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化及聞言,愣了愣神,放聲大笑。
“哈哈……”
隨后,微微仰頭,神情唏噓不已,“多少年了?這么跟我說話的人我自己都不記得如今白骨都在何方?”
說著,用一種看死人的目光看向沈銘,搖頭嘆息一聲,“既然你不愿意交出,那我……”
話還未說完,宇文化及突然發(fā)現桌后的沈銘突然消失了,身側似有微風拂過。
緊接著,身后便傳來撲通撲通的聲音。
宇文化及陡然回首,身后,最后一個黑衣人緩緩倒下,連慘叫聲都未發(fā)出。
“你……你……”
宇文化及呆若木雞,滿臉的難以置信。
曹然一臉理所應當,戲謔地看著宇文化及,主子的武功哪是你這種垃圾可比的。
沈銘緩緩轉過身,微笑地看著宇文化及,仿佛剛才的事情與他無關。
“怎么樣?現在還覺得好笑嗎?”
咕咕!
迎著沈銘的目光,宇文化及口干舌燥,喉嚨微動,額頭有冷汗?jié)B出。
以他大宗師的修為,不說天下無敵,但也算上天下間罕有的高手了,可就在剛剛他竟然都沒有看清沈銘的動作。
這是什么修為?
先天還是天象?
自己竟然還妄想血洗集慶府,真是可笑,真是不自量力!
“你這是什么境界?”
宇文化及嘴角發(fā)苦,澀聲問道。
“嘻嘻!”
沈銘還未開口,阿碧淺笑兩聲,靠在沈銘身邊,望向宇文化及得意道:“公子的修為境界豈能告訴你?!?p> 說完,一臉崇拜的看著沈銘,眼中似蘊含星辰閃爍。
看著阿碧一臉得意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地上的黑衣人都是她殺的。
“你啊你!”
沈銘寵溺的看了她一眼,沒好氣道:“哪有人將刺客往自家公子這邊引的。”
聞言,阿碧臉色微紅,低聲解釋道:“還不是為了不想我那群小丫鬟……”
沈銘佯怒道:“那你就不怕,這群刺客傷了你家公子嗎?”
阿碧偷看了一眼沈銘臉色,發(fā)現他并未真生氣,小聲嘟囔道:“我知道公子很厲害的……”
看著二人旁若無人的聊天,宇文化及臉色越來越難看,自己堂堂一代宗師竟然被人無視了。
“咳……咳……”
曹然連連咳嗽,這還有人在呢。
聽到曹然的咳嗽,沈銘回神,看向場中處境有些尷尬的宇文化及,驚訝道:“你怎么還不跑?”
宇文化及雙眼微凝,這已經是沈銘第二次讓自己逃走了,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你為什么要放了我?”
沈銘用看睿智的眼神看著滿臉警惕的宇文化及,心中不禁吐槽,這人怎么那么多廢話,難道非得我告訴你,因為你是一個奸臣,我需要你去搞亂大隋朝廷?
“不為什么,我現在心情好不想殺人!”
宇文化及眼角余光不住地瞥向地上的尸體,臉皮抽搐,這種話你以為我會信嗎?
“呵!”
宇文化及冷笑一聲,“既然城主如此說,那在下告辭!”
說完之后,直接朝大門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看著宇文化及離去的身影,阿碧目露疑惑,不解問道:“公子,為何會放他離去?”
一旁的曹然也是滿腹疑問,聽到阿碧詢問,豎起耳朵想聽沈銘怎么說。
沈銘深深地看了一眼宇文化及背影,淡淡道:“現在他還不能死。”
說著,又轉頭對曹然說道:“待會你擬一封書信,通知把守各處要道的將領,
就說今晚宇文化及夜闖集慶府中,盜走了絕世武學長生訣,責令諸將一旦發(fā)現宇文化及行蹤,直接拿下?!?p> 聞言,阿碧和曹然一頭霧水,直接在府中將其殺了不是更省力一些嗎?為何非要如此麻煩。
沈銘也看出了二人眼中的疑惑,卻沒有出聲解釋,打了個哈欠道:“我困了,回去休息吧?!?p> 說完之后,直接轉身離去,朝臥室方向走去。
“曹公公,你知道公子為何會先放了宇文化及,又派人追殺嗎?”
