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亭沒有想到再見到秦以歌時,會是以三個字,不認識而結(jié)尾。
她是那樣的平淡,波瀾不驚,看他也仿佛像陌生人一般。
這讓他很不舒服,她在他身邊三年,怎么就變成不認識了?
他搖著高腳杯里的紅酒,倚在MC夜店頂樓天臺的欄桿上,看著夜色闌珊。
外套被他扔到了沙發(fā)上,襯衣扣子也被他解開了兩顆,鎖骨若隱若現(xiàn)。
蕭生遲上到天臺時,看到的就是陸長亭一副慵懶愜意的姿態(tài),但臉上有些輕微的疑惑。
他拿起桌子上的,一瓶啤酒,熟練的拉開,啤酒發(fā)出氣泡聲,滋滋作響。
“怎么了?”他灌了一大口啤酒,走到他身邊,趴在欄桿上,看著樓下的車輛和人群。
“沒怎么!”
他喝了一口紅酒,口腔里充斥著酒香味,令他有些浮躁的情緒得到了輕微的緩和。
蕭生遲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有事,不用想也知道,今天肯定碰到秦以歌了。
“碰到秦以歌了吧!”
陸長亭點點頭。
蕭生遲轉(zhuǎn)了個身,喝了一口酒,啤酒入喉,有些涼。
“你這助理不簡單??!她是南城秦家的長女,秦氏集團的掌權(quán)人,聽說她還有個雙生弟弟,叫和頌,是國際上有名的鋼琴家!”
他看著陸長亭,他沒有多大的情緒起伏,好像他早就知道了似的。
“我知道!”
陸長亭與蕭生遲對視,一副了然于胸的樣子。
“你早就知道,為什么要放她離開?而且你把秦家掌權(quán)人睡了!還不負責!完了!”
蕭生遲激動出聲。
“我是她離開后,才知道的”
陸長亭喝完最后一口酒,從她家出來,他就有疑心了,因為憑她的工資不可能住在這種高檔小區(qū),就算是租,也很吃力,當時以為她只是家庭條件好。
可是她離職后的一個月,他偶然從林謙的口中得知,秦以歌的學歷上,就讀的大學不是南城大學經(jīng)管系,而是和他同一個學校,賓夕法尼亞大學。
他很費解,于是派人調(diào)查了一番,才知道她的家世背景,十分不簡單。
而她為什么要來給他做助理,而且一做就是三年,他還沒有察覺!
他只知道,秦以歌聰明,懂分寸,很有眼力見,而且待人接物總是恰到好處。
在他面前也不多話,做事謹慎,對于他苛刻的條件也總是迎刃有余。
直到她的詳細資料放到他面前是,他才知道,秦以歌很不簡單。
他還想到自己當初拿出一千萬打發(fā)她,想想真是可笑!
想到這里,他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看得蕭生遲有些發(fā)毛。
“那你怎么想的!還有當初你是怎么打發(fā)她的?”
他喝完最后一口啤酒,將瓶罐捏扁,扔到了地上,發(fā)出哐啷的聲音,在靜謐的夜里格外響亮。
“我說給她一千萬,她說不需要我負責,大家都是成年人”
陸長亭走到沙發(fā)上,坐下,將杯子放到桌子上,眉頭皺了皺。
蕭生遲一聽才知道剛才他為什么笑了。
他走過去坐到對面的沙發(fā)上。
“你說你,即使她不是秦家掌權(quán)人,人家也是明擺著喜歡你,奔著你人來的,在那種情況下,她畢竟是吃虧的一方,你竟然還用錢打發(fā),怪不得人家今天對你只字不提,你??!”
陸長亭一動不動的坐著,腦子有些亂。
其實當初他覺得自己做的有些過分了,可是他也不能因為一次意外就跟她結(jié)婚吧!
結(jié)婚這件事不管對方是誰他都不考慮。
蕭生遲看的出,如今的陸長亭不管是情緒也好還是心也好,都已經(jīng)被秦以歌給攪亂了。
“既然都覺得自己當初做的有些過分了,還不去道個歉什么的!我打聽到,后天她就會離開北城”
蕭生遲說完,拍了拍他的肩膀先行離開。
陸長亭靠在沙發(fā)上,拿出手機,打開微信,從通訊錄里找出秦以歌的微信,想到今天她如陌生人的態(tài)度,就很不舒服。
鬼使神差般的給她發(fā)了個
“在嗎”
可是下一秒,出現(xiàn)的紅色感嘆號,讓陸長亭的表情十分難看!,她竟然把他拉黑了,一時氣結(jié),將手機丟到一邊,到了一杯紅酒,一飲而盡,隨后拿起外套大步離開。
正在廚房里下面的秦以歌,頭發(fā)扎到后面,一身家居服,看著鍋里滾動的面條,有些出神。
她在想,今天見到陸長亭的那一刻,心還是抑制不住的跳動。
直到噗嗤噗嗤,水溢出鍋,手被熱水濺到,她才將思緒拉回來,趕忙用手邊的碗接了水,倒進去,水才停止溢出。
她呼出一口氣,看著手背上的紅點,想找燙傷的藥膏擦一擦,結(jié)果門鈴響了。
“稍等一下”她大聲的朝門口喊到,立馬關(guān)了火。
去開門,門一開,眼前的人讓她一愣。
不是別人,正是下午見過的陸長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