有病了吧，那你咋就只會傻傻的看，呆呆地笑，詭異的眨眼睛，蔫不唧地撒清冷，讓人心涼，讓人心寒，讓人打冷顫呢。不然你還會干什么，我說的不對嗎，不是這樣嗎，再不然你就只會躲起來，藏到深深的夜空里去了，再不理人間的閑事了。可是現(xiàn)今你為什么不躲，不藏呢，是看我孤單陪我嗎，是看我冷清，撒點清輝為我點綴嗎，還是你不忍心離開我?；蛘呤窃诖呶一丶夷匕?，是這樣吧，我現(xiàn)在是又冷又餓，渾身都涼透氣了，而且是餓的前心貼后背了。也是的，這都什么時候了，快有小半夜了，月亮都快掛到中間了。這會路上有好久都沒有動靜了，都不過馬車和行人了，離家還有十五里地的路程呢，我還是先回家吧，在這里等上一個晚上，也不是事，也不會有結(jié)果的，自己還不是這么的腦筋不開竅，這么干耗著呀。說來也怪，我雖然是大腦里一片空白，沒有思想，沒有記憶，不能想東西，可是一點善良護(hù)住了心脈，讓我基本上生活還能夠自理，還會本能的應(yīng)付生活瑣事。
不和我深入的交談，還真看不出我的毛病，看不出來我的反應(yīng)和思維都有問題，表面上和正常人沒有什么兩樣。而現(xiàn)在我是讓寒冷和饑餓提醒，是該回家了，是該回家吃飯和暖和身子去了，最溫暖的地方是家，這到是不用提醒，是印在腦子里，刻在心上的，這不，沒人招呼，自己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