阿碧目光轉向曹然,狐疑道。
“呵呵!”曹然邊走邊道:“公子淵深如海,智慧絕倫,哪里是小的能猜得到的?!?p> 說完之后,也走了出去,看樣子是打算連夜傳信去了。
阿碧撇了撇嘴,哼哼道:“不想說就算了,大不了明兒有時間我去問問公子便是?!闭f完,也轉身向臥室走去。
集慶一處客棧內。
昏暗的房間里,燭光忽明忽暗,宇文成都坐在木椅上,看了一眼身前的三個黑衣人,心中微痛。
這一次夜闖集慶府,損失非常大不說,還沒有任何收獲。
“不知道父親那邊情況如何了?”
宇文成都自語一聲,憂心忡忡的注視著窗外。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宇文成都猛一轉頭,一雙虎目緊盯著大門,這個時間,客棧的客人都應該休息了才是,怎么會有人深更半夜不睡覺到處亂跑?
難道是追過來的?
腳步聲越來越近,房間內諸人神情凝重,雙手緊握著手邊的武器,一臉戒備,隨時準備動手。
咚咚!
有節(jié)奏的敲門聲響起,宇文成都緊盯大門,沉聲問道:“誰?”
“是我!”
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
房內眾人聽著熟悉的聲音,長出了一口氣,原來是家主回來了。
宇文成都擺了擺手,一個黑衣人上前開門。
嘎吱!
大門一打開,宇文化及直接邁步進來,一把扯掉自己臉上的黑巾。
宇文成都站起身,看了一眼宇文化及背后,疑惑道:“父親,怎么就你自己,其他人呢?”
“都死了!”
聞言,宇文成都雙目一縮,心中震驚,“怎么可能?”
“唉~”
看著兒子驚訝的樣子,宇文化及長嘆一口氣,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緩緩道:“我們在書房遇見了沈銘?!?p> 說著,眼中閃過一抹驚恐,繼續(xù)道:“此人武功,高深莫測。”
“先天境?”
宇文成都脫口而出。
父親是大宗師境界,他是知道的,能夠打贏自己父親,并且有能力將父親帶去的人全部留下,必然是大宗師之上的境界。
宇文化及撇了一眼自家兒子,搖了搖頭,嘆道:“不,就算是先天境也不可能做到他那樣,依為父看,他至少是天象!”
“天象!”
宇文成都驚駭地叫了出來,隨后眼中升起一抹瘋狂的戰(zhàn)意。
以后若有機會,定要與沈銘一戰(zhàn)!
宇文化及看出兒子眼中的狂熱,心中嘆息,自家這個兒子自出道以來,未嘗一敗,更有陛下親手賞賜的‘天下第一’金牌,所以養(yǎng)成了天下第一,舍我其誰的性子。
“父親,你說我怎樣才能打敗沈銘?”
聽到兒子的問話,宇文化并未打擊他的自信心,而是緩緩道:“天人境從未有人踏入,所以世間唯有天象境才能打敗天象境。”
“父親,終有一日我便會進入天象境,打敗沈銘。”
宇文化及看著神情執(zhí)著,眼神堅定的兒子,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于是急忙轉移話題,“你進入府之后遇到什么人嗎?怎么就剩下了三人?”
宇文成都聞言臉色頓時一垮,苦笑道:“父親,我遇到了兩個極為難纏的女子,明明武功比不上我,但是身法卻非常詭異?!?p> “哦?可能看出是出自何門何派?”
宇文成都想了想,搖頭道:“聞所未聞,見所未見?!?p> “想不到,小小集慶竟然臥虎藏龍。”
宇文化及感慨一聲。
“父親,我們接下來還怎么行動?”
宇文成都一臉希冀地看著父親。
他此時恨不得立刻與沈銘大戰(zhàn)一場,即使不敵,至少讓他知道雙方的差距。
宇文化及對于兒子的心思,自然清楚,但如今既然已經被沈銘發(fā)現,也多待無益。
保不齊哪天沈銘心情又不好了,將他們屠戮個干凈。
“退出集慶城,伺機而動!”
宇文成都聞言,心中有些黯然。
他也明白,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集慶城雖大,但若沈銘追查下來,他們根本無處可逃。